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夔國君熊益時代落幕
「該死,怎麼會這樣,老不死的竟然還有救,他不是還有一個月便要死了么,怎麼還有精神上朝,他……」
公子射的言語之中儘是惡毒的詛咒,各國儲君之中,也唯有公子射方才如此張狂暴戾。
他的怒吼之聲傳遍了儲君府邸的每一個角落,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指責與伸張。
之前公子射的府邸之中還有一個睿智的姬子師可以作為參謀,如今那公子射的身邊卻儘是一些逢迎拍馬之輩,論起背後偷雞摸狗的本領是個頂個的厲害,但如果真的要為公子射謀划王位這種東西,卻是一個不如一個靠譜。
那公子射早就對自己的這群手下失望至極,又如何會把自己的前程未來放在他們的身上?
他的心底有氣,暗恨那姬子師居然先他家那一個老不死的一步駕鶴西去,至使他現如今連個可以替他參謀主意的都沒有。
「少君勿要驚慌,現如今少君最大的威脅便是夔國君的身體康復而已,但若是夔國君的身體康復不了,那少君不是一樣可以順利繼位么!」
那是他身邊的狗腿子之一,雖為男兒之身,但卻長得膚白而貌美。那公子射雖然性取向也是女性,但是對於這種男風也是頗為愛好。
以色事公子射,那俊美男子也得以在公子射旁邊一展自己的才華。
「可是老二請來的醫家確實是厲害,手中有著什麼續命之法,可以為父王延續十年的壽命!」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心底便已是更為憤恨,口中嗔怒道:「真是可惡,若是老東西再活十年,到時候寡人豈不是也已經成了一個糟老頭子了么!」
公子射的話音落下之時,那身旁的美男子卻是微微一笑,然後上前伸手捂住了公子射的半年腦袋,而後湊在他的耳邊喃喃道:「君上何須如此憂慮,國君若是不死,君上便推他一把便是。」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公子射的面色卻是驟變,而後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口中驚道:「你想要寡人弒君奪位?可惡,豎子安敢如此?」
話音落下之時,便下令道:「來人呀,與我將他拖出杖殺。」
他的面色頗為慌亂,雖然公子射恨不得夔國君馬上去死,甚至是口頭上都毫無遮攔的詛咒過夔國君不止一次,但天可憐見,他卻是從未想過要親自謀害夔國君。
那美男子聽到了公子射的言語之後,心底也是一陣慌亂,卻是急忙上前抱住公子射的大腿,而後聲音凄婉的說道:「少君,少君,妾身都是為了少君呀。繞過妾身吧,繞過.……」
他堂堂七尺男兒,卻自稱為妾身,可見他與公子射之間的關係果真是不清不楚。
聽到了他哀婉的求饒之聲,那公子射臉上的惱怒之色方才褪去,而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濁氣,口中道:「你且記住,似今日這般事情,你不可以再做。」
話音方才落下之時,那美男子卻是急忙跪倒在地上磕頭道:「妾身知錯了,今後再也不敢胡言亂語。」
得到了美男子的回答,那公子射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於此同時,就在夔國的王宮之中,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此時正滿臉溫和的坐在一名醫者的對面。
「先生,不知道父君的病情現在如何?」
那青年的臉上自始自終都掛著平靜的表情,在詢問醫者夔國君的病情之時,言語之中也沒有過多的感情流露。
「君上的身體本已是油井燈枯,在下聽從二公子的安排,已經給他下了幾幅補藥,若是不出意外,三日之內便會暴斃而亡。」
醫者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他言語之中的內容,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三天么?先生確定是暴斃?」
青年男子夔國的二公子熊御,乃是先王與一婢女所生,出身卑微,故而雖為王室的二公子,卻從未被夔國君考慮過作為儲君之選。
哪怕是傳聞他找到了能夠治好夔國君的醫者,也依舊未曾打動夔國君。
但是隨著夔國君的上朝理政,再加上二公子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溫良恭謙,以至於現在的二公子在夔國的上下都有了極高的聲望,大多數的朝臣都開始呼籲由二公子熊御繼位夔國君。
但不論他如何努力,他夔國君都始終未曾改變自己的想法,依舊讓公子射牢牢的坐穩了夔國儲君的位置,並且沒有絲毫撤換他的意思。
這些都在二公子的意料之中,但卻依舊讓他頗為無奈。
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要走到這一步的。
「殿下放心,夔國君在這兩日內的身體定然會越來越好,而這兩天呼籲二公子繼位的聲音也會越來越大,王宮之中也會傳出國君欲立二公子為儲君的傳聞,到時候若是國君暴戾,一切的源頭都會指向大公子.……」
醫者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彷彿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真是沒有想到,醫家居然會有先生這樣的人。」
良久之中,那公子御方才緩緩開口道,而後笑道:「一切都盡在掌握呀!」
半晚時分,公子射親自前往王宮之中求見了夔國君,在得知了夔國君已經歇息了之後,公子射方才有些不安的離開了王宮。
第二日一早,夔國君再一次龍精虎猛的上了早朝,讓許多人都看到了他身體的日漸康復。
「國君的身體有所好轉,真是多虧了二公子呀,若是沒有二公子,國君恐怕已經.……」
「微臣以為,大公子囂張跋扈,為人粗鄙而又冷血,時常在府邸之中咒罵國君,此為大不敬也。微臣以為,公子射並非是國君的最佳人選。二公子少年睿智,果敢善斷,就連醫家都是二公子請來。吾等建議國君廢立儲君,吾等願意支持二公子為新任的夔國儲君。」
一名夔國的士大夫在早朝之時毫不猶豫的當著公子射的面請求夔國君廢立太子,彷彿是擔心那公子射不夠恨他一般,將那公子射貶低得極為不堪。
就連夔國君在聽到了他的言語之後,都對公子射產生了另樣的想法,更何況是當事人的公子射?
那公子射當即勃然大怒,而後竟在早朝之時擼起袖子對那士大夫動手。
直當著那滿朝文武將那大夫打得頭破血流之後方才罷手。
之後夔國君熊益眉頭緊縮的下令將公子射押會儲君宮中,卻是嚴令他不得出門。
又過了一日,那正在批閱奏摺的熊益卻是突然兩眼一黑,而後只覺得胸悶氣喘不已。急忙伸手欲扶案幾之時,卻是猛的面色驟變,而後噴出一口黝黑的血液。
「寡人.……」
那熊益伸手去抓桌子上的葯碗之時,卻是因為身體力量的飛速流逝而力不從心的將其摔落在了地上。
聽到了屋內瓷碗落地的聲音之後,那原本正候在門外的侍衛急忙趕了進來,卻發現那夔國君癱倒在地,而後七竅流血,兩目圓睜,臉上儘是不甘之色。
「讓開,快讓開,醫者來了。」
片刻之後,那醫者方才趕到夔國君的面前,而後伸手去摸了那夔國君的手腕之後,確認對方已經斷氣之後,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國君已經薨天了,你們都別傻愣在這裡,快去請兩位公子,另外快些敲響喪鐘呀!」
確認了夔國君已經死透了之後,那醫者卻是急忙開口沖著一眾侍衛下令道,但同時他卻是悄悄的將一枚扎在夔國君熊益脖子上的銀針拔了出來。
夔國君自然不是死於這一根銀針之上,夔國君真正的死法乃是他體內的湯藥混合銀針浸泡過的某種屋子產生的毒性。
「國君這是死於中毒,今天除了御膳房的婢女之外,還有誰接觸過國君的膳食?」
等了許久之後,看著滿朝文武聽著喪鐘趕來的人越來越多,那醫者方才整了整衣冠,然後言辭頗為悲戚的開口說道。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之際,那公子射便已勃然大怒,而後徑直站了起來,口中怒道:「你這庸醫,竟敢毒害父君,真是獲得不耐煩了,來人呀,與我將這庸醫抓起來。」
隨著公子射言語的落下,便有數名侍衛上前欲要擒拿醫者。
也就在此時,那一直以來都是默不作聲的二公子熊御卻是突然暴喝一聲:「夠了,熊射,你謀害父君還不夠么?難道還想要牽連為父君治病的先生么?」
熊御的話音方才落下之時,那公子射的面色便已經漲得通紅:「老二,你少在那裡放屁,寡人是夔國少君,未來的夔國繼承人,國君之位乃是寡人的囊中之物,又何須謀划父君?」
公子射的話音落下之時,那熊御卻是當即跪倒在夔國君熊益的屍體前,口中悲鳴道:「父君呀,你就這般去了,將這大好的夔國江山留給了這麼一個弒君奪位的鄙夫,叫兒臣九泉之下如何面對你呀!」
話音落下之時,那熊御盡然便直接用腦袋去撞那寢宮之中的柱子,竟有以死相伴夔國君的意思。
他的這般行為嚇壞了一眾夔國臣子,卻是急忙紛紛上前阻攔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