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我成了師妹的備胎師兄(22)
但是,就是莫名的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大師兄現在說這些話,不太符合時宜……
雲詩涵剛剛想起一茬,大腦還沒轉過彎,景緣就淡聲道:“所以,你明白了嗎?”
雲詩涵:……
明白了什麽?什麽明白了沒有?
為什麽她突然跟不上大師兄的腦回路了,景緣看到她一臉懵逼的表情,無奈的歎道:“你啊,師兄剛才那番話的意思是,你是個女孩子,隻要幸福快樂的享受生活就可以了,想做什麽就放心的去做什麽,比如女扮男裝,比如雲遊四海,其他的一切責任和風險,師兄來替你擔!”
景緣的眸子堅定而明亮,直直的盯著雲詩涵的臉,語氣鏗鏘有力。
雲詩涵頓時瞳孔睜大,仿佛完全沒有想到景緣回這麽說。
哪怕她再怎麽理所應當的享受景緣的好,那也隻是潛意識裏的行為,不可能在意識到景緣一直單方麵的付出後,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
無論是象征性的掉幾滴眼淚,還是毫無意義的愧疚和難過一段時間,最起碼的底線還在。
雲詩涵的眸子瞬間蓄起一層水霧,“大師兄……不,師兄……”
景緣看著他,雲詩涵忍不住咬住下唇,難以啟齒,但猶豫再三,還是咬牙道:“師兄,謝謝你這麽照顧我關心我。”
她這番話剛落,景緣的眸子便猛的一顫,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從心底升起,不受控製的湧進四肢百骸。
他突然覺得,有點冷,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抱在懷裏的長虹劍劍身,此刻正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隻是被劍鞘擋住了看不見。
景緣感覺到體內那宛如從骨縫裏滲透出來的綿延不絕的寒意,被一股熾熱又鋒銳的氣息給驅逐出去。
景緣的眸子再次沉凝下來,然而無人知曉,他那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有種淡淡的紅色光暈若隱若現。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景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
剛才那股無法阻止的悲傷,正是原主的情緒。
剛剛那一瞬間,他仿佛失去了對這個身體的控製,就像一個被困瓶中的魂靈,完全無法控製瓶子的行動。
不過卻也隻是一瞬間而已,快的甚至雲詩涵完全沒有察覺的出來。
景緣回過神,他看向懷裏長虹劍的目光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從前隻以為這所謂的神兵利器是誇大的傳言而已,如果除去武林,這個世界就是個普通的古代世界。
能有內力和功法這種東西存在,已經很超自然了,係統也說過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武俠世界,所以景緣自然下意識的認為,這個世界不可能誕生出有自主意識的兵器,那就不叫武俠世界了。
但是現在,剛剛那股驅逐自己體內寒意的鋒利的氣息,景緣還曆曆在目,怎麽可能感覺出錯。
景緣或許不信自己肉眼所見的東西,但他都卻不可能懷疑自己感覺到的東西。
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感知,肉眼所見尚可被蒙蔽,但景緣對自己靈魂的感知非常自信。
如果連自己最擅長的方麵都要懷疑,都要妄自菲薄,那談何自信,拿什麽去完成任務。
景緣緩緩閉上雙眼,想要仔細的去感受自己體內的變化。
“景兄,雲兄,二位兄台久等了。”
不遠處傳來慕容離淵的聲音,景緣睜開雙眼,壓下心裏的煩躁,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要等。
慕容離淵趕到兩人身邊的時候,景緣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他衣衫上淡淡的血腥氣息。
景緣略微挑了挑眉,這家夥,還真是效率高啊,就是不知道他的手下亡魂到底是不是之前那個彪形大漢。
不過景緣有八成的把握,絕對不是那彪形大漢。
從慕容離淵離開到回來,一共也沒過多長時間,別說悄無聲息的殺死那個大漢了,甚至連找到他的蹤跡,恐怕都是問題。
而且,慕容離淵隻是衣袍上沾染著血腥的氣息,並不是猶如實質般的血腥味。
雲詩涵根本就察覺不到,隻是出於武者的本能,覺得慕容離淵的身上隱隱散發著寒意。
而以雲詩涵的腦子,她又怎麽可能把這微不足道的寒意和殺戮氣息聯係在一起呢?
或者說,在她的心裏,慕容離淵絕對不可能殺人,他的手上不可能沾上鮮血。
雖然她和慕容離淵相處總共也才一天時間。
景緣盯著慕容離淵的眼眸,慕容離淵稍微偏過頭躲閃過他的注視,眼眸裏的光影明明滅滅,然後才平靜的笑道:“二位兄台,我們回客棧吧。”
說著,他還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景緣依舊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的麵龐,因為剛才那一瞬間的變故,景緣現在的眸光非常的冷。
而且充斥著一股鋒銳的氣息,目光仿佛有實質性的尖銳穿透力,仿佛真的化為縮小版的長虹劍,冷冷的紮在慕容離淵的心上。
慕容離淵再怎麽天才,也抵抗不住景緣這樣的注視。
他轉過頭走在景緣的身前,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目光,慕容離淵渾身肌肉僵硬。
顯然是隨時都處在極度緊張的備戰狀態。
但是慕容離淵的腳步卻依舊很穩,一步一步的走向客棧的方向。
他的語氣也平穩如初,時不時談上一兩句風土人情,引得雲詩涵眸中異彩連連,驚訝敬佩不已。
雲詩涵對慕容離淵口中的,各個風土民情都不一樣的城池產生了極其濃鬱的興趣,但是奈何現在時機不對,她也隻能羨慕的在心裏幻想幾下。
雲詩涵加快腳步和慕容離淵並肩而行,眼眸亮晶晶的盯著慕容離淵,想聽他講更多自己從來見過沒有聽過的奇聞異誌。
慕容離淵也笑著略微偏過頭,對雲詩涵表現出了驚人的耐心和包容,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
然而他的心裏想的卻是,為什麽景緣還沒有表示什麽?他都有這麽不遺餘力的向他的師弟討好了,為什麽景緣依舊冰冷冷的盯著自己。
景緣的目光讓慕容離淵心裏格外的慌,斷斷一段馬路,慕容離淵的心裏就像了無數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