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平頭哥

  歐洲某地,敦卡,一個被稱作雇傭兵樂土的地方,一座位於地下的建築內,一群白大褂正隔著一扇厚重的玻璃窗,在觀察著一個被固定在一張床上的年輕白人男子。


  年輕白人男子全身隻著一條短褲,口鼻罩著氧氣罩,腦袋上、身上,貼著幾十個類似傳感器的紐扣狀物體。他的右手齊肘斷去,心口部位,插著好幾根管子,床的四周,擺放著五台儀器。


  白大褂們麵前的桌子上,排成一排,擺放著六個電腦屏幕。屏幕上,有顯示心率的,也有顯示腦電波的,還有一個上麵則是一個人的肢體輪廓,肢體輪廓上,對應的一些點位,顯示著一些數字。


  白大褂裏麵,居中位置,一個戴著眼鏡,頭發花白,模樣老態龍鍾,但是精神很好的白人老者對身邊一個眼瞼上有道傷疤的中年白人男子說:“霍克先生,您也看到了,平頭哥先生的生理特征已經趨於穩定,他什麽時候醒過來,就看他的個人意誌力了。”


  霍克,也就是傷疤白人男子點點頭:“科爾博士,非常感謝。我聽說,你們為他打造了一支功能非常強大的義肢?”


  “是的。這會是當今世界,最智能、最先進的義肢。它不僅會成為平頭哥先生的右手,還會成為他的第三隻眼睛。不誇張的說,有了它,平頭哥先生的戰力,在原來的基礎上,應該能得到百分之兩百的加成——”


  霍克笑了,不過,因為眼瞼上的傷疤跟著扭曲起來,笑容就顯得格外的猙獰:“我非常的期待,科爾先生,我很期待,也許終有一日,你們能夠打造出真正的‘機器戰警’那樣的戰士!”頓了頓,他問:“我能和他說話嗎?”


  “可以的,”白人老者說著,在麵前電腦上觸碰兩下,然後遞給霍克一隻話麥。


  霍克接過來,一邊看著平頭哥,也就是年輕白人男子,一邊對著話麥喊:“平頭哥,快點醒過來吧,你的仇人,那個叫趙鐵的華夏人,他可還活著呢!”


  “他的感官現在應該處於無意識狀態吧?”白人老者身邊,一個年輕的白人男子低聲說道。


  白人老者點點頭,然後才想說什麽,卻見平頭哥的眼瞼動了動,然後睜了開來,他一愣,再看向霍克,說:“上帝,仇恨的力量太強大了。”


  霍克又笑了,笑著說:“您別忘了,他叫平頭哥。平頭哥從不記仇,因為,他有仇當場就報了。”


  上萬公裏之外,雄鷹大隊的飼養場,趙鐵本正在拽著大白的尾巴,把它往圈外拉,突然毫無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大白,我看叫大肥豬才合適——”趙鐵忿忿的罵道,罵完,意識到什麽,笑了,自嘲:“大白就是豬啊,我真夠豬的!”


  大白:“嗡嗡——”


  旁邊,虎子“汪汪”的叫喚起來。


  “你真能聽得懂人話啊!”趙鐵氣笑,然後起腳,一腳踢在了它的屁.股上。


  不知不覺間,趙鐵回到雄鷹快一個星期了,這一天早上,他照例在吃過早飯後,在虎子的陪同下,從食堂拉剩飯剩菜回飼養場,結果,經過操場的時候,卻被一輛越野車給堵住了。


  趙鐵站住。


  車門打開,下來三個身著迷彩色作訓服的軍人。為首的是個中校,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量不是很高,但是全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尖銳的氣息,很紮人。


  趙鐵立正敬禮,喊:“毛隊長好!”虎子搖著尾巴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了。


  毛隊長,全名毛友順,某部雨燕特種大隊的大隊長。


  毛友順回敬軍禮,然後在他胸膛上重重擂了一拳,說:“你能回來,很好。你不知道,你不在,張全才這小子訓練都沒有以往積極!”


  張全才和趙鐵年紀差不多,掛少尉銜,是毛友順手下的一個小隊長。他本來站在毛友順身後,此時上前兩步,看著趙鐵說:“受罰了?才回來就受罰,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趙鐵根本不理他,對毛友順說:“毛隊,你們忙,再見。”拉車離開。


  張全才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臉順手想要去摸虎子腦袋緩解一下尷尬。虎子卻一收腰身,完美的讓過他的手,然後搖兩下尾巴,跟上了趙鐵。


  毛友順等人上車,另外一個中尉說:“看趙鐵這樣子,應該是完全恢複過來了。”


  毛友順搖頭,然後問張全才:“全才,你看出什麽沒有?”


  “他這半年肯定練得很少,他手上的老繭,很多都是新的!”


  “全才,可以啊,觀察入微!”


  “沒辦法啊,每一次交流都要狠揍我一頓,我又沒有受虐傾向。”


  “林冠軍都快軍校畢業了吧?這個心結,他還沒有放下?”


  “這不怪他,當時,全才做得確實不地道。”


  毛友順的雨燕特種大隊和高劍的雄鷹特種大隊,同屬於基地下屬的特種作戰部隊。兩支特種大隊,上了戰場是親密兄弟,下了戰場,又是競爭對手。所以私下裏,訓練場上,經常互相切磋。


  趙鐵經過一個多星期的練手,現在飼養員的活幹得賊溜,加上有虎子幫忙照看牛羊雞鴨,以前每天需要六七個小時才能做完的事情,現在最多三個小時,鐵定做完。


  中午他沒去食堂,利用虎子叼來的一隻兔子,和虎子打了個牙祭。中午小憩過後,他先練了會力量,再拉手臂。完成這些常規訓練之後,將準備好的沙袋幫小腿肚上和手臂上,開始了越野跑。


  一人一狗,頂著烈陽,穿行在山林草場。期間,他的衣服濕了又幹,幹了又濕,直至軟帽帽簷還有衣領、袖口處結出了鹽霜。水壺裏的水早就喝光了,那就摘取野果子解渴。一人一狗,將一棵桑樹上成熟的桑葚差不多結局幹淨,這才各自頂著一張烏溜溜的嘴往回跑。


  趕到飼養場,雞鴨已經自己進圈,牛羊還有豬開始叫喚,這是餓了,要進食了。這裏麵,就數大白鬧得最凶,兩隻蹄子搭在了水泥護欄上,好像下一秒鍾就會躍出豬圈似的。不用趙鐵額外關照,虎子齜牙咧嘴的衝上去,伸出右前爪一呼,大白嗷嗚一聲慘叫,老老實實的退回了豬圈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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