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兀術酒後說繁華
“你這招數怪怪的，似得異人傳授。”完顏宗弼揉著胳膊肘問我。
就在剛才我把他製服在地的時候。貼身的衛士們想上來幫忙，他伸手製止了。
“這叫做綜合格鬥術。”我站起來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大元帥這次微服私訪要來幹什麽？”
“先喝酒，喝酒的時候慢慢說。”完顏宗弼大手一揮，“拿酒拿肉來。”
“來了來了。”店小二走進了包間裏麵。
“把你們店最好的吃食給我擺上一桌。最好的酒給我整上幾壇。少不了你的酒錢店錢。”完顏宗弼說完，把一錠銀子拋給了店小二。
“行嘞！您就放心吧。我們店的燒雞，燉牛肉，鍋包肉都是。遠近聞名的。要是你想吃羊肉，我們這裏還有整隻的烤羊。燉得稀爛的羊肉羹。”
“不用說了，隻管上！”完顏宗弼看著我，“來吧，三爺，咱們哥倆好好喝幾杯。”
風卷殘雲，秋風掃落葉。我是頭一次見識了完顏宗弼的巨大飯量。
一隻烤羊他自己就吃了半隻。
“三爺，我還跟你說，你是我最佩服的一個大宋男子。不過總感覺你怪怪的，跟他們其他人不一樣。”完顏宗弼斜眼看著我。
“哦？還請大元帥講在當麵。”我很有興趣聽聽完顏宗弼對我的評價。
“我小時候在白山黑水的森林裏跟著老人打獵。那些老人說，這山林裏有狐仙，熊仙和人參精，我當時不信。我就說要是讓我逮住了，先把他們都煮了吃了。這樣我豈不是能夠長生不老？”完顏宗弼的胡子上亮晶晶地沾滿了酒水。
“那你豈不是就成了千年的老妖精！”我笑著打趣道。
“可不。不過自從見到你之後，我總有這個感覺。你就像是那狐仙熊仙人參精一樣。好像有上千年的道行。”完顏宗弼的眼珠子是黃的，像極了東北深山老林裏的東北虎。
被發現了，我的心裏一跳。完顏宗弼是第一個揭穿我的人。
誰說穿越過來的人就一定不會被發現的。
“哈哈！心虛了吧？”完顏宗弼得意地看著我，“以前我覺得你們這個道君皇帝是個昏君。一天到晚折騰什麽仙術，練什麽仙丹。原來果有此事。”
什麽鬼？我詫異地看著完顏宗弼，眼前的這個東北大漢難道也被什麽神仙之術洗腦了？
“這些都是哈密赤給我講的奇聞異事。”完顏宗弼指著旁邊的哈密赤說道。
“我這也是道聽途說，聊助酒興罷了。不過有一則異聞是關於你們那個徽宗皇帝老兒的。想不想聽聽？”哈密赤嘰裏咕嚕轉著眼珠子問道。
“說說，說說。”還沒等我答話，完顏宗弼更有興趣地搶著說道。
”你們那個徽宗皇帝老趙，酷愛道家仙術，把自己封為道君皇帝。他宮裏有個道士叫林靈素。那家夥端的一張好口。能說會道。“
“據說有一次，他跟老趙說在玉皇大帝那裏見過老趙。老趙當時就樂了。說沒錯沒錯！那天你不是騎著青牛呢嗎？那頭牛今天怎麽沒騎？”
“這牛鼻子老道也真是太不要臉了。”完顏宗弼笑道，“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結果林靈素大言不慚地說那頭牛我放到很遠的地方去吃仙草了。最近不打算再騎了。”
“這都是沒影兒的事兒。”我搖搖頭，道家方術無非就是求長生不老之術。可是世界上哪裏有這等好事。
“沒錯！即使有也是像太師一樣的人能夠吧！”完顏宗弼看看我，又看看哈密赤。
“就拿那個馬桶來說，就算魯班再世也想不出這樣處理屎尿吧！”
“敢問太師是跟誰學的文，習的武？”哈密赤緊盯著我的眼睛。
“莫非這世上有鬼穀子在世嗎？”
陸軍大學特種兵學院？我能這麽說嗎？
跟隨喬前進教授，拿過世界特種兵大賽五項全能冠軍？
龍驍衛碩果僅存的三個隊長之一？
可惜，這些我都不能說，也說不明白。
“如果我說自己來自一千多年之後，你們信嗎？如果我說自己是從平行世界的蟲洞入口出來的你們信嗎？”我喝了一大口酒。
“哈哈哈哈！軍師，我說什麽來著。這家夥又在胡說八道了。”
“哈哈哈！他喝多啦！”哈密赤放鬆下來，“說不定他還真是仙人下凡呢！喝！”
看見沒有，這就是說實話的好處。
你越是實話實說，越是沒有人相信。
“要說仙人下凡也差不多。”我吃著一塊羊肉，羊骨頭上的脆皮很好吃，我嚼得嘎吱吱響。
“這位仙人你倒是說說你是從哪裏下凡來的？莫非也在玉皇大帝那裏跟林靈素見過？”哈密赤油嘴滑舌地問道。
“我來的那個地方可比玉皇大帝那裏好。那裏人民富足，物產豐富，老百姓有房住，有衣穿，有錢花，有肉吃，有地種。每個人都過著幸福的生活。”我在醉眼朦朧中想念著我的世界。
那個如果找不到蟲洞入口，就再也回不去的世界。
“你說的是神仙的生活。是不是那裏的人就真能長生不老呢？”完顏宗弼很感興趣地問我。
“肉體凡胎，怎能長生不老？但是我們的科學家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腦機接口。如果一個人的肉體衰老了，可以通過腦機接口把自己的意識輸入到機器之中去。這樣你就永遠活在一個沒有身體的世界裏。”
“真是奇談怪論！宏談妙論！”哈密赤震驚道，“我聽著如同天書一般。”
“如果大金一統天下，太師就來幫我們實現這些夢想吧！”完顏宗弼用刀子割下一塊肉來塞進嘴裏。
“大元帥可曾來過大宋？”我問道。
“記得五年之前，我曾經來大宋遊玩過一番。當時我坐船從運河到了杭州，在虎丘之上看江南盛景，好不繁華！那大宋的男人女人全都穿著時尚。家家戶戶生活富庶。我當時就想，大金也要這樣。這膏腴之地，必須是我大金嘴裏的肉！哈哈哈哈！”
如同盜賊盯上有錢人，如同餓狼盯上大肥羊。大宋大概就是這麽被盯上的。
“盡管太師喜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是我相信你是一個異人不假。不知道除了黃老之術，對易經是否也有研究？”哈密赤饒有興趣地問我道。
機會來了！我心裏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