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守夜人

  見他已經發覺了不對，於是我又笑呵呵問：「二爺，既然您已經看出來我們目的不純，為什麼還要放我們進來呢？」


  「我不放你們進來，你們難道就會走嗎？」


  賈二爺微微一笑，甩手間已經將白澤扇又扔給了我。 點了根兒煙，笑著答道：「能用白澤扇的人可不簡單，就算我把你們拒之門外，怕是你一扇子下來我整個店門都得飛咯，我哪兒能攔得住？咱有話直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哈哈，我不過是個開文玩店的傷人而已，要不然還能是什麼人？」賈二爺抽著煙說。


  我卻笑了，撇了下嘴答道：「二爺，咱不是準備打開天窗說亮話嗎？您掖著藏著，這話可就不好說了……」


  我話剛說完，白龍已經在旁邊，盯著賈二爺笑道：「賈思聰，編號85722。代號狗王，您可是八十年代首屈一指的守夜人……」


  白龍話雖說的輕鬆，可這話一出口，賈二爺瞬間變色。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賈二爺聽完白龍的話這麼大的反應，也在所難免，這跟國內一項我連聽都沒聽過的高級機密有關，如果不是今晚聽陳國生說了一下，恐怕我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這一秘密。


  這事兒，即便是簡段捷說。恐怕也得從建國初說起，而且正跟這位賈二爺從事的行當文物有關。


  1949年，鑒於舊中國文物流失被盜猖獗，文物局於年底成立，成為了文化部下設的一廳六局之一。


  成立之初。文物局曾經頒布了大量的法令用以保護文物，可惜在那個動亂不安的年代，幾乎沒有起到什麼大的效果，之前陳國生說到這裡時特地加重了語氣，說尤其是在六七十年代時，那時候wen和諧革動亂，全國各地都掀起了一陣破四舊的挖墳狂潮，很多紅we兵公然掘墓盜墓大發橫財，定陵被洗劫、孔子墓被炸、岳飛墓被刨、炎帝陵主殿被焚毀，倉頡墓園也被夷為平地，導致無數珍貴古物流失、損壞，至今依舊被譽為中國文化史上最不堪回首的黑暗時期。


  而當時的文物局置身在洪流之中，其實幾乎是名存實亡的，說白了，根本就完全起不到任何應有的作用。以至於wen和諧革結束后的十年間，各地盜掘古墓、倒賣文物的想象依舊屢禁不止，直到1983年，情況才逐漸得以控制。


  1983年7月，調查部、保衛局、統戰部以及國防科委部分部門正式合併，國安部就此成立。


  而國安部成立之初，所作出的第一個大動作就是和當時的文物局展開了全面的合作，成立了督察組文物局督查司前身，並且開始在全國各地招募文物界的精英人士，向層出不窮的盜墓者正式宣戰……


  而在1985年年末，國安部和文物界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他們合作開展了一個機密項目守夜人。


  所謂的守夜人，說白了是一個項目方案，就是將國安部培訓國內特工人員的訓練方法與文物局的特殊性質相結合，從而組建出一支戰鬥力強，並且掌握龐大信息量、以及文物界專業技能的特務人員，這支隊伍中的成員全部由當時文物界的一線精英、以及洗白的盜墓高手組成。


  他們專門從事有關於古墓文物保護、失蹤文物追回以及抓捕盜墓賊等特殊任務，簡單來說，就是一支文物界的頂尖特工隊伍，不論是地位、工作性質、機密性等等方面，都相當於驅魔界的749局一般，只不過定向不同，前者專攻於文物、盜墓相關；而後者專供靈異與非科學事件，但是地位幾乎持平……


  而根據749向我們提供的資料顯示，這位妙手賈二爺賈思聰，正是守夜人建立初期，整個組織內部最頂尖的特工，沒有之一。


  誰能想象，這樣一個高人在退役之後，竟然隱居回老家，開起了文玩店來。


  見我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身份，賈二爺微微一笑，忽然問道：「難不成，你們是749或507所的人？除了國安部高層之外，有權利隨意調動原始成員資料的部門可沒有幾個，不過國安部的人可不會平白無故來找我這個過氣的老傢伙來聊天來，你們又不像是守夜人，不如就實話實說吧……」


  「賈二爺，您確實是個聰明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朝他微微一笑之後，我直入正題：「大概在五年前，本市陳家的一座煤礦突然塌方，死了十幾個人，後來煤礦的負責人、也就是陳天啟的妻子趙淑清，帶著幾個業內人士下礦去尋找塌方根源……」


  「別說了，我明白了……」以宏序號。


  賈二爺嘆了口氣，沒等我說完就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當時我也是隨行之一，因為我和陳天啟夫婦是舊交，他們也是為數不多的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之一，為確保安全，所以他們請我一起下了礦，我也沒有推辭……你們……應該是為了那口井來的吧？」


  「沒錯，二爺，所以我們來找您，希望您能把當時發現的信息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我們的時間，可不多……」


  說著話，我從口袋裡把梟玉掏了出來，隨手扔給了賈二爺。


  賈二爺單手接住那塊玉牌，只看了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頭來。


  「原來你們是天誅府的人，怪不得知道這麼多……」


  「二爺真是見多識廣……」


  「你不必奉承我，我做了那麼多年的守夜人，雖說文物界和驅魔界屬於兩個不同的領域，但彼此還是有很多交集的，我退下來之前，749局遇到什麼關於古物作祟的棘手靈異事件，都會來找我幫忙分析呢，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天誅府的存在？」


  「那您願不願意幫我們這個忙？」


  我話一問完，賈二爺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願意，有些東西不能說，說了會死。」


  「聽您這話，顯然是早就知道陳天啟的陰謀了吧？」我冷冷一笑，隨後又朝著賈二爺臉上一掃量，他的臉上已經更難看了起來……


  「沒錯，我知道，陳天啟的一切陰謀我都知道，可我還是什麼都不能告訴你，那混蛋跟巫鬼教有聯繫，如果我多說一句，我的家人就可能有危險……」


  「原來您是顧及這個，可就算不說，那個喪心病狂的陳天啟就不會殺你了嗎？今晚他連仔細的親媳婦都給殺掉了，還有誰他不敢殺？」


  「你說什麼？」


  我話一出口，賈二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道：「這怎麼可能呢？」


  這時就聽李依在旁邊冷哼了一聲說：「當然可能，他不光殺了自己的老婆，還嫁禍給了我們，現在全市的警察可能都在外面找我們呢……」


  「不，那也不可能，陳天啟答應過我，只要我幫他找到那怪物的弱點、以及它背後所隱藏的秘密，他，他就不會傷害淑清的……這不可能……不可能……」


  「你認得陳天啟的老婆？」我驚問道。


  臉色煞白的賈二爺手都已經因激動得顫抖了起來，他微微頷首，答道：「當然認得，她是我的外甥女，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這麼說，你不願意出賣陳天啟，是為了自己的外甥女，而陳天啟之所以沒有殺你，是因為你對他還有用處？」


  沒等賈二爺回答，門口方向卻忽然又傳來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緊接著就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請問，賈二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