不過這小子沒有對我說實話。
小趙的脾氣我最清楚,進了大理寺居然想一毛不拔就出來,哪裏有那麽好的事兒啊!
“我要和吳公子談點兒生意上的事情。你們幾個別老守著我,出去散散心吧!”我看著李師師他們說道。
“誰願意老陪在你身邊啊!”李師師笑道,“我聽說西湖邊最近來了一個戲班,天天在那裏唱什麽斷橋相會。不如我們幾個去那裏看看啊!”
“好啊!好啊!”梅香跳著拍手道,“我去把趙四娘叫上,一起去看。”
“她這次傷得較重,還是養好了傷再叫她吧!”我叮囑梅香。
“去看看趙四娘,這受傷以後的心情很重要,要是心情好,病也好的快呢!”梅香看著李師師,“師師姐,你說是不是?”
“你的小嘴倒是很甜,我和你娘可是差不了幾歲呢!”李師師笑著說道。
“你和梅香都是蔣夢寒的人,當然要以姐妹相稱。”梅大娘認真地說道,“妹子,至於咱們兩個的輩分,可以單論。我也不想一天到晚讓人叫姑叫姨的。”
“娘,你這麽一說,好處都讓你占了呢!”梅香笑著打趣道。
“那可不是,女人誰不希望自己小幾歲,年輕點兒。”梅大娘歎了口氣,“可是看著你們這些原來的小丫頭都出落成大姑娘了,還是覺得自己老了。”
“你可不老,正是一朵盛開的鮮花呢!”李師師仔細端詳著梅大娘,“這臉盤,這腰身,說是二十歲都有人信的。”
“那敢情好。一會去西湖啊!我請你們看戲。”梅大娘興衝衝地走出屋去,像是一個懷春的少女。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走後,我請吳勝雪坐到客廳的八仙桌旁。
“看來你在杭州的生意都已經被罰沒充公了。”我不動聲色地看著吳勝雪。
“瞎說,這怎麽可能。”吳勝雪依舊嘴硬,“我就是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剛直不阿的做派讓他們放的我。”
“你就別嘴硬了!當今聖上什麽脾氣秉性我比你清楚得多。”我看著吳勝雪,“他要不扒你一層皮是不會放你出來的。”
“哎!真是狠那!”吳勝雪不裝了,他猛地拍了一把八仙桌,憤懣地說道。
“不狠怎麽當帝王啊!”我伸出一個手指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這些年我吳家所得,都等於為他人做嫁衣了。”吳勝雪喟然長歎,“真是沒想到啊!”
“下一步你想怎麽辦?玉米土豆那些東西你還種嗎?”我看著吳勝雪。
“在大理寺就有人對我說了,那些東西是軍備物資,不屬於普通的商人。跟鹽鐵一樣,要實行朝廷專管。所以,我的想法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吳勝雪搓著手。
“那我豈不是鳩占鵲巢了嘛!”我看著吳勝雪,“不過你不用著急,我等得勝侯的府邸打掃好就走。”
“千萬別,你就住這裏。你們一家都住這裏。我這裏房屋有的是,我搬回來也有地方住。再說了,你在這裏,他們不好意思把這裏也奪了去。”吳勝雪真的是商人頭腦,精明得很。
“這倒是實話,不過你這樣子是想東山再起啊!”我說道。
“我別無長技,隻會做生意。雖然這次損失慘重,但是我還是留了個心眼兒。而且我發現,著整個臨安城,隻有你蔣夢寒蔣大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啊!隻要你能給我指點迷津,我肯定能東山再起,而且會賺的越來越多。”吳勝雪眼睛盯著我。
“可是那確實需要本錢啊!”我想了想,“對了,聖上賜我的那條金犀帶你拿去,可以換點兒金銀。”
“老哥,你可別害我。那禦賜之物豈能用來換錢財,這是殺頭滅族的重罪啊!使不得,使不得。”吳勝雪擺著手,然後站了起來,“你隨我來!”
客廳的影壁後麵,吳勝雪用腳在一塊磚上輕輕踢了踢。
哢噠!輕輕的一聲響,旁邊的另一塊磚突出了半塊。
吳勝雪用腳把這半塊磚推進去。
哢噠!又一聲響,影壁的一頭凹進去一塊兒。
吳勝雪把手伸進去一按。
轟隆隆。一扇暗門在我們的腳下輕輕打開了。
一段台階露了出來,吳勝雪在前我在後,兩個人走了下去。
噗!吳勝雪不知從哪裏拿了火燭點了起來。
燭光的照耀下,我看清這裏原來是一間地下室。
應該叫地下防空洞。因為我們進入的是一條一人高的走廊。
“快到了。”吳勝雪說道,“這裏是我經營了好幾年才修成的地下密室。裏麵吃喝用度什麽都有,要是遇上戰亂,待上個一年半載絕對沒有問題。”
“真有你的!”我暗暗讚歎,“不過那些工匠呢?他們可是會泄密的。”
“都是我老家那邊的人。修完密道的工匠我都送到海外了,讓他們在那裏享清福。”吳勝雪看著我說道,“而且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是蒙著眼,出去也一樣。他們根本找不回來。”
能夠想象,一群外地人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地底下幹活兒。能找到才怪。
“這裏!”吳勝雪舉起火燭,照向一間屋子。
地麵上密密麻麻擺了十幾個結實的櫃子,櫃子上麵上著鎖。
“這裏麵全都是銀子。”吳勝雪若無其事地說道,“你看我的本錢夠了吧?”
“如果都是銀子,恐怕你今後要富比陶朱公了。”我笑著看著他。
“請君教我致富之道,我原來的那些生意我是不想做了。”吳勝雪看著我。
“老百姓生活無非就是吃穿住行。隻要解決了一樣,那不成了天下巨富了。”我笑著說道。
“再說明白點兒。我們投這些本錢做什麽?”吳勝雪有些著急。
“你不是有個勝雪齋嗎?如果它還能營業,我們自己做化妝品吧!”我看了看吳勝雪。
“化妝品?那是什麽東西?”吳勝雪充滿了疑惑,更充滿了好奇。
“是讓你成為陶朱公的東西,它能讓天下每個女人都變得美美的。”我笑道。
“明白了。胭脂,牙粉,對不對?”吳勝雪看著我,”那些東西得從西域進,而且產量稀少,雖然能賣出大價錢,但是我們不掌握貨源。”
“如果我們能夠自己造呢?我是說可以無中生有呢?”我目光咄咄地看著吳勝雪。
“真的!”吳勝雪看著我,“你不會是玉皇大帝派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