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鏖戰

  “轟隆隆……”爆炸造成的餘音還在悶雷一般向山洞裏麵傳遞，交戰雙方再次把自己藏入了黑暗中。


  趙鐵背靠石壁，右手握槍，左手在臉上抹了兩把，將眼瞼和額頭上的血拭掉，再把手指放嘴裏吮了吮，嚐到了一股鹹腥味，他慢慢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屏息靜氣，微微側身，再次進入全神戒備狀態。


  “咯——咯——”忽然有什麽碰撞聲響起，趙鐵立即有了反應，雙手微抬，將槍指了過去。


  很快，他將槍放下，嘴角輕抿，眼眸微微縮著，繼續保持高度警惕狀態。


  沒過一會，“咄”的一聲脆響，這一次，是石子擊中洞壁發出的聲音。“咯咯……”石子落地，發出一串碰撞聲。趙鐵想了想，微微蹲下，也開始在地上找摸石子。


  石子不好找，他才撿到一塊，“咯咯咯……”一連串的滾動撞擊聲響起，他想到什麽，眼眸一縮，轉頭左右環顧。鼻端，嗅到了一絲火藥味，他猛的醒悟過來，朝於海軍所在方位喊：“小心手雷！”然後再往石縫裏鑽進去一點。


  “轟！”一團火光爆開，趙鐵在一片碎石從頭頂上飛過去之後，猛抬頭，借助爆炸產生的火光，便正好看到兩條人影急衝過來。他沒有任何猶豫，舉槍就射，瞬間，打出去七八顆子彈。然後，貓腰退出藏身石縫，再往右前方撲去。


  趙鐵手上的AN-94的槍口才迸現火光，炮爺便也扣下了扳機，手上霰彈槍槍口所指，正是AN-94發出的那條槍火。


  黑暗環境下，AN-94打出的槍火恍若黑暗中的流星，不要太炫目。洞內空間狹窄，正適合霰彈槍這種封鎖麵積大的槍械。一道明亮的金屬射線噴湧而出，火光中，十幾顆彈頭呼嘯而出，有兩顆擊中趙鐵，一枚擊中他的左邊臉頰，直接崩斷了他一顆牙齒，還有一枚擊中他的左臂，深深嵌入了肉裏。牙齒被崩斷帶來的痛楚極為強烈，讓他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與此同時，“轟”的一聲巨響，又一枚手雷爆炸了。這顆手雷爆炸的點距離趙鐵很近，所以，趙鐵雖然躲得巧妙，成功的避開了它的碎片，卻被它發出的亮光照出了身形，立馬便把扳機的火力吸引了過來。


  兩枚手雷，包括之前幹擾趙鐵視聽的石子都是炮爺的傑作。“突突突——”扳機手上的黑格勒-科赫G3才發出嘶吼，“嘭”的一聲，炮爺再次開槍。


  黑格勒-科赫G3打出的火線和霰彈槍打出的金屬射流交織而成的火光中，趙鐵在一片子彈撞擊石塊發出的“咄咄”聲中把自己完全摁在地上，然後手腳並用，往前一躥。這一次，他的位置和速度都沒控製好，讓腦袋撞到了一塊石頭的邊角上。腦袋劇痛，他顧不得察看傷勢，往右後方翻滾，在扳機的槍火的追擊下，滾到一邊石頭後麵，再鑽進一條石縫中。


  “他在那裏！”扳機嘶聲喊，喊著，改連射和點射，一邊開槍一邊大踏步上前。


  “還有一個人！”炮爺喊道，喊著，右手猛地往回一縮，借助慣性完成了霰彈槍的上膛。同時，左手又摸出了一枚手雷。


  趙鐵鑽進新的石縫中之後靜臥不動，在換了兩口氣之後，往前爬，爬出了這條石縫。然後，他突然站起來，擰腰，幾乎和扳機一起扣下扳機。


  此時，山洞裏已經再次恢複黑暗，兩個人就都屬於盲射，剛開始就都沒能命中對方。兩個人反應都超快，立即調整槍口朝向，指向對方打出的槍火。而他們手上的槍才再次噴吐出火舌，“嘭！”炮爺又扣下了扳機。


  黑燈瞎火的對射，就是一場壓上彼此性命的豪賭。當然，這種豪賭，也是需要技巧的。


  如果此時有燈光的話，不難發現，不管是趙鐵還是扳機，還有炮爺，他們在開槍的時候，都把槍杵在外麵，讓身體偏離了槍火的中心點位置。


  “該死！”忽然，扳機發出一聲漏風的慘叫，與此同時，趙鐵再次發出了一聲悶哼。


  持續大約一秒鍾的對射，趙鐵左肩掛彩，直接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扳機更慘，右邊臉頰上被對穿，成了漏鬥。


  “扳機，你盯死他！”炮爺喊，喊著，左手甩出手雷，右手“哢”的一聲送彈入膛，然後猛地往前跨出一大步。


  趙鐵沒有停止射擊，哪怕左臂如同灌鉛，他還是微調槍口，把槍裏的子彈一下子全部傾瀉出去。同時，他向右前方撲去，玄之又玄的讓開了炮爺打過來的金屬射流。


  “轟！”爆炸聲再起，火光中，趙鐵趴在幾塊石頭中間，“簌簌”聲和“咄咄”聲中，被爆炸掀起的碎石砸了滿頭滿身。


  爆炸聲響起的時候，扳機的槍也在響，不過，打出的槍火卻朝向了洞頂。


  趙鐵後發的子彈全部擊中他的胸腹部，讓他即使有防彈衣的防護，肋骨還是瞬間斷了三根，還被子彈的衝力帶得向後倒下，有那麽一瞬，沒能壓得住槍口，將子彈悉數打上了洞頂。


  炮爺借助爆炸的餘光看清扳機的慘象，罵道：“雜.種！”往前一跳，到了趙鐵麵前的石頭上，然後，將槍口朝趙鐵的腦袋指過去——


  趙鐵正在碎石下喘息著，剛才幸虧他躲得及時，否則的話，此時肯定已經被手雷碎片給撕碎了。而即使如此，他的腦袋上還是破了十幾個口子，又腫起來七八個包。至於身上，更不知道被砸傷多少處——因為他此時全身就穿著一條平角褲而已。


  “去死！”炮爺吼道，右手扣下扳機。便在此時，察覺到危險的趙鐵暴起，雙手揮舞，左手正好抓住霰彈槍的槍口往上一托，右手抓到了炮爺的褲管，用力一扯。


  “嘭！”霰彈槍的槍聲響了，金屬射流從趙鐵腦袋上飛過去，直接給他的頭發來了個“離子燙”。趙鐵顧不上這些，此時的他，腦袋昏昏沉沉，都把控不住身體重心，這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也讓他變得野蠻起來。他感覺到有什麽朝自己倒下來，雙腳發力，先把身體支撐起來，再借助身體重量壓上去，然後左手將發燙的槍管往後拉，右手捏成拳頭，不管不顧的一通亂捶。


  【作者題外話】：PS：狀態奇差，卡文了，一章打了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