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瑪雅
淺紫色宛如琥珀般剔透的雙眸深邃無比，一道道虛幻的數字和符號在她的眼底飛速流動。
這雙晶瑩的眼眸仿佛有著攝人心魄的魔力，穿透門鏡直射柯子墨的雙眼，兩道視線交匯的一瞬間柯子墨的心神都產生了些許動搖。
察覺到異常的柯子墨迅速移開視線，隔著門板裝作沒有發現異常地問道：“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門外的少女聽到屋中傳來的聲音，眼中一亮，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愉悅，驚喜地問道：“是柯子墨嗎？”
說完她又思索了一下，補充道：“是代行者柯子墨嗎？”
簡短的話語卻宛若一記重錘轟擊至柯子墨的心頭，他不動聲色地喚出【物品欄】，取出【削鐵如泥大寶劍】和【賢者典籍】，仍舊裝傻地回答：“什麽柯子墨，代行者又是什麽？”
一身淺紫色連衣裙的曼妙少女聽後細眉微皺，氣乎乎地鼓起了臉頰，不加停頓地嗔怪道：“我知道你就是柯子墨不用再裝了我已經查過你的入住信息了。”
柯子墨心中一涼，悄然後撤，拉開與房門的距離，謹慎地問道：“你又是誰？”
同時他感到了些許疑惑，似乎自己曾經在哪裏聽到過門外少女的聲音，但在記憶中翻找了許久卻無法回想起到底在哪裏遇見過她。
“我叫瑪雅，是【歌頌者】格莉維婭姐姐的代行者，祂叫我過來與你結盟。”回答迅速，就好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
“歌頌者……格莉維婭……大概就是另一位神了”柯子墨沒有立刻給出答複，在心中默默分析著少女的回答中透露出的信息，“瑪雅……瑪雅！”
柯子墨瞬間反應過來那股隱約的熟悉感源自哪裏，以及“瑪雅”這個名字究竟代表了什麽。
多虧了許渚曾經拉著柯子墨一起去聽了一場演唱會，他才能將眼前的少女和“瑪雅”聯係起來。
正如上文所說，瑪雅是一名現役歌手，但最特別的並不在於此，而是她是隸屬於瑞諾音樂的一名虛擬歌姬，她本應是一個虛擬形象。
然而她現在就站在門外，真切地和柯子墨進行著對話。
“請問……可以給我開下門嗎？”
柯子墨回過神來，冷靜地質問道：“你說的結盟是什麽意思？歌頌者又為什麽要找上我？”
“結盟就是結盟啊，一起贏下來這屆的代神戰爭啊！姐姐讓我來找你我就來找你了！”瑪雅的回答沒有柯子墨預想中對於雙方利害的分析，也沒有各種利益的割讓，直白地仿佛是小孩子天真的幻想，“所以你到底開不開門啊？”
“我要是說拒絕，你會怎麽做？”剛剛見識過超凡界的獵殺，柯子墨對送上門的盟友包有深深的懷疑，尤其是瑪雅的回答竟然如此敷衍。
唉——
瑪雅無奈地歎了口氣，伸出右手去觸摸房門上無辜的電子鎖，然後竟然直接穿透過電子鎖。
隨著她的半條右臂進入其中，她的身體連同衣物綻開散作一道璀璨的光流，仿佛煙塵一般被吸入到屏幕中。
下一刻，自房間中的電視屏幕中噴吐出一道光流，漸漸凝聚成瑪雅的身體，勾勒出身上的衣物。
她剛一落地就氣鼓鼓地衝著柯子墨抱怨道：“怎麽說什麽你都不信呢？知不知道我每次從數據界穿梭都很容易迷路的！”
柯子墨被電視的異狀吸引，剛一轉過身就看到了已經站在床前的瑪雅。
被激怒了的瑪雅沒有留給柯子墨反應的時間，三步並作兩步貼近柯子墨，纖長的手指輕點。
在柯子墨震驚的神情中，係統的湛藍色界麵隨著瑪雅的點擊不受柯子墨控製的展開。
瑪雅沒有理會柯子墨，淡淡地說道：“澤諾，你可以休息了。”
“遵從您與女神的意誌。”係統娘，不，現在是澤諾，沉默了數秒後她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謝謝。”
“這是我的榮幸。”
瑪雅就像剛才進入房間時一樣，伸出右手觸碰到了屏幕。水波一樣的波紋層層蕩起，瑪雅的身體亦緩緩融入其中。
“叮，主線任務進度增加。”
【主線任務——代神戰爭】
完成條件：獲得代神戰爭勝利
任務描述：這是眾神閑暇之餘的一場遊戲，卻不屬於你。你是棋子，而非棋手。
完成進度：1/20
任務獎勵：《神約》
柯子墨沒有阻止這一切，因為澤諾在瑪雅點開係統屏幕時就用隻有柯子墨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主人，您可以相信她。”
“再見，主人。”
雖然相處不過短短三天，雖然澤諾的腹黑和惡趣味給柯子墨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但真到了永別的時候柯子墨的心中仍不免溢出陣陣不舍。
他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坐至床上，腰背微彎，自語般說道：“她，澤諾就這麽沒了？”
“啊？你在說什麽啊？她去度假了啊！”瑪雅俏皮的聲音打破了房中的傷感。
這瞬間柯子墨特別想把澤諾拉回來打一頓。
“噢，對了！”雖然瑪雅已經融入了係統，但她的聲音卻能讓柯子墨感覺到她如同近在咫尺，她雙眼上看食指豎在嘴角的模樣仿佛印入他的腦海。
“我忘了說了，現在我好像在被一隻改造者追殺！誒嘿嘿~”瑪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仿佛是在配合瑪雅，酒店房間的窗戶突然間向內炸開，一個人形生物穿過失去了玻璃的窗戶閃入房中。
“他”有著與成年男性別無二致的身材，四肢比例完美甚至可以參加選修，皮膚蒼白，五官端正。不同尋常的是他的雙眼是一片血紅，其中僅有一粒黑色圓點似乎是瞳孔。他脖頸上的血管呈現出紫黑色，根根凸起。他的頭頂沒有頭發，但卻布滿了細密的褶皺，他的額頭正中，位於眉心上方的位置有一條豎向的紅色裂縫。
闖入房中後他第一時間鎖定了柯子墨，喉嚨中傳出陣陣野獸般的嘶吼。
猛地，他額頭上的裂縫兀然張開，露出鑲嵌於內的漆黑鞏膜與慘白色瞳仁。
三隻眼睛齊齊瞪向柯子墨，位於上方豎眼的瞳仁劇烈一收一縮。
柯子墨的大腦仿佛被重錘砸過，強烈的眩暈感湧上腦海，狂躁的囈語聲回蕩在他的耳畔，仿佛要將他拖入由血肉鑄成的深淵，然而層層疊疊的幻象就在下一刻哀嚎著消散。
緊接著，悠揚悅耳的歌聲響起，仿佛一陣秋日午後微涼的清風吹拂而過，為他的精神包裹上一層無形的屏障。
“清澈是黎明的風之語，鎮靜是黃昏的海之鳴。”
【神術——共鳴】！
然而柯子墨卻從中感受到一種隱隱約約的違和感，似乎瑪雅的歌聲是在囈語消散之後才出現，但身處戰鬥之中他無暇顧及到每個細節。
“搭檔，我幫你改一下任務，咱們賺筆大的！”
霎那間，係統屏幕的任務欄自行張開，浮動在不影響柯子墨視線的位置，【主線任務——“超凡種”】那行金色文字短暫地閃爍之後四散而去，旋即重新凝結成了新的文字。
【主線任務——改造種】
類別：階段性任務
任務描述：人與超凡生物的結合，究竟是誕生了新的人類，還是造出了一群怪物
任務目標：擊殺一名改造種
任務進度：戰鬥進行中
任務獎勵：【神器】複寫紙、大杯檸檬茶、初級身體強化、【超凡物品】褻瀆之眼
等等，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柯子墨匆匆一瞥，懷疑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