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又下雨了
柯子墨在副官的引領下走進了辦公室，他環視一圈，觀察著陌生的環境。
“隻是間正常的辦公室，監控設備已經接管，隨時可以攔截信號。”瑪雅的聲音在柯子墨腦海中響起，經過半天的休息，她已經恢複了良好的狀態。
憑借瑪雅對於數據界的熟悉程度，柯子墨能夠確保大部分情況都在自己的掌控下。
副官和20001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從辦公室中退了出去，留下“兩人”獨處的空間。
20001號離開了座位，移步至辦公室內的小型會客廳，指了指對麵的沙發，示意柯子墨找個地方坐下，旋即打開了一旁的櫃子翻找起來：
“果汁還是汽水？”
“一般來說應該問‘紅茶還是咖啡’才對吧。”柯子墨以輕鬆的語氣說道，絲毫沒有表現出戒備的神情，“快樂水就好，謝謝。”
20001號遞給柯子墨一瓶沒有開封的瓶裝飲料，坐至他的對麵，閑聊似地說道：“這個基地裏的人都沒那閑工夫。
“要不是你情況特殊，我都想拉著你直接開會。”
柯子墨聳了聳肩，攥著手中的汽水，坦然道：“我之前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所以我要問的不是那些。”
柯子墨早有預料地回應道：“我還以為你們會先把我控製起來，再怎麽說我都是能夠獨自解決‘使徒’的不定因素。”
20001號擰開瓶蓋，灌下一口飲料，輕輕打了個嗝，一點沒有管理者的形象：
“嗝，你擁有‘最高擔保資格’，在這方麵龍脈是很有原則的。
“而且從結果上來看，你也沒有做什麽危害社會的事，反倒是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是嗎？
“即便你擁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但能向龍脈傳達善意，現階段而言對雙方都有利。
“嗝~”
柯子墨沉默了幾秒鍾，隨即上半身靠在了沙發上，捕捉到了對方眉宇間的疲憊：
“看樣子你們挺累的。”
“我又不是在體質方麵特化的超凡種，而且夜鶯族本來就是八小時工作製的種族。”20001號抱怨道，“那群瘋子非要挑墨江搞事，要是他們去央都就沒這麽多麻煩事了，鍾組長能把他們隔夜飯都打出來。
“哎，你怎麽看待血脈信仰的？”
柯子墨視線略微上揚，提取著自己的記憶，回答道：“和印象裏一樣瘋狂，但又在行動上充滿理智。
“一旦涉及‘始祖’便無比固執，在行事上狡詐多變。
“行為模式過於理想化，實際計劃卻高效簡潔。
“擁有很強大的能力，但很可惜用錯了地方。
“我覺得用‘矛盾’這個詞來形容他們比較適合。”
20001號微笑著點了點頭，欣慰地說道：“我可以放心了，如果你已經變成‘始祖’的信徒，不可能去評判血脈信仰。
“至少目前還沒有先例。”
柯子墨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話語中試探的意圖逐漸消失。
對於龍脈的提防，柯子墨完全不介意，畢竟他解決掉“使徒”的全過程沒有任何人目擊，一切都源自他的描述，如果龍脈連這種程度的戒備都沒有，那也無法在靈氣枯竭的時代生存到現在。
柯子墨擰開瓶蓋，酸甜的汽水潤濕了幹澀的喉嚨，氣泡升騰破裂的酥麻感按摩著他的精神。
就在他思索著如何將話題引導向接下來的行動安排，柯子墨忽然看到20001號眉梢微彎，嘴角勾起：
“現在我能給你介紹一下偉大的‘始祖’嗎？”
柯子墨平靜地盯著20001號的雙眼，陳述道：“這隻是個玩笑。”
20001號頓時泄了氣，咕噥道：“真沒意思，就不能配合一下？”
柯子墨停頓了兩秒，隨後語氣僵硬而機械地說道：“啊，我好怕，怎麽辦呀……”
“咳咳！”20001號咳嗽了兩聲，打斷了柯子墨的表演，“我就直接問了，你感覺精神狀態怎麽樣。”
“見到你之後簡直好得不行。”
這句話不是恭維，當柯子墨坐到沙發上之後便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撫慰著自己的精神，宛如夏天開著空調裹被子一樣舒適。
盡管【狀態欄】中的靈魂狀態顯示一切正常，但是連日的突發情況令柯子墨內心深處積攢了一層煩躁，而在20001號的對話節奏中，這種頑固的負麵情緒慢慢消融。
柯子墨知道這是夜鶯族特有的超凡力量，正是因此他打心底從未懷疑過20001號會威脅到他，而展現出逐漸減弱的戒備則是給予對方的反饋，使20001號感受到柯子墨傳達出的信任，進而消除因為這次事件雙方產生的防範。
“直麵了觸手上的花紋以後很多戰士都出現了幻聽、記憶混亂的情況。”20001號搖著手中的塑料瓶，仿佛是一盞高雅的玻璃杯，“我曾經好歹也是心理醫生，不能扔下你不管。”
“按照我的經驗，你肯定會要一些報酬吧？”柯子墨微笑道。
“懂我！”20001號衝著柯子墨歪了歪頭，“因為損失了一名‘使徒’，血脈信仰一定會試圖追蹤你，雖然龍脈盡力在保護你的信息，但還是需要你暫時不要再活動了，這是為了你好。”
柯子墨皺了皺眉，無法繼續依靠龍脈狩獵改造種將會對他的任務造成巨大影響。
20001號察覺到了柯子墨的想法，遞給柯子墨一份準備好的報告：
“還有一個選擇，去一個不存在血脈信仰的地方。”
“門麵效應嗎？”柯子墨笑了笑，接過來不算厚的報告，表示接受了這個方案，飛快地瀏覽著上麵的信息，
“紅杉市？”
“沒錯，這是次聯合行動，具體的任務內容我也不清楚，由那裏的接應人告訴你。”
之後又確認了一些細節，柯子墨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就在他即將邁出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20001號的囑咐：
“走的時候帶把傘，外麵又在下雨了。”
柯子墨沉默了幾秒，旋即沒有回頭地回應道：“不用，我有傳送。”
“那就順便帶幾份夜宵回來，所有人都在加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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