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龍兄鼠弟(為『七千收藏』-加更)
」白澤.……是你哥?」
聽到媼這句話,不單是我嚇了一跳,連身邊的兔子都直瞪眼。
這時就聽花小雲的聲音又從我身體里傳了出來:」媼此話不假,鴻蒙亂世,昆崙山靈氣孕育雙生靈獸,一為澤。一為媼,兩獸渾身雪白能說人言,澤曉萬物、媼通萬事,只不過白澤自化身成型后先於東海之濱與皇帝約談?又助女媧平四聖獸,因此在人間名聲顯赫,更因身如白雪,因此得名白澤?而媼這廝,自成型后四處搞怪作亂,人人厭之,又無功績,才會被人漸漸遺忘。兩獸實為兄弟之事,也就漸漸被人淡忘了.……」
花小雲這話一出,我已經嚇得膛目結舌了……
」媼,你竟然,竟然跟白澤是親兄弟,可你怎麼從沒提過?」
」因為哥們兒有志氣,不想一直被壓在哥哥的名聲之下。」
媼搖頭晃腦地說:」再說了,我哥志在名利、而我志在媳婦孩子熱炕頭,不是一路人,這不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它就把自己害了,被變成了兩把扇子,你看哥們兒現在多快樂,多洒脫.……」
媼說著又朝身邊的兔子嘿嘿一笑:」妞兒,約不?」
兔兒娘當然沒工夫搭理它。我趕緊又問:」可你之前被江一峰關起來時,不是還跟我們抱怨。說什麼自己多孤獨之類的.……」
」有兄弟就不能孤獨嗎?」
媼嘬了下牙花子說:」你都不知道當年的崑崙有多荒涼,我哥從不理我的,把老子憋屈的成天跟樹完過家家,我當爸爸,樹當媽媽,搓倆泥球兒當孩子,你懂得日樹的痛苦嗎?」
媼這話一出口,兔兒娘都聽不下去了,狠狠蹬了它一腳。
我恍然一驚,又問:」媼,這麼說,難道楊道爺那把白澤陽扇,跟你還有關係?」
」自然是有關係,當年我哥化為兩把扇子。其中一把陰扇流落人間。傳了幾人之手后落在了天誅府花小雲的手裡?而另一把陽扇一直藏在我身上,想留個念想,但這事兒我跟誰都沒提過,你也知道,我從古至今都沒什麼朋友,就跟那對陳寶最熟,它倆還看見我就想揍我.……」
」怪不得陽扇自古就沒有一點線索.……」
花小雲在我體內嘆道:」媼呀媼,你小子可真是個鬼精靈,當年一直抓不住你我以為你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你還藏了這麼大個秘密.……」
」可是,為什麼那扇子又會在楊道爺身上?」我又問。
」是我送他的。」
媼回答說:」最初我是想把扇子一直留著當念想,可脖子的絨毛里老藏著那麼個東西畢竟不舒服,後來我就想當定情信物轉送給女人,連送了七十六位前女友也沒人要,主要是她們都是人類,一看到我長相就嚇跑了.……後來我渡雷劫被天雷劈傷,不是老楊救了我嘛!我一想,看這人人品也不錯,索性就把扇子送給他了……」
」你呀你,你就不怕這麼厲害的扇子落在心術不正之人的手裡?」
」不怕。」
媼嘿嘿笑著說:」這扇子再厲害,終究也是一件法器而已,法器是用來引導體內法術的媒介,它能有多大威力,全在於那人有多大潛能,一般的人即便拿了,也用不出多大威力來.……比如說你,花小雲……」
媼這話出口可把花小雲給氣急了,竟然從我身體里鑽出來,跟媼互相指著對罵了起來.……
顯然,這也是當年的一對活寶,不過不得不佩服媼的人際關係,我知道的降魔人,它幾乎都認得,而且明明都應該是敵對關係,到了它這兒,卻全都成了歡喜冤家……
不過媼這練了一千年的罵人技術可不是白給的,不一會兒就把花小雲罵的頂不住了,索性又鑽回了我身體里說:」小兄弟,用扇子敲它!敲死它!」
媼倒是不以為然,嘿嘿笑著說:」敲啊!這扇子要是對我起作用,我敢一直在身上藏上千年嗎?我不是魔不是妖更不是鬼,哥們兒我可是靈獸!」
這時只聽花小雲又問:」媼,你如今為何自稱哥們兒?這二字什麼意思?我記得當年時,你個欺師滅祖的東西向來是自稱朕的.……」
」現在朕這個字可不流行了,再那麼說,別人得當你精神病抓起來……」
」精,精神病?又是何意?」
媼被問煩了,索性擺了擺手蹄子說:」你個老古董,不懂得還多著呢,等有時間了我再跟你說,現在救人要緊!」
一聽這話我也恍然驚醒,對啊,白龍等人都不知道被抓到哪兒去了。
我趕緊把已經變成了兔子的兔兒娘抱上木筏,媼也想往上蹦,又讓我一腳踹進了水裡……
」你自己游泳走!身上藏著這麼多秘密竟然不跟我們說,你還有臉上船?」
」小子!你行!你等著!」
媼也沒理我,又用自己最擅長的狗刨兒跟著我的木筏往前游,讓水裡的傀又往屁股上咬了好幾口。
好不容易上了岸,我趕緊讓媼挖個洞帶我們出去,路上就聽媼說,巫鬼教似乎在附近一個市裡有座秘密基地,白龍等人都已經被抓到那裡去了,而李書海似乎並不想這麼快就將白龍等人置於死地,而是要利用他們來跟我做交易,交換兔兒娘。
說話的功夫我們順著媼挖出來的洞回到了地面上,抬頭一看,天色已經蒙蒙發亮了,我們竟然在陰暗的地下整整待了一晚上。
未免地下的東西被人發現,我和媼趕緊用石頭和土把挖出來的洞口堵了住,這才趕緊往前走,可現在又一個難題擺在我們的眼前。
我們一沒錢,二沒通訊工具,可有一個交通工具還沒油了,這可怎麼辦?
見我為難,媼給出了個主意說:」要不咱們先步行,反正估計距離下一個市也沒多遠了,路上要是遇到有車經過,就求人家拉咱們一趟。」
我一想也是,於是抱著兔兒娘就往前走,媼在後面溜溜達達跟著。
走了一個來鐘頭,我們總算是穿過了那片荒山野嶺到達了一條盤山公路上,可這附近還是沒什麼人,雖說偶爾有輛車經過,可無論我怎麼擺手都不停下來,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其實這也不能怪人家,我懷裡抱著個豬那麼大的兔子,屁股後面跟著個長著人臉的羊,在陰洞里折騰了一宿弄得蓬頭垢面滿身泥濘,衣服上髒兮兮的,不知道的還得以為我是個神經病呢,誰敢拉我啊?
沒辦法我們只能沿著道邊往前走,眼看著都快中午了,實在是走不動了,這時就聽見後面又傳來一陣車廂,回頭一看,竟然是一輛拉牲口的小貨車,拉著一車斗的羊朝著我們這邊開了過來……
我剛要再嘗試著攔車,可媼忽然從後面叼了我褲腿一下說:」別攔這車,這司機面露死相,恐怕有事兒……」宏低廣扛。
」死相?我管他什麼相,我就知道再這麼走下去我都快死了……」
我也沒聽媼的話,跑到路中間就張開手攔車,心說你最好給我停下,要不然,你有種就從我身上軋過去得了,反正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別說,這招兒還真好使,司機按了幾下喇叭見我一動不動,也慌了,索性一踩剎車就把車給停了下來,從車裡探出頭來就罵:」小子你有病吧?」
」大哥,順路,帶我們一趟吧!」
我心裡也沒好氣,可還是只能跟他連連賠笑,媼倒是聰明,趁我跟司機說話的功夫,偷偷跳上了車斗,它是白的,車上的羊也都是白的,一竄上去當時就沒影了.……
而這時兔兒娘跳到了我的腳邊,那司機一見,嚇得當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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