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康王麵前吐真言
確實煩。
生在帝王家並不能總是一天到晚吃喝玩樂。
如果在明朝可能還好點兒，畢竟可以任性胡為。
想當木匠當木匠，想不上朝可以幾十年不上朝。
畢竟有個強大的文官執政集團。
可是在大宋靖康年間，太上皇吃喝玩樂，花鳥魚蟲鬧大發了，留下一地雞毛的爛攤子，隻能讓兒子來收拾。
趙大貓雖然裝病撒潑玩昏厥各種奇葩招數都想遍了，但是還是被拖上了龍椅。
而具體的事兒就輪到了康王小趙殫精竭慮去打理。
一地雞毛，不平等的外交。
看金人臉色，還不能發脾氣，小趙真是太難了！
難怪想臨陣脫逃。
“去散散心也好！”我安慰他，“去祖國大好河山看看，心情愉悅，心曠神怡。”
我覺得海南不錯，你可以去看看。
“萬裏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老兄，這蘇東坡確實是我朝第一大才子啊！這小詞兒整的，讀起來滿口餘香。”
“不過這海南是煙瘴之地，隻有被貶之人才會發配到那裏。天涯海角，風高浪急。我才不想去呢！”
“王爺要是有一天回不到東京汴梁，會不會也能此心安處是吾鄉呢？”我試探他。
“哎！東京當然好了。但這裏的繁華卻不屬於我。”小趙搖搖頭，臉上露出淒涼之色。
“東京屬於當今聖上的。”
哥倆好在帝王之家是不存在的。
如果弟弟再有點兒能力，同根相煎是早晚的事兒。
自古皇帝在都城，臥榻之旁其他兄弟就別想安睡了。
“聖上已經跟我說了，讓我找一個富庶豐饒之地，享盡榮華富貴。”小趙嘴角掠過一絲無奈和悲涼。
“我隻求能夠善終便是天大的造化了。”
一群老虎在一起肯定得打架，一群狼和一群猴子在一起必須分出個高低貴賤。
這是自然界的神聖法則，隻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不過這六賊伏法的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我開始轉移話題。
小趙比鬼還精的人，估計早就給自己留好後路了。
大宋的危機其實是給了他一個翻盤的機會。
趙大貓和老趙危了不假，而對於小趙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以有些事情看起來實在是荒唐的很。你就說那個高球，不過就是踢了一腳好皮球。居然能夠當上殿帥府太尉。到哪兒說理去呢？”小趙搖頭。
“我聽到過一套對子。上聯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下聯是說你不行就不行，不行也行。橫批是不服不行。”我打趣道。
“絕了絕了。這可是一語道破官場的玄機。“
“我說老兄，不如你跟著我一起離開東京汴梁。有你跟著做保鏢，我也放心一點兒。”小趙試探性的問我。
我當然想跟著康王去遊山玩水。
全國各地公費旅遊，要不要這麽爽！
他是眼下的情況是作為一個從未來穿越到宋代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龍驍衛的大頭領。
難道就這麽看著北宋的滅亡嗎？
難道就真的一點兒什麽都不做嗎？
我可能真的做不到這一點。我想試試。
“如果這次金兵真的到了東京汴梁城下，你以為他們真的是來要錢的嗎？”
“難道不是嗎？”康王反問我。
“難道是來要命的？”
“確實是來要命的。要大宋的命！”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不會吧！”小趙一下子直接坐在椅子上，“按說宋朝這隻肥羊養著不殺，每年薅羊毛就挺好。現在難道要殺羊嗎？”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親耳聽到大金皇帝吳乞買和完顏宗弼在一起談到的。”
“他們到底怎麽說？怎麽突然就有了這個主意？”小趙的樣子看上去還是有點不相信。
“他們要統一華夏。問鼎中原。實現一統大華的偉大誌向。”我一字一句地說道，看著小趙的牙關緊咬，臉上也變了顏色。
“這是要把人逼死啊！”小趙連連歎氣。
“本來想找個地方做個逍遙王，不參與朝廷內部的紛爭和是是非非。現在金人來滅國，到時候不僅逍遙王做不成，還有性命之憂。這可如何是好啊？”
“如今之際，隻有召集各地勤王人馬前來東京，保衛大宋。”我語氣堅決地對康王說道。
“這個事情必須馬上辦。走，跟我去見聖上。”
“還有我想見一下上次東京保衛戰的李綱李大人。有很多事要和他商議。我提出了要求。”
“這個好辦。李大人在家閑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這就安排人請他到府上來，咱們一起去麵聖。”小趙辦事就是利索，他馬上吩咐手下人去請李綱。
不多時，李綱就進了門。
“將軍，多時不見了。”李綱穿著布衣，精神頭兒還是那樣健旺，隻是頭發胡子白的更多了。
“李大人，這次你又要重新出山了。”我笑著說道，“英雄又將有用武之地。”
“哎！好漢不提當年勇。上次也是趕鴨子上架，不過保衛戰一結束，我馬上就被卸磨殺驢了。”李綱苦笑地搖搖頭。
“大臣們說李綱浪費國家的錢財，是為了自己一戰成名。”
“打仗花的錢比給金人的錢都多。所以李大人被罷免了。”小趙解釋道，“有些人還建議聖上治他的罪。”
“聖上說了一句，保城有功，功過相抵。李大人就被開缺回家了。”
聊了一陣，康王的車駕已經準備好。
我們一起出發，直奔皇城而去。
咚！咚！咚！
一陣鼓聲傳來。皇城之內殺聲震天，似有演兵之聲。
趙大貓覺悟了？我和李綱，小趙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大宋有救了！”李綱激動地發出一聲喟歎。
內城之上，黃羅傘蓋之下。
趙大貓金盔金甲，正襟危坐。
在太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一尊威風凜凜的天神。
在他的旁邊，銀盔銀甲一員將領手持小紅旗，上下指揮。
內城廣場上，五千餘名禦林軍裝扮奇特，正在操練。
“這是什麽鬼啊！大型團體操表演嗎？”我看著眼前的一切真的是哭笑不得。
金木水火土，紅黃白黑青。五行對五色。
中間是一個大大的太極圖案。
每個士兵背上背著和身上衣甲相同顏色的護背旗。
我仿佛來到了京劇舞台上，這些士兵就差臉上畫京劇臉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