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等不起
頁麵上很快就出現了回複:“請確認所處環境——”然後,還提示他拿著平板原地轉一個圈。
趙鐵照做,得到“請換地方”的提示後,他上車,對常老七和奧黛爾說:“我們先找地方住下。”
奧黛爾並沒有下車,她問趙鐵:“老師,您還會去我們那裏嗎?”
趙鐵搖搖頭。
“那我得回去了,老師,非常感謝您。希望以後還能見到您,”奧黛爾說,說完,非常認真的朝趙鐵深深一鞠躬。
“你一個人回去?算了,你留下吧。哈裏夫那裏,我會讓我們的人和她說明情況,”趙鐵說。
“鷹眼,”常老七用華夏語對趙鐵說:“我覺得還是讓她回去比較好,她留在我們身邊隻會更危險。”
“等等再說,”趙鐵用華夏語回他。
奧黛爾似乎有些糾結,想了一會,咬咬牙坐好了。
有奧黛爾和沒有奧黛爾,至少對於趙鐵他們在大馬士革的活動而言是兩種局麵。西庫人雖然在塞姆共和國不受待見,但隻要奧黛爾不主動說明這重身份,她在大馬士革,就屬於當地人。有她當門麵,加上趙鐵和常老七有朱利安開具的雇傭證明,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
趙鐵進了房間,重新驗證進入任務頁麵,再原地轉了個圈之後,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回複。先是身份問題,他會以顧老三繼任者的身份出現在OD保全公司眾傭兵麵前。OD保全公司當前分兩個部分,總部都設在洛林國首都花都,其中一個就是做傳統保全的,由職業經理人打理;另一個則是OD雇傭兵部分,現任隊長是顧老三。OD雇傭兵隊,現在的正式編製是39人。其中,非戰鬥人員6人,在敦卡參加訓練的新兵3人,住院的2人,度假的3人;其他人,九個人留守花都總部,其他人全部都在塞姆。在花都的,由一個叫“老約翰”的老兵負責日常訓練;在塞姆的,由“白毛”統一指揮……
資料中因為有每個人的詳細信息,包括哪一年在哪裏出生,教育程度如何,家庭成員幾人,又在哪裏當的兵或者在什麽時候犯過事,於哪一年加入OD,在OD又出過哪些任務,所以非常冗長。趙鐵有耐心,強忍各種不適慢慢看完,看完之後,又挑揀了其中他認為有價值的再看上兩遍,確認記住後,這才退出了這個頁麵。
趙鐵看資料的時候,常老七已經睡著了。趙鐵看他睡得香甜,沒打擾他,點起一顆煙來抽——他需要花時間來整理一下剛得到的信息,好決定下一步怎麽做。一顆煙抽完,他有了點頭緒,掏出手機,撥打於海軍的電話。
沒想到,居然打不通。他再嚐試用戰術平板聯係,卻被告知,係統損壞,讓他重新安裝係統。他其實能想到原因,也能接受這種處置,不過,還是爆出粗口,罵了一聲“艸”。
OD雇傭兵隊會出現在塞姆,當然是因為受到雇傭。而雇傭他們的,正是塞.姆政府。這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因為在任務快要結束的時候,以“騎士”為首的一幫OD傭兵,居然瞞著白毛,私下裏和奧斯人發生接觸,在談好雇傭條件的情況下,再以通知的方式告知白毛,矛盾就出現了。
龍牙總部提供給趙鐵的消息裏,白毛和他的一幫老兄弟,已經失聯三天,顧老三嚐試聯係騎士,騎士則直接讓他到塞姆來,說有些事情要和他麵談。
OD雖然實質上是龍牙在海外的“分公司”,但知情者並不多,像白毛,就是上一次用直升機接走顧老三的那個白人傭兵,他跟了於二十幾年了,也隻知道公司和華夏比較曖昧而已——這也是OD能夠一直存在的原因。因為倘若OD直接標榜自己的華夏血統,雖說不至於招不到雇傭兵,但肯定會受到諸如鷹國、諾曼底王國、洛林國等西方軍事強國的打壓。屆時,別說把總部設在花都了,估計,以後在西方甚至中東都隻能走地下路線。真到了那一步,OD不能公然行走,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一支煙抽完,趙鐵叫醒常老七,告訴他,自己會離開一段時間,讓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如果一個星期後沒接到我的電話,你自己想辦法去歐洲。這張卡你拿著,密碼是930708。”
常老七沒接趙鐵遞過來的黑卡,他看著趙鐵,問:“你啥意思?想玩個人英雄主義?”
“毛!對了,奧黛爾,你能兼顧就兼顧——記住了,是兼顧。別特麽的犯傻,充英雄好漢。”
“不是,你先給我說清楚——”
“我給你說個毛啊,你是長官我是長官?再說了,就你現在這樣子,你跟著我,是幫忙呢還是添亂呢?”
常老七不說話了,他站起來,伸出右拳。
趙鐵也出右拳,和他的拳頭一碰,然後向門口走去。
“丟特龜公!活著回來,聽到沒?”
趙鐵朝他比個“OK”的手勢,打開門,走出去,再把門帶上。
一個多小時後,一家有士兵守衛的五星級酒店的咖啡廳內,趙鐵和一個大胡子高個白人男子麵對麵而坐,後者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打量他,直到將一杯咖啡喝完,他才招手將侍應生喊過來,要了一張便簽紙,寫了一個地名,交給趙鐵。
“這樣的事情不多見,我希望,不是因為我的老朋友死了,才導致這種悲劇發生。我的老朋友,他身體還好吧?”他用英語說。
這個大胡子高個白人是於二的關係,是個職業掮客。他的話聽起來繞口,但趙鐵能聽得懂。同一公司的傭兵之間發生內訌,在傭兵界,確實屬於稀罕事。於二作為OD的創始人,在OD的威信,永遠是其他人無法企及的。正常情況下,不管是哪一支傭兵隊,創始人還在,是斷然不可能發生內訌的。OD現在卻發生了內訌,理論上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於二出事了。當然,高個白人男子這麽說,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他想套趙鐵的話,從趙鐵口中打聽於二的消息。畢竟,於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在西方露麵了。
“抱歉,”趙鐵說。
高個白人男子朝椅背上一靠,笑笑,說:“小夥子,祝你好運。”
趙鐵朝他點點頭,將便簽紙收起來,然後一口喝幹麵前的咖啡,走了出去。
任務的硬性指標之一是白毛不能死,所以他根本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