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龍牙出馬

  於勝男將手機收起來，看著趙鐵，質問道：“郭城野，你的好兄弟、徒弟。他為了保護你的女朋友，鮮血流光而死。你的女朋友因為你，現在正躺在病床上生死不如，你居然想當逃兵？”


  退役申請肯定是藍媽的手筆，當過特種兵的她，絕對不缺少這麽一點人脈。趙鐵瞬間想通這一點，說：“小藍需要人照顧。”


  “姓趙的，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於勝男朝他吼道。


  於勝男情緒激動，趙鐵臉上表情卻幾乎沒有變化，他看著小藍，因為她的安詳而覺得心定神寧，說：“小聲一點，這裏是醫院——”


  “我們可以幫她請最好的理療師。隻要你還是軍人，作為軍人家屬，又是因為你負的傷，國家會養她——趙鐵，你想想，國家和部隊為了培養你，花了那麽大的代價，眼看著就能指望你做點事了，你特麽的卻當了逃兵——這是人幹的事嗎？趙鐵，別讓我鄙視你！不僅我，我們所有雄鷹，不，全基地的人，都會鄙視你！”


  “我需要幫她做複健，你可以回避一下嗎？”趙鐵忽然說道。


  “你自己的傷都還沒好完全。對了，藍姨呢？還有舅舅、舅媽——”


  趙鐵沒再回應她，他嫻熟的握起藍於心的右手，先給她從手指到肩關節一路揉捏上去，然後，又五指交叉，扣著她的手，做了一組拉伸和彎曲動作。


  他做這些的時候，非常專注，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於勝男靜靜的看了一會，眼角濕潤，退了出去。在應急通道樓梯拐角口，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等了大約十分鍾，在抽完一支煙之後，接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於海軍。“趙鐵要退役？”她問於勝男。


  “申請已經交了。”


  “他不想幫大姐報仇了？”


  “我估計是大媽幫他打的申請。”


  “二姐，那你找我是為了？”


  “我不希望他退役。我們雄鷹級別有點低，但是你們龍牙不一樣。”


  “理是這個理，可是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啊。”


  “武三那邊，應該已經向上麵遞交調令了，你提醒他一下就行。”


  “二姐，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通過了對趙鐵的考核？不過我沒聽說啊。”


  “你照做就行了。”


  “可是大姐怎麽辦？她需要貼己人貼身照顧。”


  “她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嗎？她既然選擇和趙鐵談朋友，就該有這個思想準備。如果她醒著我敢肯定，她肯定不會同意大媽這麽做，這對趙鐵來說太不公平了。”


  ……


  一個星期後，三院大門口，一輛轎車內，武三、顧老三，還有一個戴眼鏡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三個人擠坐在後排座位上，眼鏡男子坐中間，正操控著放在大腿上的筆記本電腦。


  “這算不算造化弄人？當時，如果不是考慮到趙鐵有藍於心這層關係，我們已經把他的調令交上去了——”武三說。


  “這正好間接證明了，我們龍牙，不能有過分複雜的社會關係這個規定是正確的，”顧老三說。


  “好了，”眼鏡男忽然說道，說著，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武三和顧老三朝電腦屏幕看去，好一會之後，武三說：“沒看出來啊，趙鐵的心思居然這麽細膩。”


  屏幕上的影像來自安裝在藍於心病房內的一個監控攝像頭。沒錯，就是那四個保鏢安裝的其中的一隻。房間內，趙鐵此時正在幫藍於心做複健。揉捏，捶擊，然後，握住她的手和腳，做拉伸彎曲動作……一套動作坐下來，藍於心還有趙鐵，額頭上居然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趙鐵再用開水將毛巾燙過，給藍於心將汗水擦去。趙鐵做得仔細，武三和顧老三看得出神，眼睛男子靜靜的等了一會，應該是實在忍不住了，問：“他嶽母那一關怎麽過？”


  武三端正身姿，說：“這不是你我該關心的。給常二打電話吧，讓他來接人。”


  距離三院大約兩百米遠的一座寫字樓內，三樓的一個辦公室內，藍媽正站在陽台上打電話。辦公室裏的一應家俬都很新，因為，藍媽將公司總部搬過來也才幾天而已。她這邊才將電話掛掉，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個軟糯的聲音在外麵說：“藍總，有人找您。”


  “我今天不是沒有預約嗎？”藍媽將手機拿開一點，沉聲問。


  “他們說是您的老朋友。”


  藍媽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麽，門被推開，她看過去，目光和為首一道目光對上，咬牙，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起來。


  來人一共有三個，都是男性，其中兩個比較年輕，年老的那一個坐在輪椅上。他吩咐兩個年輕的，說：“你們在外麵等我，”然後驅動輪椅進了辦公室，並把門關上了。


  “你來做什麽？”藍媽看著他，眼神複雜，表情卻相當不善。


  年老男子六十歲左右年紀，四方臉，劍眉，眼睛很大，眼神深邃而鋒利，額頭上，皺紋好像刀刻的一樣，條條紋起，溝壑間填滿了故事。


  “我幾天前才知道，小藍，辛苦你了！”男人說，聲音嘶啞而暗沉。


  藍媽的眼瞼立刻紅了，不過，她眼神反而變得冷酷起來，說：“有意義嗎？我知道你的來意，小心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住了，你可以回去了。”


  “二十幾年了，你總是這樣。你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


  “不能。”


  “小心的情況，不是沒有辦法，我們那邊——”


  “滾蛋！我不會把她交給你，她現在姓藍，不姓於。”


  “小藍，這麽多年，你的脾氣真的一點沒變。”


  “我為什麽要變？我又沒有做虧心事，也沒有對不起誰——”藍媽說著，嗓門漸漸尖了起來。


  “都怪我。我那個時候，太自以為是了。如果換做現在，我就不會犯那樣的錯誤。當時，我覺得是為了你好，卻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從來就是一個有主見的人啊，在我看來是對你好，但在你看來卻是最糟糕最不能接受的——是吧？”


  “哼哼！”藍媽冷笑，諷刺道：“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你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想通了，還想回到從前！”


  “我真是這樣想的。咋辦？”


  “不要臉！無恥！”


  “以前，我覺得，已經對不起一個人了，不能再對不起另外一個人。一直猶豫掙紮，現在，我才知道，這本身就是不道德的，因為等於我同時欺騙了三個人。不僅欺騙了我自己，還欺騙了你們。”


  【作者題外話】：PS：更新的問題，沒辦法，我不是專業的。白天需要上班，晚上才有時間碼字，所以——隻能請兄弟們海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