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五花馬對千金裘
忘卻從來就是人們最擅長的。
南京的繁華讓這些南渡的北宋權貴富豪暫時忘卻了東京汴梁曾經驚心動魄的一幕。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及時行樂之風又開始彌漫了。
“我在想你是不是應該解甲歸田，給我好好弄點兒新發明出來。”小趙拍拍我的肩膀。
“聖上，到現在你還有這閑情雅致呢！”我知道這麽說話並不會掃了這個新登基的皇帝的興致，他嚐到了權力巔峰的位置。
而且心裏麵對在五國城井裏蹲著的兩位本家父兄抱著一萬分的感謝。
誰讓他生在帝王之家呢？皇子們隻有你爭我奪，贏家通吃才算結束。
從老九幹到老大，這其中的差距是普通人能夠體會的嗎？
小趙看著我，心裏麵會不會是這句話？
“我確實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小趙搖頭晃腦，，一身輕鬆地伸了個懶腰，“終於擺脫了李綱，你就別來煩我了。打仗真的不重要，如果金兵願意，東京拿去好了。或者劃江而治，江南的富庶還不能維持我這大宋嗎？”
“聖上你想過沒有，如果那樣，河南河北的百姓將會多麽失望啊！大宋遺民，會痛不欲生的。”我對小趙夠真誠，什麽話都敢說，雖然這確實跟我的關係不大。
“痛苦是短暫的，慢慢地會被時間磨平的。你看看當初燕雲十六州的老百姓，也是想著盼著要歸附大宋，但是現在不也過得好好的？我相信金人會善待治下百姓的。”小趙看著我露出詫異的眼神，用手捂住要打出的哈欠。
“那這大宋的軍人能幹嗎？”我看著小趙，“嶽飛、韓世忠、張俊、劉光世還有宗澤！”
“他們都是有功之臣，護駕有功，我會大大犒賞他們的，至於迎回二聖，我不過就是說說。老蔣，咱們兩個交個實底，我怎麽能迎回二聖呢？到時候誰坐這個位置啊！”小趙焦躁地走來走去。
“要是我可能也不會這麽做。”我既然知道了他心裏想的，還是順著他說吧。
省得這個家夥暗算我。
“這就對了嘛！他們既然到了五國城，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哭哭啼啼總想著回歸故國，還做了那麽多首破詩。可是他們也不想想，真的回來之後不是還得你死我活？”小趙的語氣中帶著股狠勁兒。
嶽飛就是沒有悟到這股狠勁兒才落到風波亭那個地步，好在我來了，我可以跟嶽飛好好聊聊。
“算了，既然都這麽定了。那就別想不愉快的事情了。”我轉移話題，“你的菜園子整好了嗎？我能不能去看看？”
“還真就弄好了。不過我也就是做做樣子，要是搞發明還得靠你。”小趙這回樂了，隻要是不威脅他的皇位，他還是很親近的一個人。
“那好，我這就讓人去勞動，早日讓聖上吃上新鮮的東西。”我拱拱手。
“老蔣，我發現到了江南有一個好處，這裏的人比北方人講究吃喝穿。你這一身打扮太樸素了，哪有股肱之臣的樣子啊！”小趙上下打量著我。
“國家危難，哪裏有功夫打扮自己啊！”我本來就不修邊幅，所以毫不在意。
“那哪兒行啊！”小趙練練擺手，“你是我的大紅人。怎麽能將就呢！五花馬，千金裘，我都賞給你。”
“別別別，聖上太大方了。還是留著賞給功臣吧！”我連連謙讓。
“你難道不是功臣嗎？救我於危難之中，為救瑞玉而負傷，糖蒜土豆絲，還有你承諾的老玉米。不算功臣嗎？”小趙死死盯著我，“哦！我知道了，嫌賞賜太少！對不對？”
“好好好！既然聖上願意賞，我就敢接著。五花馬，千金裘。說話算話。”
“對了，你跟我說過那個玉米是海外仙山來的種子。有各種各樣的吃法。”小趙眼珠一轉，“不如我就命你為玉米大將軍！趕緊帶人把這東西搞出來，讓我嚐嚐鮮。”
小趙這個饞鬼，天天就知道吃。玉米的事兒居然還惦記著呢！你怎麽不惦記惦記軍國大事啊！肩上沒有一點兒責任嗎？
不過回到家裏後，賞賜真的下來了。小趙終於說話算數了一回。
不是什麽五花馬，但是也是一匹高頭大馬，十分神俊，至於是不是馬中的梟雄，還得在戰場上見分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不是不可能。
千金裘換成了幾匹宮內的綢緞，本來大宋定都東京的時候，這些綢緞也是江南奉命織造進貢的。現在來了江南，這些自然是更方便了。
“呦呦呦！這綢緞也太漂亮了。”幾個女人就是識貨，他們見了好東西都是眉開眼笑的。
“姐姐，你要是穿上這衣服，絕對了！”一丈青把緞子再身上比了比，“要不幹脆咱們一人做一身兒吧！”
“好呀！好呀！”瑞玉公主嘰嘰喳喳像隻小鳥，“我還真挺喜歡的。”
“怪不得都說大宋富有，就這料子，誰見了不眼饞啊！”小靜靜用手在料子上反反複複摩挲著。
“不過這麽好的料子我沒有做過。”一丈青遲疑了一下，“要不你們兩個誰來做？”
“我可不會。”瑞玉公主吐了吐舌頭，“我估計她也不會。”
“哎！兩位公主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怎麽可能會這種手藝啊！”我搖搖頭。
“若蒙不棄，我倒是願意試一試。”一個聲音傳過來。
我回頭一看，看門人已經領著一個風姿綽約的麗人出現在我們麵前。
“李師師！”我差點兒叫出聲來，不過轉臉就叫出來三個字：“李姐姐！”
“哪又認了這麽一個姐姐啊！”一丈青狐疑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李師師。
小靜靜自然認得，親熱地跑了上去，挽住了李師師的胳膊，說道：“李姐姐來了！你們兩個，這就是我跟你們說起的那個河北的女俠客。”
“哦！原來是你啊！”瑞玉公主點點頭，“聽說你曾在河北領導義軍，真的是女中豪傑呢！”
“過獎了，我不過是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而已！”李師師落落大方，“不過我更擅長的確實這女紅。這麽好的料子，正好讓我一展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