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千古君王傷心淚
“蔣將軍！聖上是心裏焦慮，你不必在意。”一個人在我身後說道。
是秦檜。這小子似乎有天生的定力。
無論在什麽艱難的環境下都能保持一份平淡從容。
“秦大人，你多勸勸聖上。”我看著一邊生悶氣，一言不發的趙大貓。
“金人毫無議和的誠意，已經將黃金加到一千萬兩，這就是把東京城翻個底朝天，也不能搜刮到這麽多黃金啊！”秦檜悲苦地搖搖頭，“這是強人所難啊！”
“我覺得還可以用宮中的女子去換啊！”我揶揄地看著趙大貓。
“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趙大貓又開始發作了。
“聖上，你怎麽罵我都行。但是眼下你最要緊的是趕緊回到皇宮，這樣才能糾集死士，召集勤王兵馬。你在這裏，東京軍民投鼠忌器，誰敢妄動啊！”
“將軍說的在理，聖上。不如你把金人的條件都答應下來。隻要能回去，什麽都好辦。”秦檜是何等聰明的人，簡直是一點就透。
“好吧，好吧！城下之盟，屈辱至極！”趙大貓悲痛欲絕的樣子。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天生一副賤骨頭，白頂了大宋皇帝的冠冕朝服。
其實不過是膽小如鼠的平庸之輩。
我從心裏麵瞧不起趙大貓。
“秦大人，你去跟金人說，我同意和談。答應他們的所有條件。”
“隻要我能回去，立刻照他們說的辦。”趙大貓似乎想通了。
“將軍，你。可否跟我一同去？”秦檜真誠地看著我。
“同去，同去。”我說道。
“秦大人，你就說金人最好能把外城的兵也撤掉。”趙大貓補充道，“他們不就是要財貨女子嗎？我們給！”
走出軍帳，我問秦檜：“秦大人，你說聖上是不是特別不要臉？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將軍！別怪聖上。他也是沒有辦法，他後宮的女子有的他見都沒見過。”
“那就不是大宋的子民了嗎？那就可以任由金人侮辱，踐踏尊嚴嗎？我要不是心中充滿了正義感，我真的不願意管你們的事兒。關我毛事兒啊！”我抱怨道。
“將軍！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也是大宋子民啊！”秦檜看著我，“不能一時負氣就說這種話啊！”
“我老家是東北的。拜托！”我看著秦檜，“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屬於金國。”
“那你是地地道道的金國人啊！”
秦檜左看右看，“不太像啊！你是祖逖北伐時候的漢人移民吧？”
“算你猜對了。我和辛棄疾一樣，都算是出生在金國的漢人。”
“辛棄疾？沒聽過，也是一位英雄吧！”秦檜邊走邊說，談性正濃。
是啊！因為十三年之後他才出生，所以你們倆現在無緣相見啊！
我看著秦檜那張斯文板正的麵孔，目光很清澈，字也寫的好看。
但是害死了嶽飛，遺臭萬年。
“他是一個著名的作家和詞人。”我敷衍道，“大人你一定要和聖上一起回去啊！”
“我爭取吧！”秦檜的臉上一片黯然。
“回去？剛來就這麽著急走？”完顏宗望故作詫異地看著秦檜。
“我們還沒有好好招待宋朝皇帝，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多謝大狼主美意，我們聖上說他得趕緊回去籌措金銀，要不沒人聽話啊！”秦檜不卑不亢地說道。
“雖然皇帝昏庸，但是你們大宋倒還真是有幾個忠臣呢！”完顏宗翰瞪著秦檜，“如果我們不放皇帝回去，下麵人就不幹事兒了嗎？”
“還真是這樣。六賊伏法後，新的任免剛剛完成，那些官員空有一番報國之誌，但是在具體辦法上也是束手無策。樣樣都需要皇帝督促啊！”
“明白了。沒有皇帝玩不轉。對不對？”完顏宗望看著我，“太師，你說該放不該放？”
秦檜眼巴巴地看著我。眼神裏一副祈求的神情。
“不放，我不同意放。這個狗屁皇帝差點兒害死我。所以我改主意了。不如將他就地哢嚓了。以解我心頭之恨。”我牙齒磨得哢哢直響。
“秦大人，不是我們不想放。是太師不讓放。要是放了，他回去在我們大金皇帝那裏參上一本，我們的腦袋就搬家啦！”完顏宗望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將軍！不，太師！不能意氣用事成千古之恨那！”秦檜的眼淚掉了下來，一顆一顆如同晶瑩剔透的珍珠砸在地上。
這讓我非常愉悅和舒心。
“不過，就看我們要什麽。如果要金銀財寶那就讓皇帝回去督促下邊趕緊準備。否則他在這裏混吃混喝，也沒什麽作用。”
“明白了！放人！”完顏宗望揮手。
“多謝狼主英明神武。”秦檜喜不自勝。
“對了，聖上問能不能將外城上的守兵撤走？”
“可以啊！什麽都可以談。”完顏宗翰看著秦檜，“等到你們把錢湊齊了，我們自然會撤兵回國。哈哈哈哈！”
完顏宗望很配合，也大聲地笑了起來。
“太師，我聽說公主也追來了。你們小兩口何時回會寧府啊？”哈密赤剛才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湊過來討好我。
“公主說讓我陪她去天下各處遊玩，飽覽中華大好河山。”
“羨慕你們這對鴛鴦啊！我們就沒有這等好命。還要督促趙宋納貢。”完顏宗翰看看我。
“等我們把江山打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到時候想上哪裏就上哪裏。”完顏宗望成竹在胸。
“太師，你不會去告密吧？”完顏宗望看著我。
“現在大軍都已經登上外城了，隻要一聲令下。大宋東京也就完了。”我看著對麵兩個金軍統帥。
“不能這麽說，我們一共十幾萬人。這大宋東京城的壯年男子就有幾十萬人。他們要是跟我們拚命，我們有幾個能回家？不能做那樣的傻事。”完顏宗翰很聰明。
趙大貓，但願你也聰明，跑回去就趕緊突圍。不要再回來了！
“太師，你送送宋朝皇帝吧！告訴他，要是不按時把金銀送來，我們可真要屠城了！”
“行吧！”我故作輕鬆。
“我還得去找老婆，就不陪你們二位了！”
“這才是正事兒！”完顏宗望笑著說道。
“我會下令讓大軍見到你圍而不攻，你就不要替大宋賣命了！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你這話說對了！我跟你們也不是一夥的。”我走出帳外。
遠遠的趙大貓和秦檜帶著隨從正在離開金營。
夕陽中是他們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