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夜靈貓一族的苦難

  「秦瀟……同學……那個大花是好人……你能不能放過她？」常兮突然緊張的轉身對著秦瀟說道。電視劇里很多都是這麼演的，人間修士遇到妖精不問緣由直接除魔衛道……


  「以她的狀態，還需要我出手么？」秦瀟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沒有半點起伏。她和大花沒有半點感情，所以也沒有什麼傷感的情緒在心頭。


  聽了秦瀟的話，常兮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再次蹲下伸出手撫摸著大花的頭，「大花，你傷的很重，你現在變成貓吧，我幫你動手術……」


  「沒用了……」大花臉上露出一絲洒脫的微笑，默默的搖了搖頭，「我的妖丹已碎，魂魄已滅就是神仙下凡也回天無力。不過昔日夜靈貓一族曾受鳳凰一族祝福，殘留一次鳳凰涅槃的機會。不要哭常兮……也許將來我們還能再見，能遇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


  「大花，那隻殭屍是沖著你來的么？」張楚墨收起情緒無比嚴肅的問道。


  「是，他的背後是遠祖殭屍苟樂，苟樂從千年前就開始追殺我們夜靈貓一族，我的族人盡數死於苟樂之手……而我……也是天地間最後一隻夜靈貓了……」


  「苟樂？遠祖殭屍？」秦瀟聽聞，臉色瞬間變得更加凝重了起來。在殭屍中，只有年歲超過千年的才有資格冠與遠祖殭屍的名號，而千年的殭屍，比完整狀態的惡修羅還要恐怖。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一隻遠祖殭屍，那麼整個人類都有可能面臨滅頂之災。


  「是的，遠祖殭屍！」大花知道秦瀟在擔心什麼，臉色凝重的確定道。


  「那……花花呢？」一邊的張楚墨不知道什麼遠祖殭屍，所以他聽到的重點也和秦瀟不同。既然大花說自己是最後一隻夜靈貓，那麼花花呢？


  張楚墨的話剛剛說完，大花的身軀突然間不經意的顫抖，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的緊張。看著大花這個樣子，張楚墨心底也明白了。


  花花也是夜靈貓，大花之所以這麼說也許是為了掩蓋花花的身份。


  「恩公，你會照顧好她的是么？」


  「嗯！」看著大花期盼的眼神，張楚墨鄭重的點了點頭。突然，張楚墨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再一次變得緊張了起來。


  「大花，你是妖族，那麼一定還有其他的妖族……他們都像你那樣隱藏在人類社會中么？是不是我們的周圍，有很多妖和我們一樣生活著？」


  這倒不是張楚墨瞎緊張，並不是所有的妖和人類有感情的。無論從小說中還是電視劇里，妖都是要吃人的。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現在的人能活到現在傳承到現在還真是奇迹了。


  「是，也不是！」大花默默的搖了搖頭，「末法之後，妖族不得成精！自從神話時期之後，天地靈氣枯竭，對人族修士來說是災難，而對於我們妖族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人族不愧是天地的寵兒，先天道體，縱然沒有靈氣也能毫無妨礙的生存下來。但是對我們妖族來說，沒有靈氣就好比魚沒有了水一般，連化形都做不到。


  末法之後，妖族無法維持人形，紛紛開始退化。漸漸的，淪為了普通的動物牲畜。除了體內流傳著妖族血脈之外，已經和普通生靈並無差別。


  更有甚者，一些妖族與凡俗牲畜交配繁衍後代，妖族血脈稀薄再也沒有重歸妖族的機會。我們夜靈貓也算是妖族中貴族血脈，還算能保持靈性並未墮落。


  我能化為人形，還是因為靈氣回歸之後破例。在此之前，妖族縱然與人類同存，但也不會化為人形混跡於都市之中。」


  聽了大花的解釋，張楚墨的心微微放下。但聯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動物突然說話的新聞，張楚墨也瞬間聯想到那是因為靈氣回歸那些妖族的血脈開始覺醒的緣故。


  人與妖的關係，雖然未必如傳言里說的那般不共戴天。但人類有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說張楚墨沒有自以為是到可以庇護人族的地步，但心底卻是有盡一份力的心思，不覺間，肩膀上突然間變得重了起來。


  「常兮，恩公，大花要涅槃……從今往後，天地間再無夜靈貓一族……天道……如果你善存一絲憐憫……請給我夜靈貓一族一次沉冤昭雪的機會吧……」


  大花如泣如訴的聲音在空曠的走道中想起，話音落地，周身突然蕩漾起如水波流轉一般的光輝。無數如螢火蟲一般的光芒從大花的身上升起消散。


  大花的身形，肉眼可見的縮小，漸漸的，化為了一顆圓溜溜彷彿鴿子蛋大小一般的寶石。晶瑩剔透，彷彿琥珀一般美麗。


  「大花……大花……」常兮再也無法忍住內心的情感，眼淚瞬間迸出眼眶。緩緩的撿起寶石，捧在手心，腦海中，全是大花對著她撒嬌，還有捨命救她的一幕。


  哭了好久，張楚墨才輕輕的拍了拍常兮的肩膀，「大花只是涅槃，說不定時機成熟還會復活過來，你別傷心了。」


  將大花化身的寶石小心的收起，張楚墨兩人跟著秦瀟來到了警局。做完筆錄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離開警局，秦瀟眼神複雜的看著牽著手走在前面的張楚墨兩人。她想要開口，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常兮是張楚墨的女朋友，他們一起沒什麼不對。


  但是，秦瀟的心底卻彷彿堵了一塊鉛一般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一直走進月半灣小區，直到分別的時候，秦瀟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那個……師姐，我們回去了……」張楚墨回過頭有些躊躇的對著秦瀟說道，他總感覺今天的秦瀟有些奇怪。


  「嗯！早點休息，明天不用過來修鍊了……」秦瀟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楚墨一眼，果斷的轉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他們是情侶……沒什麼不對……那一次……只是一個意外……」秦瀟默默的對著自己說道，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偷偷的轉身看著消失在單元門口的兩人微微出神。


  「張楚墨，那個秦瀟……和你住一個小區么？」


  「是啊！」


  「你們認識很久了？」


  「也不算很久……不到一個月吧！」


  「她是你師姐？」


  「嗯，但不是同一個門派，對了，你以後可要保密啊，要是被我師傅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他會刪了你的記憶的。到時候，你恐怕連我都不記得了……」


  「啊？這麼嚴重？」


  「應該吧，否則我也不會拜他為師。上次啊……我就是撞破了他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