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鼎劍訣
第6章 鼎劍訣
紫極劍宗有劍宗七子,以前的李刻舟有劍號劍一,而來到的女子,正是排在「劍三」的風兮寒,人送外號:劍三小姐。
除此之外,這風兮寒真正讓人敬畏的還是她的出身,他是紫極劍宗宗主,紫陽劍尊風太極的獨女。
「我聽說你改名字了,叫做李刻舟?」
女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李刻舟微微點了點頭:「不錯!」
女子又問:「你剛才又和曹坤定下了一場生死擂?」
李刻舟依舊點頭。
「這曹坤有著鍊氣第六層的修為,劍氣能在五步之外殺人於無形,不是那馬德能比的,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找死?」
女子雖然表情仍舊冷淡,但是眼中明顯有了一抹怒光。
李刻舟一臉無所謂:「曹坤是什麼東西,他能是我的對手,你放心吧!我要殺他,如殺一隻雞沒有太大區別!」
女子眼中閃過一抹訝然。
這樣愚蠢的話,她有些不相信從眼前這男子的口中說出。
「蠢貨!你現在修為盡失,我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信心,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明天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出現在擂台上!」
李刻舟搖了搖頭:「這不行!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說出去話從來不會反悔!」
女子清冷的臉色罕見露出了一抹怒容:「那好!那你明天就去死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明日沒有人會幫你收屍!」
李刻舟無所謂的表情,讓風兮寒更加怒火中燒。
她人性格清冷,心境如水,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生氣是什麼時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必然也是因此人而起。
「劉長老!」
「劍三小姐有何吩咐?」
那桌后的老者,看到女子來到,人早已站了起來,現在聽到喊他,連忙一副束手聽令的模樣。
「這李刻舟目前是雜役!有沒有資格進入劍閣?」
老者幾乎沒有遲疑,連忙答道:「這是自然!我劍宗有規定,即便是雜役,也有進入劍閣第一層的權力,有小老我在,沒有人敢挑釁劍宗門規!」
此人一臉的信誓旦旦,似乎剛才對李刻舟說的一番話,根本不是他一般。
風兮寒沒有再多說,也不再多看李刻舟一眼,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恭送劍三小姐!」
那長老欠身相送,直到風兮寒消失在了遠處,此人佝僂著的身體這才緩緩直了起來。
他目露鄙夷的看了一眼李刻舟,冷冷道:「進去吧!」
李刻舟坦然走進了劍閣。
這時一個個嘲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靠一個女人!這李刻舟真是我男人中的敗類,不過明天也該結束了!」
「明天就是見證曾經的西山劍首被人裂屍的時候,這樣的場景我可不能錯過!」
李刻舟聽到後面人的嘲諷,嘴角泛起冷笑:「想要看我慘死,想法不錯,但卻不是那麼容易實現的!」
因為被貶為雜役,他只能在這劍閣第一層兜轉。
但是這第一層,本就是雜役才會光顧的地方,所以其中的劍技,無一例外都是劍宗中最低劣不堪的。
這個世界的劍技,一共分為四個品級,分別是下玄、中玄、上玄與天玄四等。
而眼前這第一層的所有劍技,幾乎清一色都是下玄下品的劍技,是門派正規弟子死都不會看一眼的東西。
「看來這第一層,的確是沒有什麼好東西!」
李刻舟轉了一圈,自語著剛要打算離去,突然一本異常破舊古樸的冊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為這第一層,所有下玄下品的劍技,幾乎都是手抄出來的,紙質都是一樣的,但是唯獨這本,似乎有些年月的樣子,這讓他感覺有些不同尋常。
他隨手抽了出來翻開打量。
只見翻開的第一頁,赫然寫有「鼎劍訣」三個張狂的大字。
李刻舟繼續往下翻動。
「咦?這劍法特性,不太像紫極劍宗的風格,而且不但不像紫極劍宗,甚至不像是來自尊鋒劍域,倒像是來自遙遠的千岳劍域……」
他翻到一半,感覺到了此劍技的不同尋常,因為這劍技與尊鋒劍域講求劍氣鋒芒完全背道而馳,講的卻是重劍無鋒。
而據他所知,距離尊鋒劍域遙遠所在的千岳劍域,修鍊的正是重劍,他們不修鋒芒,而修劍勢,講求劍勢如山,勢不可擋。
「這可能是以前紫極劍宗的高手,外出遊歷殺外域劍俠得來的,因為與尊鋒劍域風格背道而馳,直接被廢棄在了第一層!」
李刻舟繼續往下翻閱。
隨後他目光越來越亮。
因為他發現,這「鼎劍訣」實在是太適合現在的他。
這劍訣修鍊有一個基礎的前提,就是要天生神力,力量越大,威力也就越強,據說劍勢達到劍挑九鼎,才算是這劍訣的極致。
但是據上面記載,這「劍挑九鼎」的境界,貌似只是被推演出來的,並沒有人真正修鍊到那種境界,因為這根本天方夜譚。
「這劍訣尋常人根本修鍊不了,任何還會對身體造成不可彌補的創傷,但對於現在的我,卻是不能再合適!不過上面沒有說是什麼品級的劍技,但就我以前修鍊過的劍技來看,至少也能達到中玄!」
要知道,在李刻舟還是李劍一的時候,修為尚在巔峰時,修鍊的也不過是一門中玄下品的劍技而已。
李刻舟拿起書冊,徑直走出劍閣。
「鼎劍訣!」
門外老者負責記錄,看到李刻舟拿出的這劍冊,眉頭不由大皺。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本劍冊,心道不知道李刻舟從什麼地方翻找出來的,但是等他大體一翻,心中多少瞭然了。
他沒有見過,是因為根本沒有人借閱過,上面記載的內容,看一眼就讓人望而卻步,甚至是自殺式的修鍊方法。
「看來所言不假,你的確是活夠了!」
老者嘲諷看了李刻舟一眼,沒有再刁難他,隨手記錄之後,把劍冊如扔垃圾一般拋給了他。
李刻舟也不在意,拿著書冊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
這天夜裡。
李刻舟坐在窗前,借著皎潔的月光,一遍遍參詳借來的劍冊。
等清晨第一縷光芒照進窗戶,他這才把劍冊一合,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鼎劍訣的確有些極端,出手只有一招,這一招練起來卻比什麼都難。」
按照上面所說,欲練此劍,首先要鑄一尊千斤大鼎,然後用劍尖將大鼎平挑,一日七個時辰,一練七七四十九天,感覺劍尖無物,才算真正入門。
而這也僅僅不過入門,在這之後,要一路增加到劍挑九鼎,鼎劍訣才算是真正大成。
這樣的修鍊之法,在尊鋒劍域崇尚劍氣鋒芒,劍走輕盈的修行者來說,簡直就是旁門左道,根本不可能被認可,也根本無法修鍊。
「好一個鼎劍訣!根本就是為我量身打造。」李刻舟心神大震。
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初升的朝陽,自語道:「不過在練這鼎劍訣之前,首先要把今天的事情了結了才行。」
……
這時枉死擂台所在。
密密麻麻的人已經將擂台圍的水泄不通。
「那李刻舟怎麼還沒來?不會想到今天要死,所以膽怯了,不敢來了吧?」
「如果此人真如此窩囊,那就不配成為我紫極劍宗的雜役。」
「快看!曹坤到了!」
在一片嘈雜聲中,曹坤一身白衣,提劍走來。
而最惹人注目的,是他後面跟著的四人,這四人抬著一口黑色的棺材,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抬棺而來!看來曹坤這是信心十足啊,明顯意思是給對方送葬來了。」
「這何須信心,曹坤鍊氣第六層,戰一個修為全廢,沒有一絲劍氣的廢人,那不是十拿九穩嗎?根本就是既定的結果。」
「你們說,今天如果李刻舟來了,他能從曹坤的手上存活幾招?」
「這不是廢話!曹坤拿手的就是息殺劍訣,據說前不久一人獨闖悍匪巢穴牛王嶺,一劍殺了悍匪首領血手百屠,要知道那首領可是有鍊氣第七層的修為,下場卻連曹坤一劍的接不住,此人之強,不是空口白話……」
在周圍議論聲中,曹坤走上了擂台,面朝西方,拄劍而立。
日上三竿。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擂台上立著的曹坤,整個人汗如雨下。
擂台所在,無遮無擋,現在又是烈日當空,此人站在這裡暴晒,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受不了。
曹坤還沒有暴怒,台下等著看戲的人首先控制不住了。
「那畜生怎麼還沒來?一個馬上要死的廢人,竟然要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等他,等他來了,一定不能讓他好死!」
「不錯!一定要將他的屍體放在太陽底下暴屍十天,不然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在眾人的詛咒聲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嚎叫:「快看,那畜生來了!」
人群中響起一陣嘈雜,眾人盡皆側目。
李刻舟抬頭看了看太陽,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雙手墊在腦後,一臉悠閑的邁著步子,閑田信步的朝這方走來。
擂台上的曹坤,整個人早被暴晒的汗流浹背,就像剛才水裡撈出來一樣。
但出於維護自己高手的尊嚴,他自始至終拄劍而立,現在看到必殺的人終於出現,臉色露出了除之而後快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