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笑時猶帶嶺梅香
牛鼻子老道的鬧劇結束了。
我也該回去歇歇了，關鍵是又能見到李師師。心裏麵還是很期待的。
“老爺回來了！”門子見了我，興奮地滿臉冒紅光。
“哎呀！老爺回來了！”小丫鬟見了我，眼睛裏竟然泛起了淚花。
“回來了。”李師師已經站在房門口，笑語盈盈地看著我。
“我回來了。”看著麵前的李師師，我的心裏湧過一絲溫情，想起那句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你傻嗬嗬地看什麽那！”李師師嗔怪地看著我，然後笑著過來拉起我的手，把我引進正屋。
“我走的這些日子，多虧你在家裏照料。”我真誠地說道，“他們幾個已經在東京汴梁建立了一支女子救護隊。”
“我聽說了，靜靜已經托人帶回書信。巾幗女子能夠從軍也是件奇事。我如果像他們那樣年輕，我也會投軍從戎，為國家盡一份力呢！”李師師溫婉地笑道。
“你這是什麽話？”我看著李師師，“你根本就不老，怎麽說自己好像跟他們差了好幾十歲似的。”
“我不僅比他們大，也比你大呀！”李師師笑了，眼角上是細密的皺紋，不過和她的優雅氣質和雍容華貴比起來，倒更添了一種成熟與美麗。
“師師姐，有一個地方，像你這麽大的女子，都出門讀書、做工、上班，他們屬於正當年。每個人都像花兒一樣美麗和自信。”我所描述的這個時代是在兩千多年後的大華國，如果能穿越過去，我願意帶著李師師去看看。
“你又哄我，要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地方就好了。”李師師笑了，她的臉上露出從容和恬靜。
“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認真地看著她。
“好了，我信了你的。你還沒吃飯吧？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個菜去。”李師師說著站起來就要出去。
“師師姐，讓他們做好送來就行。你不必親力親為的。”我拉住李師師的手，“你跟我說說，最近這段時間你都是怎麽過的。”
“我還能怎麽過，不過就是在家裏忙來忙去，閑暇時看看書，做做詩，畫上幾筆。”李師師任由我握著她的手。
“哦？你會畫畫啊！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呢！”我興致盎然。
“都是信筆塗鴉，不能示人的。”李師師羞澀地笑了。
“我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不能看的。”我拉著李師師的胳膊，”就讓我看看，好不好？”
“你不是外人，那你是什麽人？”李師師捂著嘴笑了，“對了，你是這裏的主人。我是客人，對不對？”
“你也是這裏的主人。好不好？”我故作生氣地看著她，“要不，你就嫁給我好了。這樣名正言順。”
“謔！瞧你貪心的樣子。”李師師用手杵著我的頭，“三個年輕女子還不夠，還想要我這個半老徐娘呢！”
“你不過就比我大幾歲而已。”我搶白道，“就算嫁給我，也沒有什麽。”
“你這家夥還真是膽大包天呢！”李師師笑了，“人和人之間並不一定要成為什麽，男人和女人不做夫妻，也可以做知己和朋友的。這樣大家各自方便，對不對？”
“原諒我不羈放縱愛自由！”我點點頭，“你說得對！”
“這不就得了。我這是為你好。”李師師拍拍我，“我新醃的脆筍，一會兒你來嚐嚐。”
“為我好。是啊！我理解你的苦衷。畢竟你曾經在東京汴梁名動天庭。”我嘀咕著。
“就是呀。”李師師站起來，給我捧來一杯茶，“現在的人躲我還來不及，你倒好，偏要往前湊。就不怕當今聖上要你的腦袋啊！”
小趙能幹的出來。我和老趙，他爹的老情人一起談情說愛，這也太不像話了。
“我反正就在這個家，能和你以及那幾個姐妹一起，其樂融融，夫複何求？”李師師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優雅嫻靜的女子，我這裏正好有一位可以介紹你認識呢！”
“我說師師姐，你不要把我搞得那麽色好不好？這好嗎？這不好！”我瞪了一眼李師師。
“你又假裝正經了。連我都惦記。這好嗎？這不好！”李師師也瞪了我一眼。
“那好吧！你介紹的是哪家的妹妹？趁著他們三個都不在，我可以約會一下。”我看著李師師。
“終於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我真是痛心疾首，幸虧沒有答應你的非分之想和無理要求啊！”李師師把手扶在腦門上，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你就算現在答應我。我也不見得會給你接住了。”我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你們是在說我麽？”一陣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緊接著，一隻繡鞋踏進門裏，傳過來一陣幽香，沁人心脾。
進來的女子年紀在二十歲上下，頭發烏黑，皮膚白皙。個子高高的，臉龐長得小小的，屬於很上鏡的那種類型。
“說的就是你，瓜子兒臉！”我沒好氣地回答道。
“你可夠貧的。”李師師掐了我一下。
“這就是蔣夢寒蔣將軍？得勝侯？”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看這眼神兒確實像個登徒子。”
“哈哈哈。你們兩個狠人碰到一起了。”李師師拍掌大笑。
“就算我是登徒子，我也不是誰都招惹的。”我故作不睬地說道，“你怎麽把自己看的那麽重要啊！”
“噗嗤！”女子笑了，“沒想到你一個得勝侯，居然跟我一個小女子較勁啊！心胸還是不夠寬廣啊！”
“算了，不和你辯論了。你古靈精怪的還是挺好玩兒的。”我笑著說道，“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梅香。”女子露出潔白的牙齒。
“笑時猶帶嶺梅香？”我笑了，這個名字取得真好。
“是。此心安處是吾鄉。”梅香笑了，她輕輕坐下，微笑地望著我。
都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剛才的兩句詩就像是對了暗號，一下子讓兩個吵吵鬧鬧的人安靜下來，仿佛有一股脈脈的心氣相通。
“我說什麽來著，你們兩個一定能談得來。”李師師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