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沒有退路
龍化，全稱為龍族混血種畸形化綜合症。
這是籠罩在每一個體內流淌著龍血的生靈頭頂的陰雲。
其具體症狀包括但不限於出現龍族表征、龍血濃度上升、性格趨向於所屬龍族種類、能級大幅提升。
根據龍脈醫療部最新公開的研究報告，龍化的根本原因在於龍族血脈在超凡層麵上的統領地位，具有將身體主人“淨化”為純血龍族的強烈傾向。
超凡學者對這種不隨個體而改變的傾向存在三種爭論，一種認為這是較為初級的種族意識，以“純粹”為特征聯係著所有龍裔，而另一種則認為這是龍裔血脈中潛藏著精神種子的結果，這枚非物質意義上的種子最終會萌發為一個完整的意識取代原主人，典型案例為大多數龍化程度較嚴重的患者都會感受到身體裏存在著另一個思想，最後一種便是龍族與其他超凡種血脈結合形成混血種隻是迫不得已，混血種體內的血脈仍然時刻處於對抗狀態，一旦外部環境適宜便會重新開始活躍。
由於微觀層麵的超凡觀測手段還無法實現長時間的血脈解析，且絕大部分原有技術都在漫長的靈氣枯竭年代斷絕，人們暫時無法驗證究竟哪種猜想是正確的。
雖然目前醫學界對龍化現象的誘發機理尚未得出統一且確切的結論，但大眾廣為認可的一點就是龍化程度會因為頻繁使用超凡力量而加深，如果超出某個限度則會迅速進入不可逆轉的人格熔毀階段，最後成為帶有稀少原本特征的龍族。
人類神話傳說中的龍族基本都是跌入龍化深淵的混血種。
學術上的事情柯子墨了解得不多，如何與龍族混血種戰鬥才是他更關注的方麵。
徹底龍化的混血種堪稱一切超凡種的噩夢，他們的身體向著純血龍族畸變，超絕的肉體強度足以輕鬆擊敗任何同能級的近戰超凡種，與此同時他們鱗甲上的獨特力場能夠豁免絕大部分由靈氣轉化而來的能量攻擊，即使少數阻擋不住的也能夠用肉身硬抗，哪怕最終還是受傷了也有令人絕望的再生能力作保障。
可以說，除了被實力上絕對碾壓，他們幾乎不會受傷。
“聽說行動組的組長就是龍族，不知道她該有多強。”
這是柯子墨第一次遇到龍化後的混血種，難免浮想聯翩。
他看了一眼仍然是雙足直立行走、擁有類人形的古童，站在了秦先生的側後方隨時能夠發起進攻或協助防禦的位置。
“胡鬧！”秦先生厲聲道。
“把不受控製的偽B級超凡種放進城市，造成的傷亡可要比第六使徒大多了。”柯子墨語速極快，“就算你是我的老師，也絕對攔不住他。”
“關閉異空間，找海城的B級過來！”
柯子墨搖了搖頭：
“那留在這裏的行動組和人質呢？”
“這是必要的犧牲！”
“如果我的存在能有一絲改變結果的希望，我不想選擇逃避。”
感受到柯子墨熊熊燃燒的戰意，秦先生因為受傷而微躬的身體挺直了一些，他自嘲般笑了笑：
“就憑我們兩個？”
“不試試咋知道？”
秦先生愣住了，旋即咧開了誇張的笑容：
“你和我年輕的時候真像！
“那我們就來試試！”
古童饒有興致地看著不遠處兩個人類嘰嘰喳喳地說著劣等的語言，嗅著他們熾熱的鬥誌，豎瞳中露出興奮的神采。
一個沒有靈氣的普通人就能給戰鬥帶來如此大的變化，他越來越喜歡人類這種生物了。
隻可惜，他們如果再強一點就更好了。
片刻的惋惜過後，古童驅動著坦克一般的身體，朝著新來的那名弱小的人類而去。
血肉撕裂感並未如期而至，柯子墨反倒如同被攪亂的水中倒影，顫動了幾下後便無聲消散。
下一刻，古童畸形的雙腿蔓延上了一層薄冰，徹骨的寒冷取代了肢體凍僵時的痛感，並以恐怖的速度朝著重要的器官侵蝕。
他毫不猶豫地撕開了自己的腰身，接著用重新生長出來的雙腿避開了秦先生接踵而至的一劍。
他在那冰層之中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但尚未龍化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
但毫無疑問的是，那個看似沒有威脅的纖瘦人類比預想之中還要有趣。
先從哪個開始殺掉能看見更新奇的結局呢？
正當古童挑選目標時，一首韻律激昂的管弦樂憑空奏響。
一柄燃燒著的聖焰的長劍從他視野的盲區猛然刺來，卻又於近在咫尺的地方劃出一個弧度，避開了古童閃電般的反擊。
取代了柯子墨的位置是一串密集的槍響。
五發規格之外的穿甲彈沒入了古童的鱗片，在他的體內翻滾炸裂，挖出一個駭人的空洞。
打空了一個彈匣的秦先生將“黑蛇”拋至一旁，提起無形的超凡長劍逼近古童身側，奮力斬下他的一條手臂。
本是佯攻的柯子墨散去劍刃上的聖焰，轉而凝聚出螺旋的風暴，捅穿了古童的頭顱。
純淨的風暴在他顱腔內部轉化為蘊含著恐怖能量的【次神術——混亂風暴】，高能輻射瓦解著古童的機體。
“退後！”秦先生突然喊道。
柯子墨將長劍迅速收入【物品欄】，在瑪雅的幫助下傳送到了安全的位置。
重傷的古童依舊屹立不倒，他的後背驟然腫大，伸展出一對漆黑色的龍翼，仿佛繭房一樣把他包裹其中。
“這才有偽B級的樣子！”秦先生的臉上毫無怯意，他感受著“龍蛹”中的顫動，調節著呼吸，為隨時可能重啟的戰鬥做著準備。
感知著那對龍翼的強度，柯子墨放棄了趁機強攻的念頭。
“瑪雅，還有多久？”
“五……”
“五分鍾？看來有場硬仗了。”
“四、三……”
簡陋的異空間似乎承受不住此等位格的力量，求饒一般顫抖著。
柯子墨露出放鬆的笑容，拉著氣息不穩的秦先生向後退去。
“這才對嘛。
“她不會坐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