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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守株待兔

  “小姐,和尚真的也可結婚生子嗎?”坐在榻上,翠荷手托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個女孩家,老是問這些事作甚?”柳如煙嗔道。


  ??“我是在想.……”發現柳如煙正瞪著自己,翠荷頓時把後半句咽了回去,“想是不是應該歇息了。”


  ??翠荷吐了吐了舌頭,轉身躺在了榻上。


  ??自從離了杭州百花閣,柳如煙和翠荷雖然還是以主仆相稱,但實際上早已是情同姐妹。


  ??看著翠荷假裝入睡,柳如煙道:“不寬衣就睡下,你是越來越不成體統了。”


  ??“小姐不是一直說,江湖兒女不必拘於小節嗎?”翠荷背對著柳如煙,也不回頭,“再說如今身處不明之地,萬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也好及時應對不是。”


  ??“你就懶吧!”柳如煙故作嗔怒道,“看以後誰敢娶你?”


  ??“我不嫁人,我一輩子跟著小姐,你到哪我就到哪。”翠荷回道。


  ??“傻丫頭。”柳如煙忍不住笑了。


  ??在客棧的另外一間房內,亥言倒是真睡了,連衣服都未脫。


  ??方才他先是滔滔不絕,過了把說書的癮,接著又臨機應變,生編了一個天竺高僧和絕世神功的故事,著實是累著了。


  ??看著亥言沉沉入睡的樣子,武鬆先將燈火撥暗了些,然後轉身出了房間,獨自一人來到了客棧後院。


  ??小鎮不大,此刻已是燈火漸盡,一片寂靜,隻是偶有幾聲犬吠傳來。


  ??武鬆是來看看馬匹的。


  ??自從學會了騎馬,武鬆對馬也愈發有了親近感。尤其是在得了這匹汗血寶馬之後,他對這神物更是如對人一般。不僅親自給它喂飼料,連刷馬也是自己動手,從不讓他人動它。


  ??方才喝酒時,武鬆特意問掌櫃討了些黃豆,正是為他的馬準備的。


  ??武鬆一邊給馬喂著黃豆,一邊撫摸著馬脖子,像是在照看著一個孩子。


  ??“妹子也沒睡呢?”武鬆並未回頭,卻早已察覺身後來了人,而且知道是柳如煙。


  ??“武大哥這聽息辨人的功夫真是天下一絕。”柳如煙道。


  ??聞聽此言,武鬆突然臉上一紅,還好是夜裏,倒也看不出來。


  ??武鬆的確有聽息辨人之能,但也隻能分辨來人是否會武。不過,當柳如煙靠近時,他卻能聞到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息,淡如幽蘭,馨香弗遠。


  ??“武大哥還真是個愛馬之人。”柳如煙也走到馬前。


  ??“不是說馬無夜草不肥嗎,它跑了一整日了,也該好好犒勞一下。”武鬆道。


  ??“妹子為何也未歇息。”武鬆接著道,“莫不是也來喂馬?”


  ??“哦,倒也不是,隻是方才酒飲得多了些,出來散散酒氣。”柳如煙道,“聽到後院有響動,才過來查看。”


  ??“夜裏天涼,妹子可小心莫入了寒氣。”武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想到了天氣。


  ??“奴家在外闖蕩慣了,不打緊。”柳如煙微微一笑,“多謝大哥掛懷。”


  ??“對了,武大哥,奴家一直還不知道你貴庚幾何?”柳如煙突然問道。


  ??這一問倒是把武鬆問住了,他腦海裏急速轉動著:對啊,我多大了?在六和寺五年.……

  ??“哦,已經虛度三十.……有六了。”武鬆也不是很肯定。


  ??柳如煙忍不住笑了:“大哥看來還真是得道高僧,不問春秋,也是逍遙自在。”


  ??“讓妹子見笑了。”武鬆頗有些窘態,“出家之後確是有些不記得。”


  ??“那大哥出家前可曾娶妻?”柳如煙接著又問道。


  ??“不曾婚娶。”武鬆一邊回道,一邊想,這妹子今夜的問題為何如此刁鑽,端是有些抵擋不住。


  ??“妹子今年芳齡幾何?”武鬆趕忙也回敬了一個問題。


  ??“奴家也二十二歲了。”柳如煙道。


  ??“那是青春正好,正當妙齡。”武鬆道,“有你這樣一個妹子,也是大哥的福氣。”


  ??武鬆說話時,一直沒敢正眼瞧柳如煙,因為他分明能感受到,柳如煙的眼神和往日有些不一樣。


  ??或許是喝了些酒的緣故?武鬆心裏琢磨道。


  ??但其實又何至是柳如煙。


  ??武鬆這幾日也覺得自己有些不一樣,心情出奇的暢快。所以,方才喝的那幾壺葡萄酒,雖然味道很一般,但他依然覺得餘味悠長。


  ??這一切,應該是因為和柳如煙重逢有關。但武鬆卻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事,還是因為人。


  ??“不對!”武鬆忽然眉頭一緊。


  ??很快,柳如煙也明白了武鬆為何臉色突變。寧靜的小鎮突然嘈雜起來,鎮口方向還隱約傳來馬蹄聲。


  ??待武鬆和柳如煙返回客棧內,隻見掌拒神色慌張地從門外跑了進來,氣喘籲籲道:“不好了,金兵來了。”


  ??聞聽此言,武鬆和柳如煙立即回到房內,取了刀劍,向鎮口奔去。


  ??果然,一隊人馬在鎮口叫喊著,揮舞著手中的火把和刀劍,卻並沒有衝出鎮來。


  ??整個小鎮的燈火重新亮起,鎮上的居民紛紛從門縫裏探出頭來觀望,卻無人敢開門出來。


  ??此時,隻有裏正帶著耆長,還有幾個壯碩的漢子,互相壯著膽子迎上前去。


  ??“軍爺,小鎮乃窮鄉僻壤之地,又屢遭劫掠,家家戶戶已是所剩無幾。這裏有五十兩銀子,是孝盡軍爺的。”說著,裏正顫微微地遞上了一個銀袋。


  ??“哈哈哈,你這老兒倒也識趣。”為首的一名金兵用刀將銀袋挑了過去,用手掂了掂,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本爺今天不是來尋爾等晦氣的,是來找人的。”那金兵道。


  ??“找人?敢問軍爺要尋何人?”裏正問道。


  ??“鎮上客棧今日是不是來了二男二女,皆騎好馬,其中還有兩個和尚?”


  ??“嗯……確有此事。敢問軍爺.……”


  ??“那就別廢話了,帶路吧!”那金兵喝道,“既然有人替爾等破財,還不趕緊的。”


  ??原來,這夥人是衝武鬆他們而來。


  ??正當裏正還在猶豫之時,兩條身影忽然飄然而至,落在了裏正身後。


  ??“不用麻煩了,貧僧不請自來了。”武鬆冷笑地看著那金兵道。


  ??那金兵見武鬆像是從天而降,不由嚇了一跳。不過,仗著身後近百之眾,他依然?氣十足,“快快將身上銀錢交出,本爺爺就討爾等性命。對了,還有那兩匹馬也一並與我牽來。”


  ??“好說,好說。這銀錢好馬盡可拿去,不過你先要回答貧僧幾個問題。”武鬆依然麵帶冷笑,不急不惱。


  ??原來武鬆和柳如煙方才伏身於暗處,武鬆發現,這隊金兵雖然披發,也身著金兵服裝,但軍服雜亂,也無旗號,像是潰兵,卻又十分可疑。


  ??“你這和尚,如此多事。還不快些交出銀兩,否則莫怪爺爺手中這口刀不認人。”那金兵明顯又加重了語氣。


  ??“你真是金人?”武鬆突然雙目一立。


  ??“怎樣,聽到你金爺爺的名頭怕了?”


  ??“你既是金人,為何不說番語,卻是滿嘴漢話?”武鬆依舊不急不惱地問道。


  ??“我要是說番語,爾等又如何聽得明白。”


  ??此言一出,柳如煙也笑了,“你身為金人,居然也自稱番語,這倒是少見得緊。”


  ??接著柳如煙又對那金兵說了一句聽起來像“烏裏麻裏”的話。


  ??武鬆沒聽懂,那金兵也沒聽懂。


  ??“小娘子,你在說什麽?”那金兵一頭霧水。


  ??“軍爺,不應該啊。”柳如煙笑著道,“奴家方才用番語問你‘你可知死字如何寫’,難道你聽不懂?”


  ??“大膽!”那金兵惱羞成怒,縱馬向前,舉刀向柳如煙劈來。


  ??柳如煙並未拔劍,而是微微一側身,讓過來刀,接著右手前探,瞬間就扣住了那金兵握刀的手腕。


  ??“下來!”隨著她一聲嬌嗔,隻見那七尺大漢立時從馬上躍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眼見這絕色的小娘子一出手就製住了頭領,那百來人也一時大驚失色。


  ??有幾個膽大的不信邪,叫喊著揮刀衝來。但尚未衝到柳如煙麵前,隻覺得眼前一道身影閃過,紛紛中拳倒地。


  ??好在武鬆出手時留足了餘地,不然這幾個人不死也殘了。


  ??這群人何時見過這般功夫,如同見鬼了一般,頓時作鳥獸散,根本不管還倒在地上的同夥了。


  ??“就這點能耐,還敢假扮金兵?”武鬆冷冷地看著地上那頭領,“如今可以回答貧僧的問題了吧。”


  ??“好漢.……大師……不,神僧饒命,小的一時迷了心竅,往後再也不敢了。”那頭領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


  ??“少在此溜須,貧僧不吃這套。”武鬆道,“爾等究竟是何人,從實招來!”


  ??原來,這群假扮金兵之人是附近山上的山賊,為首的正是地上此人,叫喚李善。他嫌自己這名字不夠唬人,還給自己起個綽號:鎮三山。


  ??這個綽號也沒錯,隻不過李善這百十來人占的隻是三個小山包而己。


  ??平日裏,李善都會往鎮上派出探子,專為物色下手對象--李善其實沒什麽真本事,劫道的活兒太累,打家劫舍風險太高。於是他索性守著四周幾個鎮子,專等過路的富貴之人下手。


  ??這日,那探子見柳如煙衣著不俗,所乘的馬匹也絕非凡品,便回山報信。李善一聽,頓起歹念。


  ??沒想到,他今日碰到的卻是他這一輩子可能都見不到的絕頂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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