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屈辱和議氣不平
一塊肉，認了一個金國兄弟。
康王麵沉似水，不知道他的心裏是不是在問候我的祖宗十八代。我管不了許多，既然答應他，當然要保他的平安。
這個家夥可是陰險的很，當時給嶽飛寫信好的跟哥們兒似的，最後讓秦檜在西湖的嶽王廟裏替他跪著。
不過讓我大跌眼鏡的事情還在後麵。
“君子之交之後我們得談談正事了。”完顏宗望話鋒一轉，眼神也犀利起來。
“請大狼主直說吧！”康王的話裏明顯有很多的不耐煩，他不喜歡這樣被人操縱。
“好！康王實在是痛快！”完顏宗望並不在意康王的語氣，對於征服者來說，隻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想當年我和宗弼一起來汴京遊玩，之後又順著汴河遊曆各地。但見大宋江山如畫。真的是如同大詞人蘇軾所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我們兩個相約將來一定要蕩平天下，實現平生的偉大誌向！奈何遼人欺壓我們，我金人在先祖的帶領下，浴血奮戰，舍生忘死，終於滅掉大遼。崢嶸歲月，好不快哉啊！”完顏宗望說的興起，站了起來。
“不知大狼主記不記得，正是我金宋同盟才一舉攻滅大遼。金宋本是同盟啊！”張邦昌畢恭畢敬地看著完顏宗望。
“我怎敢忘了金宋同盟！”完顏宗望臉不變色，“不過大宋在新的邊界總是滋擾我方，恨不得將原來大遼的疆土一並並入大宋，真是豈有此理。”
“大狼主，你可曾記得，那燕雲十六州本來就是大宋的土地啊！”張邦昌嘴上是寸土不讓。
“那可是我大金將士用血換來的土地，你們大宋不費一兵一卒就想拿去？”完顏宗望白了張邦昌一眼。
“可是我們畢竟有合約在先？怎能自食其言呢？”康王沒好氣地補充道。
“雖有合約，但是流血的將士不答應。所以這次我大金鐵軍奉我主之命，前來和宋軍會獵。也想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打，要是打都打不下來，我看守也守不住啊！”
“我大宋是禮儀之邦，不打無理之戰。”張邦昌再次拱手，“大金與我會獵於京城之下，似乎有點兒欺人太甚了。”
“我大金勇士都是偏遠蠻荒之地的人，早就想領略大宋的繁華。一幫鄉野村夫想來看看世界，也是能夠體諒的。”完顏宗望避重就輕。
“好一個鄉野村夫，居然披甲執銳，還帶著鐵浮屠，我看這是要攻城野戰啊！”我不失時機地向康王表了一下忠心。
“路途遙遠，人心險惡。要是不帶兵器馬匹，就怕被山賊打劫後，回不了家啊！”完顏宗望似乎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兒，仍然如同孩童一般嬉鬧著。
“大狼主，我們就別兜圈子了！金國此次的條件大可以開。我大宋也好知道你們的胃口。”康王不願意再陪完顏宗望這個話癆聊天兒，他索性挑開了最後一層紙。
“痛快！”完顏宗望一伸手，程文馬上遞給他一卷文案。
“都寫在上麵了，自己看吧！”完顏宗望遞給張邦昌。
“王爺，請看。”張邦昌接過來，慢慢展開。
“黃金五百萬兩！好！”康王皺著眉頭，使勁兒說了一個好字。
“白銀五千萬兩！好！好好！”康王念著，語氣裏是一股難平之氣。
“牛馬萬匹！好啊！好啊！絹帛百萬匹！太好了！太好啦！”康王的聲音悲憤難抑！
“宋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張邦昌大驚失色。
“以親王、宰相為人質！這太荒唐了！”我連連搖頭。
“答應這些條件，我們就能簽訂和議條約了！”完顏宗望戲謔地看著康王。
如果我是康王，麵對如此不平等的條約，我肯定立刻跳起來把完顏宗望掐死。
但我不是，我也不能幹涉康王的行動，我知道康王還有大事要做，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綿延一百五十二年的南宋。
“這和議我簽了！宰相不必做人質，我一人足矣！”康王不卑不亢，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就好像他是一個機器人。
“王爺不可！”我站起來，“這個條約乃大宋之奇恥大辱！萬萬不可簽啊！”
“大膽！”完顏宗望厲聲喝道，“小小一個宿衛之將，竟敢幹擾國事！還不與我拿下！”
“這？”鐵狼一陣猶豫，“我說老蔣，你，這關你什麽事兒啊！”
還真不關我的事兒。我是一個現代人啊，怎麽這麽容易代入啊！這是不是一個最新科技研發的AI遊戲啊！我真的是太投入了，檢討檢討。
我舉起手，和鐵狼交匯了眼神，這個時候我隻有選擇沉默。
“王爺先不用急，此事重大，必須稟明聖上，再做決斷！”張邦昌建議道。
“聖上一定不會答應的！”我語氣鏗鏘。
“將軍，聖上正有此意。”張邦昌拉了拉我的衣袖，“不過也不能讓金人覺得我們太好欺負。”
五百萬兩黃金，五千萬兩白銀，萬匹牛馬，百萬絹帛，割地賠款！就算是一個穿越過來的人，我也覺得這金國也太欺負人了。
所謂弱國無外交，不過如此！
“協議不著急簽，你們還可以商議商議。”完顏宗望看著康王。
“我這就叫快馬將協議副本送到京城，請聖上明示。”康王微笑著，完全不是一個當人質的樣子。
“康王乃大英雄啊！”完顏宗望讚歎道，“大宋要是多一些康王這樣的人，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大宋這些年連年用兵，和遼國、西夏一直在打仗。所以金國不免從中漁利啊！”康王的嘴並不饒人。
“但我大金靠的是手中的鋼刀征服天下！何況當初你們的太祖皇帝也是拿別人的江山！”完顏宗望的話像是一個個帶刺的飛鏢紮向康王。
“我太祖皇帝英武神明，靠一條哨棒和將士用命，贏得大宋天下。”康王針鋒相對。
“所以，所謂天下，唯有德者而居之！誰也沒說這大華沃土就是大宋一家的天下！”完顏宗望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