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改變
“如你所見，這是一個不成功的探索。”10086係上紐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龍脈的情報缺失讓我們的編隊和探索計劃都過於簡陋，而艾瑞格教對‘鑰匙’失去掌控隻是在此之上添了一把火。
“老組長和教皇單獨進入天啟教堂後，約束‘鑰匙’的‘神術’失控，這或許誘發了那次無規律傳送。
“異空間自毀的速度讓我們沒有重整隊伍的時間，以遺跡當時與現界的嵌合程度，哪怕自毀後絕大部分將墜入虛空，但仍然會有一塊蘊含狂暴元素的第五紀的陸地砸進亞歐板塊裏，終結第六紀的人類文明。
“A113任務組的六成永遠留在了遺跡當中，不乏身為中流砥柱的獨立編號葬身在未知的凶險之下。
“雖然我們得到了守護者和‘鑰匙’的使用方法，艾瑞格教也回收了天啟教堂，事後我們建立了更完善的編隊製度，但我還是要說，這次行動是倉促的。
“離笙，我和活下來的所有人差不多，知道的都是零碎的故事，雖然我可能扮演的角色更關鍵一點，但我有種感覺，我們依舊與真相相去甚遠。
“我剛醒沒幾年，可能記得更清楚，那天教皇帶來了本應安放在地上神國的‘真言’。
“而且當時進過天啟教堂的人，除了老組長就隻有教皇了。
“幸好他老人家比較長壽，如果你有能讓他開口的條件，不妨去問問他。”
10086推了推眼鏡，微笑著說道。
鍾離笙點了點頭，接著翻了翻陳年的記錄，忽然抬頭問道：
“遺跡還能開啟嗎？”
10086無奈地歎了口氣：
“它現在和我是一體的，如果要開啟一個足以讓生命體穿行的通道，優先汲取的是我的生命力。
“在體外靈氣引導技術完善之前，隻有我死後才能對它進行有效利用。”
“我希望你能親眼見證它綻放光輝。”鍾離笙說道，“關於遺跡裏的隨機傳送，你還記得什麽細節嗎？”
10086閉上眼睛，搜索著那段記憶，接著回答道：
“毫無征兆，龍脈的認知之外，不涉及常規空間結構。
“我懷疑和艾瑞格所謂的‘神’有關。”
鍾離笙微微頷首道：
“詳細說說。”
“B級超凡種對第六紀的人類而言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在第五紀或許位於世界頂點的A級超凡種擁有類似的力量。”10086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如果艾瑞格的神是某種數量稀少、罕為人知的種族，他們那些古怪的神術就很好解釋了。”
“為什麽不能是我們理解之外的神呢？”
10086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你可是龍脈的支柱，你不能怕。
“如果真的有全知全能的神存在，為什麽紀元更迭看不到他們，為什麽靈氣枯竭看不到他們，龍脈剿滅過多少打著神明名義的騙子了。
“就算我剛才說得都是廢話，神確實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們這群凡人，但隻要他們存在，總會有製衡的辦法的。
“龍脈有著比龍還要強大的生命力，麵對未知我們從不懼怕。”
鍾離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豎瞳不自覺地擴張開來。
“你可別想現在就去找老教皇。”10086敏銳地察覺到了鍾離笙逐漸升溫的情緒，及時告誡道，“‘鳩巢’剛垮掉，各大組織都在盯著咱們的動向，起碼要等到新一代的B級成長起來再考慮舊事。”
鍾離笙整理好桌麵上散亂的文件，起身微笑著告辭道：
“我不會輕易殉職的。
“下周的聯絡官複審就拜托您了。”
……
夜晚的央都燈火璀璨，仿佛一片墜入凡間的星空。
一簇簇光芒匯聚的萬家燈火映入柯子墨眼中，令夏夜的涼風添上幾許田園的愜意。
他蹲坐在高塔之巔，毫不畏懼麵前的萬丈深淵，頗為享受地擁抱著別樣的央都。
“我們不打聲招呼就走真的好嗎？”瑪雅似乎不敢站得那麽靠前，坐在後麵的小馬紮上問道。
“有啥不好的？”柯子墨頭也不回地反問道，“我們都不欠對方什麽，反倒是待久了沒準被拉著編進哪個臨時的小隊，徹底成了龍脈的人了。”
瑪雅歪了歪頭，思索道：
“可你好像挺喜歡龍脈。”
“偶爾借助他們的資源可以糊弄過去，真要正式加入我怕十四把我剁了。”
柯子墨站起身，梳了梳淩亂的頭發，為了生命安全轉移話題道：
“所以咱們什麽時候能回家。”
瑪雅露出尷尬的笑容，捏著手指說道：
“快了快了……”
在墨江市的行動中瑪雅雖然成功侵入了簡易異空間的控製裝置，但由於其獨特的構成機理，她的空間認知能力也被龐雜的亡靈意識反向汙染了一部分。
偏偏之後的行動不需要瑪雅再做些什麽，於是直到兩人不告而別，傳送離開龍脈總部之後，他們才發現問題。
而且有點嚴重。
央都的擎天塔頂端是大型的廣播與觀測設備，沒有供常人通行的道路。
而要想從外部降落，即便擁有【信仰之躍】的效果和強化後的【次神術——風暴】，柯子墨也沒有完整落地的把握。
就算如此，在鬧市區從天而降屬實不是合適的方式，沒準正中龍脈下懷，以“將功抵過”的名頭把兩人牢牢綁在龍脈上。
於是在瑪雅完成修複之前，兩人隻能滯留在千米高空。
……
秦澤誠拎著簡長青剛開的一大包藥品走到4652門前，敲了敲門，卻感知到傳遞的震動有所不同。
他用備用的房卡刷開了門，看著整潔如新的房間，印證了自己的感知，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將藥物放回了屬於自己的住所後，秦澤誠回想起了醫生的囑咐，開始慢悠悠地在公共區域散步。
或許是常年養成的習慣，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熟悉的訓練場。
他打開了照明能源，略微愣神過後，欣慰地笑了出來。
蒼青木假人被攔腰斬斷，而“凶器”則僅僅有一處豁口，靜靜地倚靠在牆邊。
“該換個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