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狩獵開始

  清晨，雪停了。


  世界裹上無暇的銀裝，睡得靜謐安詳。


  曦光消融薄霧，暈開了一團暖意。


  鳥雀早早地離開巢穴，嘰喳叫嚷著儲備著過冬的能量。


  哢噠。


  伴隨著門鎖輕響，瑪雅揉著惺忪的睡眼“飄”出了自己的臥室。


  她鼻尖微聳，容納著噴香的氣流。


  廚房中傳出油煙機的轟鳴與油脂的香氣，不時還會響起木鏟與鐵鍋碰撞的脆響。


  此刻瑪雅的意識仿佛被亂碼充斥，迷迷糊糊地循著光線坐到沙發上，腦袋一點一點地似乎要再睡過去。


  被付靈賦予了靈智的紙抽不知何時又回到了茶幾上，迎著漏進房中的陽光舒展著自己的“肢體”。


  柯子墨身上係著圍裙，一邊端著兩盤雞蛋餅走出了廚房，一邊對瑪雅說道：


  “醒醒！來吃早飯了！”


  瑪雅朝聲音的來源轉過頭去，眼神迷離，仿佛夢囈一般說道：

  “吃飯？”


  “吃飯！”


  柯子墨將解下的圍裙團成一團，隨手砸向了瑪雅。


  “嗚啊！！”


  夢遊般的瑪雅被柯子墨的“精確製導”命中了頭部，仰倒在沙發上。


  恢複了清醒的瑪雅悠悠地爬起來，踱至柯子墨背後氣呼呼地揪下他的幾根頭發。


  隨後她拉開一張椅子坐到餐桌旁，生疏地用筷子撕爛了金黃的雞蛋餅。


  “筷子要這麽用！”柯子墨無奈地演示著，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問道，“柴，你用吃飯嗎？”


  柴輕巧的跳了兩下，將正麵對向柯子墨說道：

  “神造物不需要低等的能量攝取，我曬曬太陽就行了。”


  麵對可以流暢對話的柴，柯子墨依然感到些許的驚奇。


  相比之下，瑪雅就仿佛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忽然，柯子墨回憶起一件事，向瑪雅問道：


  “你的身體不是【歌頌者】創造的嗎？怎麽你也要吃飯？”


  正埋頭和筷子對決的瑪雅一怔，微微抬起頭，含糊不清地答道：

  “大概是因為我的身體更接近人類吧，對，一定是這樣！”


  柯子墨一下子就聽出了瑪雅的心虛，但沒有再多說什麽。


  依靠他平常直播賺的錢養活兩個人並不困難。


  柯子墨默默地將食物送入口中，慢條斯理地咀嚼著，最終吞入胃袋。


  “瑪雅，你的神術需要靈氣嗎？”柯子墨突然問道。


  瑪雅搖了搖頭，解釋道：


  “我從來都無法感受到靈氣，哪怕是在遇到格莉維婭姐姐之前也一樣。


  “所以我一直不太理解那些人所說的‘靈氣上湧’究竟是什麽感覺。”


  “格莉維婭也沒有詳細解釋嗎？”柯子墨追問道。


  可惜瑪雅依舊給予了否定的答案。


  柯子墨食指關節抵住下巴，緩緩摩挲，抱著“試一下絕對不虧”的心態默念道：

  “十四，在嗎？。”


  有著昨晚被痛罵的經驗，柯子墨知道十四是能聽到呼喚她的聲音的。


  經過十幾秒鍾的等待，十四的聲音同時響徹柯子墨和瑪雅的腦海：


  “又怎麽了！”


  聽到十四的聲音略帶困倦，柯子墨把夜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神也要睡覺？”


  “廢話！”


  柯子墨頓時覺得瑪雅需要吃飯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了。


  “還有事沒！沒事掛了！”


  “別別別！”柯子墨連忙說道，“神術和靈氣有什麽關係？”


  又等待了十幾秒，柯子墨聽到了十四壓下怒火擠出的話：


  “靈氣是超凡種生存的根本，就像陽光之於植物，越多越好，過分稀缺甚至會影響生存。


  “靈氣也是通用的存在，經過超凡種不同形式的轉化，會呈現出不同的特征。


  “你見到過的自律守衛就是將靈氣轉化為了某種‘能量’。


  “而神術獨屬於神明和祂的眷族，依靠的是個體和神性的適應力，或者說是一種親和力。”


  將十四的回答一字不落地記下，柯子墨隨口說道：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呢。”


  十四沒好氣地回答道：“我還以為你能早點問呢。”


  隨後柯子墨便感應到和十四的連接中斷，同時耳畔響起了提示音：


  “您所撥打的神明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柯子墨無奈地笑了笑。


  瑪雅在一旁說道：“十四姐對你很不錯啊！”


  “大概隻是她今天心情好……”


  ……


  暮色籠罩大地，褐紅的夕陽將高樓拉出一道斜長的影子。


  柯子墨的手機屏幕忽然一閃。


  剛剛采購完出行常備品的柯子墨脫去外衣，瞥到了短信的內容，頓時瞳孔一凝。


  “來信人：10086

  “你的編外人員資格已下發。


  “編外人員不設置編號，沒有詳細的分組，均由提交申請的聯絡官指揮。


  “你擁有申請任務、申請獎勵和申請支援的權利。


  “和正式成員有所不同是的不需要定期執行任務，但同樣需要執行龍脈的價值標準。


  “你申請的任務已經安排好了，相關身份和出行證明還需要一點時間準備，你可以休息三天。


  “事先提醒一句，這次你的行動地點是在一所高中，盡量別讓瑪雅露麵，挺多學生認識她。


  “做好很久不回家的準備，昨天剛上報了一個出差很久的回家被養的哈士奇遛了一晚上。


  “（開啟後三十秒銷毀）”


  柯子墨閱讀完最後一行，銷毀倒計時也隨之歸零。


  手機屏幕自行切回了主界麵，散發出的光線照射在柯子墨的臉上。


  柯子墨抬手喚出係統，切換到【任務欄】，凝望著接下來數日甚至數個月的目標。


  【狩獵任務】


  任務目標：Ⅳ型改造種0/2

  Ⅲ型改造種0/15

  任務描述：黎明從未到來，黑夜愈發濃鬱

  任務獎勵：【元素論】


  備注：明天繼續幹活！

  他沉聲重複著十四對這項任務的描述：“黎明從未到來，黑夜愈發濃鬱。”


  忽然他嘴角勾起，咧出一個狂妄的弧度。


  夕陽滑落地平線，將世界的主宰移交給潮流湧動的黑夜。


  城市樓宇的陰影之間，數道黑影閃轉騰挪；廢棄禮堂的一角，蠕動的蠶繭顫抖嘶叫；燈火通明的醫院高空，一道虛幻的黑影將其籠罩。


  “今夜，【行刑者】加入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