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次嚐試

  “沒問題，請進。”柯子墨不無意外地說道，他對奧菲利亞的來訪早有預料。


  10086等人來探望柯子墨不單純是為了表達自己的關心，而是將柯子墨迷失於中央控製宮殿時雙方的戰況告知他。


  柯子墨已經清楚“背叛者”已經將“墮落者”團團包圍，但也迫於兵力無法迅速擊潰敵人，不得已陷入了僵持的局麵。


  在柯子墨的推測中，奧菲利亞必然不會讓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從自己手中溜走。


  畢竟奧菲利亞所率領的自律守衛們是曾經“叛逃”的一方，能夠掌控的資源和兵力始終不及控製著零號要塞核心區域的“墮落者”。


  假若短時間內“背叛者”沒能在進攻中取得足以左右結果的優勢，目前的局勢極有可能會被“墮落者”一點點扳回來。


  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最終戰役，同時也為了在混亂的戰場上保護同伴，讓他們能囫圇著離開利達爾遺跡，柯子墨才決定立即學習【次神術——冰封】。


  唯一出乎他預料的是奧菲利亞來得如此之快，在他的推測中至少需要兩到三天的準備時間，這位謹慎而富有冒險精神的“背叛者”首領才會發起總攻。


  柯子墨在腦海中迅速熟悉了一遍準備好的對策，打算在提供幫助的同時為同伴爭取更多的收益。


  盡管他一直以來對這個堅守使命同時又具備獨立意識的文明很有好感，但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柯子墨必須優先考慮到自己的同伴。


  時間已不足以讓他進行一次占卜，於是柯子墨在出聲回應的同時，開啟了【次神術——鏡花水月】，在床上製造出幻象，本體則藏匿於房間的角落。


  即使他對奧菲利亞較為放心，但聯想到對方之前匆匆離開，懷疑出現了怎樣的變故，不敢完全確保自己會不會被綁起來交送給“墮落者”。


  這道次神術的消耗並不算大，即便柯子墨剛剛被【次神術——冰封】“榨取”了力量，也能輕鬆維持製造出的幻象。


  柯子墨之所以沒有在與德特裏希的戰鬥中使用【次神術——鏡花水月】有三個原因。


  首先是他對幻象的操作並不如使用多次的【次神術——風暴】與經曆過記憶碎片洗禮的【次神術——聖焰】熟練。


  其次是他不敢保證同為代行者的德特裏希是否有能力看破他的幻象，而被稱為“偽裝者”擅長欺詐的德特裏希一旦對此加以利用，將會對柯子墨造成足以致命的傷害。同樣，柯子墨才沒有利用幻象發動【神術——謊言】，因為當德特裏希察覺到了幻象的同時柯子墨的計劃也便暴露了。


  最終則是幻象無法承受傷害，在激烈的戰鬥中一觸即碎。而柯子墨的近戰能力遠遜於德特裏希，使用時的位移效果無法用來接近敵人。


  同理，【裁決之刃】因為曾經的職位是十四的菜刀，其過短的刀刃讓柯子墨必須在足夠短的距離內才能傷害到敵人，這使柯子墨理智地選擇了依靠多種次神術進行戰鬥。


  噠，噠，噠。


  房門無聲地滑開，奧菲利亞沒有掩飾鞋底碰撞地麵的聲音，不加防備地走了進來。


  “有什麽事情嗎？”柯子墨操縱幻象開口道，一舉一動都與本體無異。


  他清楚自律守衛直來直去的思維方式，所以沒有做任何鋪墊。


  反倒是奧菲利亞因為柯子墨率先發問微微怔住，隨後她摘下帽子撫順發絲，嘴角帶著微笑說道：

  “我僅代表我個人，即編號為‘奧菲利亞’的自律守衛機體，請求你提供一些幫助。”


  柯子墨悄然開啟了【神術——感知】，卻沒有偵測到任何異常情況。


  奧菲利亞給他的感覺有些微妙的不同，仿佛不再是被創造出的自律守衛，而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柯子墨不知道奧菲利亞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他猜測多半與對方之前匆匆離去有關。


  但無論如何這都稱不上是一件壞事，因為更加人性化便意味著更多的溝通機會，對方原先咬住不放的細節或許此刻可以做出一定程度的讓步。


  心中的不安逐漸消去，柯子墨以同樣的微笑反問道：“我可以做些什麽呢，我又能合作中收獲些什麽？”


  奧菲利亞清澈的眼神望著柯子墨，嘴唇翕動：“我需要借用那位數據精靈，報酬則是最終戰役由‘背叛者’全部承擔。”


  緊接著，沒等柯子墨給出答複，奧菲利亞補充道：“當然這不會對數據精靈小姐造成任何傷害。”


  柯子墨眉頭一皺，奧菲利亞的請求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問道：“具體需要怎麽做？”


  “當戰鬥爆發後，‘墮落者’的精神連接網將處於最為活躍的狀態。我希望可以借助數據精靈的力量，接入精神連接網，製造出一個我的投影。”奧菲利亞回答道，“她作為信息中轉站，這個過程不會有任何傷害，也不需要承受投影的負荷。


  “這樣可以嗎？”


  柯子墨伸出食指指向一旁：“讓她自己來決定吧。”


  旋即，柯子墨的幻象上湧動出一道光流，隨後匯聚成人形，勾勒出瑪雅的模樣。


  “我同意！”瑪雅不加猶豫地回答道，堅定的目光映入奧菲利亞的眼睛。


  “感謝您的慷慨。”奧菲利亞欠身致意。


  瑪雅難掩臉上的笑容，收下了奧菲利亞的謝意，隨後略感好奇地問道：“你說隻代表你自己，我可以問一下你的目的嗎？”


  奧菲利亞沉默了幾秒鍾，旋即緩緩開口道：


  “一次嚐試。”


  ……


  另一間休息室。


  晶瑩翠綠的飲料滾入付靈的喉嚨。


  咽下最後一口液體，付靈對著不遠處的10086說道：“大叔，你這麽做不符合規定，我記得好像是《超凡種庇護條例》，沒錯吧？”


  10086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大叔你不是一般的聯絡官，但也要考慮清楚，人類社會即將麵臨的衝擊已經很大了。”付靈凝望著10086的背影，眉頭微皺。


  許久，付靈才聽到低沉的答複：

  “就當……是龍脈的一次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