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休息日

  墨江市，一處普通的小區。


  柯子墨睜開雙眼，深呼吸了幾次，將胸口的悶熱和蘇醒的煩躁一同排出。


  他摸到床頭的手機，打開常用的視頻應用，一一回複未讀的私信。


  做完這一切後，柯子墨斟酌著語言，委婉地編輯了一條動態，在不激起觀眾抵觸心理的前提下表達了自己將要進行一段為期不短的“外出取材”。


  上次因為利達爾遺跡所處的時空與現界不同步，柯子墨整整三個月沒有出現在人類社會。


  如果沒有龍脈介入，他可能已經被判定為失蹤人口。


  他這是為了避免自己哪天再誤闖遺跡，或者被十四突然派去完成什麽任務，導致無法與外界溝通。


  柯子墨本身在電競領域小有名氣，雖然沒有觀眾見過他的真實長相，但假如在“超凡現世”的節骨眼莫名失蹤，難免會被猜測到什麽。


  忽然一股寒氣襲向柯子墨的脖頸，令他下意識地朝著火爐般的被窩縮了縮。


  柯子墨裹緊被子，探出頭望向窗戶，看到一條未關嚴的縫隙。


  一月末的墨江雖然沒有刀子般的寒風，卻足以把冬天的觸須伸至每個角落。


  柯子墨靜靜躺了一陣，試圖積累掀開被子去關閉窗戶的勇氣。


  半分鍾過去，並不算厚實的被子已經被寒冷的空氣掠奪，在柯子墨的體感中他就像隻穿著睡衣於冬夜漫步。


  思考了幾秒鍾，他猛然跳下床鋪，周身升騰起一團純白的火焰。


  “砰！”


  窗戶被緊緊關閉，但柯子墨也失去了再回到被窩裏的興致。


  他疊好被子並將其收入【物品欄】後，踩著拖鞋前去洗漱。


  一陣水聲流淌，柯子墨走出洗手間，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瑪雅，微微歎了口氣。


  他換上外出的衣物，在門口勾勒出一個豎眼的輪廓，提防趁自己離開時襲擊的敵人。


  柯子墨在小區附近買了兩個餡餅，又拐到小區裏的便利店補充了一下檸檬茶的儲備。


  等到他回到住處，瑪雅已經洗漱完畢，打開電視收看著早間新聞。


  柯子墨遞給瑪雅一個餡餅，自己則半躺在沙發上，咬了一口手中的餡餅，頓時眼中冒出了驚喜的光芒。


  香濃的肉汁在他的口中化開，糖漬過的紅小豆微微發甜的味道刺激著柯子墨的味蕾，中和了肉餡帶來的油膩。


  肉餡肥瘦均勻，嫩度適中，既不難以吞咽，又讓人在咀嚼中進一步被肉香籠罩。


  烙得酥脆的餅皮沒有摻雜過多的油脂，靠著肉汁的浸潤保持口感的同時，鎖住了餡料的香味，並且不像燒餅一樣堅硬，即使老人也可以嚼動。


  “如果不是代神戰爭，我可能會周遊各地，品味不同地方的美食和文化。”


  柯子墨安靜地享受著短暫的美好，一時間產生了自己尚未成為代行者，僅僅是一名普通大學生的錯覺。


  但一想到十四對自己的期望，付靈與瑪雅對自己的信任，柯子墨的思緒旋即回到了現實，把這片刻的祥和存於心間。


  咽下最後一口餡餅，柯子墨走到衛生間洗掉了手指上殘留的油脂，接著又躺回了沙發上。


  連日的戰鬥和錯亂的作息難免讓柯子墨產生了疲憊，在詢問過20001是否有緊急的任務並得到了否定的答複之後，他決定把今天作為休息日。


  雖然不用去狩獵改造種，但他也沒有徹底閑下來，十幾名尚未謀麵、敵我不明的代行者無時無刻不在給他施加壓力。


  柯子墨享用完墨江特色的早餐之後，解鎖了手機，打開各種新聞網站瀏覽起來。


  代行者的超凡力量與尋常的超凡種有所不同，雖然在普通人看來都是打破常識的“異能”，但卻有著本質的區別。


  混血種的能力大多擁有相似之處，並且與超凡種的種族聯係密切。


  代行者掌握的神術則往往表現為某種概念和規則，例如被柯子墨擊敗的德特裏希，就擁有能夠扭曲現實的【神術——謊言】。


  這就導致代行者相比於混血種更容易引起大眾的注意，也會被維護秩序的超凡組織留意到。


  柯子墨有著付靈的擔保，所以才沒有被龍脈追究到底。


  這說起來其實很幸運，付靈在成為代行者之前便加入了龍脈，而且依靠自己的功績擁有了獨立編號，獲得了龍脈的信任。


  這使得付靈沒有遭到懷疑，並且將柯子墨的信息限製在了極小的範圍內。


  即便如此，柯子墨在平時也格外注意，不在外人麵前暴露特殊之處。


  同樣的道理，假如沒有超凡組織內部的盟友提供幫助，獨自行動的代行者一不小心就會引發關注。


  身處信息爆炸的時代，這樣的異常事件會很快地在新聞與自媒體之間流傳開來。


  柯子墨因此養成了留意新聞的習慣。


  雖然瑪雅擁有無可比擬的信息處理能力，但這不是卷子後麵的參考答案，而是需要拚湊出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中的真相。


  在這方麵，一瞬間的靈感或許更加重要。


  柯子墨相信多一個人就多一種見解，一個人覺得沒有問題的事件，另一個人可能就會發現異樣。


  至於密會那種代行者聯盟，柯子墨倒是沒有過多關注。


  一是因為互相掩蓋身份的代行者不會在新聞上暴露，二是柯子墨也算是密會的參加者，能夠得知大量的線索，遲早有一天能揭露他們的身份。


  抱著“尋找獨立活動的代行者”的目標，柯子墨迅速瀏覽著龐雜的新聞：


  “《震驚！深山之中突現火光，專家親自調查，給出這樣的答案。網友：害怕》”


  “超凡種走上街頭是怎麽回事呢？超凡種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但是超凡種走上街頭是怎麽回事呢，下麵就讓小編帶大家一起了解吧。超凡種走上街頭，其實就是超凡種不再隱藏身份，大家可能會很驚訝超凡種怎麽會走上街頭呢？但事實就是這樣，小編也感到非常驚訝。”


  “今日訊，太平洋中部海域突發海上風暴，於該海域執行日常巡邏任務的鸚鵡螺號潛艇失聯。”


  “……”


  或許一時半會沒有進展，但總有一天能收獲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