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天使和魔鬼

  趙鐵站住，槍口依舊朝著前方。救護車後麵，一個女醫生本來手持一把手槍，正探頭觀望，見狀走出來。下一瞬，她眼睛瞪圓，用英語嘶聲喊：“不要！不要啊——”


  趙鐵沒搭理他，他輕扣扳機，一槍一個，都是眉心，將兩個土匪全給殺了。


  “混蛋！屠夫！”女醫生尖聲叫著，向他衝過來。


  趙鐵嫌她聒噪，蹙眉轉身。女醫生正好衝到他的麵前，她一把揪住趙鐵的衣領，尖叫著厲聲質問：“為什麽？他們已經投降了！你為什麽還要打死他們？！”


  “放開！”趙鐵朝她冷冷喝道。


  兩人的眼眸撞上，女醫生的眼中一片怒火，趙鐵眼中，看似不帶一點表情，實際上，卻給人森寒的感覺。


  火遇到冰，冰萬年端坐，火反而“嘭”的一聲，炸開來——女醫生雙手用力，揪趙鐵衣領更緊，憤怒的和他對視著，說：“我會控告你，向國際軍事法庭控告你濫殺無辜！我向上帝發誓！”


  趙鐵左手提著槍，右手將她的手撥開，然後，在女醫生的尖叫聲中，猛然轉身開了一槍。在他和女醫生的視線之外，一個土匪忽然坐起來，並舉起了手上的槍。這個土匪沒能得逞，他的槍口還沒調整好方向，腦門已經被趙鐵射中。他整個人隨即僵滯住，過了一會，在眼睛裏剛剛聚集的光芒消散幹淨之後，仰倒地上。


  女醫生要是不出現的話，趙鐵此時應該正在補槍。現在遭遇了這樣的事，他不再拖延，提著槍，向倒地的土匪走去，間或，將槍口抵住某個土匪的心髒開上一槍。


  女醫生發出尖叫之後，整個人愣怔在那裏，在趙鐵完成補槍，往回走的時候，她才醒過神來。“屠夫，你就是個屠夫，”她朝趙鐵喊道。


  女醫生是黃種人，年齡應該在二十七八歲左右，身材瘦削，膚色較黑——趙鐵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其實挺有親切感的。他有預感，這個女醫生應該是個華夏裔。隻是，從她喊出“不要”開始，他對她徹底無感，之後，再也沒有搭理過她。


  半個小時後，車隊在換了兩隻胎，又完成幾個人的急救和包紮後，啟程，往哈塞克開去。趙鐵、常老七和奧戴爾還有一個男護工坐在一輛皮卡的車廂裏，四人的腳邊，堆放著一堆屍體。


  常老七相比趙鐵，對無國界醫生組織有一定的了解，他問名叫艾博森的男護工：“據我所知，無國界醫生組織在全世界，特別是戰亂地區，都是受人尊敬的，而且，他們受國際法的保護，那些家夥為什麽要襲擊你們？”


  “因為他們認為我們偏袒政.府軍，”艾博森苦笑著說。


  “他們是什麽人？”


  “也許是土匪，也許是叛軍，也許是IS，誰知道呢。當然，我們不在乎。”


  “你們是一群勇敢的人，我很欽佩！”


  “謝謝，其實，我認識很多雇傭兵。”


  這支醫療隊的隊長是一個叫朱利安的洛林國人，趙鐵在向他介紹自己的時候，直接拋出了OD保全公司。艾博森這麽說，正是受趙鐵的誤導。


  “哦？你們經常遇到雇傭兵嗎？”


  “有句笑話，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隻要有戰爭的地方，就有無國界醫生組織和雇傭兵。”


  趙鐵：“黑色幽默吧？我記得還有下一句——前者是天使，後者是惡魔。”


  “先生，我並不這麽認為，”艾博森看著趙鐵，很認真的說：“其實，我們經常接受你們雇傭兵的保護。有些地方，局勢非常混亂，如果沒有你們雇傭軍的保護，我們貿然進去就是送死。那些地方，多為無政.府無組織地區。”


  “那他們是誌願的，還是你們雇傭的？”趙鐵拋出一個硬核問題。


  “都有。不過就是雇傭，費用也會很低。您知道的，我們是一個非營利組織。”


  趙鐵不置可否，常老七問：“那個叫謝洛菲的女醫生，她是哪國人？”


  “鷹國人。”


  “鷹國？”常老七說著，看向趙鐵，發現趙鐵的異樣後，他站起來，轉頭四顧。


  趙鐵微閉著眼睛，正微微偏頭做凝聽狀。兩分鍾之後，他站起來，掏出單筒望遠鏡朝常老七望著的方向看過去，很快，他將望遠鏡拋給常老七，問艾博森：“艾博森，你老實告訴我，車上還有什麽人？”


  趙鐵和常老七的表情和做派嚇到了艾博森，他緊張的問：“是不是又有人追上來了？”


  趙鐵：“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艾博森搖頭：“我不知道，我，我就是一名護工。”


  “打電話給朱利安，就說，我需要更好的槍和子彈！”


  艾博森照做，很快，救護車慢了下來，在皮卡車和它並行的時候，一扇窗戶後麵的窗簾被拉開，一杆SSG69狙擊步槍還有幾個彈匣被遞了過來。


  趙鐵看到這杆槍嘴角便不自覺的咧開了，一是因為太巧，和他之前使用的斯太爾師出同門，再就是它優異的性能。他伸手接過來，抱著槍在手上掂了掂，對上窗戶後麵謝洛菲的那張厭世臉，大聲喊：“朱利安，如果不想死的話，讓司機將車速加到最快，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停下，更不要回頭。”


  朱利安將謝洛菲拉開，探頭朝趙鐵喊：“鷹眼先生，一切拜托了！”


  趙鐵看他一眼，開始適應手上的SSG69。SSG69無疑是一把好槍，不僅重量相比同類型的槍較輕，而且射程夠遠，達到了800米。


  常老七已經將單筒望遠鏡塞進了趙鐵的口袋裏，他說：“看來救護車上有能人呐，他們應該也已經察覺到了。”


  “AK給你還是給奧戴爾？”趙鐵沒接他的話，問。


  “給我吧，奧黛爾，艾博森，待會打起來，你們兩個趴在車廂裏。沒問題吧？”


  奧黛爾：“我沒問題，老師，您能幫我也要一支長槍嗎？”


  趙鐵一邊舉槍瞄準，一邊淡淡的說：“這不是你的戰鬥，保護好自己。”


  “老師，其實，我們單走的話，更安全。”


  “這不是我們華——OD保全的風格，我們OD的宗旨是，不放棄任何一個潛在的客戶——明白？”


  “老師，您是對的。”


  常老七：“我來幫你警戒，你放心大膽的造。”


  趙鐵：“艾博森，有煙嗎？”


  “啊，抱歉，我不抽煙。”


  “幫我翻一下他們身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