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答應你
“我答應你！”
最終柯子墨還是在絕非人類可以做到的威逼恐嚇之下向黑惡勢力認慫了。
首先，柯子墨自認為是一名紳士，在一位外貌上佳的女神放低身段向他發出邀請之後，他當然沒辦法拒絕。雖然這位女神的腦回路看上去有一些問題，畢竟能設計出那個詭異選項的沒有幾個正常人。
其次，柯子墨敢肯定自己絕對打不過她。
顯然後者才是主要原因。
當柯子墨剛剛喊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環繞在兩人四周的磅礴能量便驟然消散，旋即女神也換上了一副慈母一般的微笑，就仿佛那恐怖到令柯子墨險些窒息的威壓從未存在過一樣。
“好了！既然你這麽爽快就同意了，”說著，女神伸出右手從一旁的空氣中抽出一張微微散發出黃金般光澤的紙張，並將其遞向柯子墨：“那把這份契約簽了就可以回家了！”
紙上用複雜且華麗的未知文字龍飛鳳舞地書寫下了一行行條款，即便隻有輕薄的一張紙卻令柯子墨產生了莊重的感覺。
柯子墨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向那條列的未知文字瞄去，想要閱讀一下這份契約的細節，卻在視線接觸到的一瞬間忽然感到陣陣頭暈，耳畔響起了聖潔的禮樂和鳴，仿佛置身於天國聖地，周圍則有數不盡的天使頌唱著神跡。
虛無的聲浪劇烈地衝擊著柯子墨的大腦，使他不受控製地產生出跪拜在地決不能抬頭的念頭。
“放鬆，不用緊張。”簡短的話語卻蘊含著神奇的力量，令在柯子墨腦海中震蕩的禮樂聲驟然消散一空。
回過神來的柯子墨怔怔地望向了女神，迎上的是女神不含任何邪念的溫柔的微笑，仿佛她剛剛遞給柯子墨的不是決定人生的神之契約，而是一杯回家後姐姐溫好的熱牛奶。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金色紙頁的瞬間，契約便崩解碎裂化作點點熒光飄入兩人的體內。
柯子墨茫然地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表達了疑惑：“這樣就可以了嗎？”
女神轉眼間又恢複成了初見時的欠揍模樣，自得地一抖眉，說道：“咋樣？我設置的主題效果還不錯吧，契約完成的刹那多有神聖感！”
本來還沉浸在“契約儀式”帶來的奇異感中的柯子墨一下子清醒，看著女神的表情腹誹道：“總覺得剛才那個微笑也是她套的主題效果。”
“別以為你沒說出來我就聽不到！”
柯子墨幹笑兩聲，轉移話題道：“那個……對了，我該怎麽稱呼你，一直叫你‘女神’太麻煩了。”
“唔……就叫我‘十四’好了。嗯，就這麽定了！”十四歪著頭想了沒幾秒就給出了答案。
“感情您這還是現想的啊！要不要這麽隨意啊！”
十四攤開雙手，擺出一副“老娘就這畫風”的樣子，然後笑嘻嘻地說道：“差點給忘了，還有一份專門給你準備的禮物！”
“禮物？”柯子墨隻來得及在腦中閃過這個疑問，便被十四一巴掌呼在腦門上。
隨後，一張湛藍的半透明屏幕在柯子墨的視野中浮現。
【柯子墨】
陣營：十四
身份：代行者
種族：人類
身體狀態：正常
靈魂狀態：潔淨
柯子墨注意到在這張主麵板的右側，還有被折疊起來的僅留下名稱標誌的【技能欄】【任務欄】和【物品欄】。
“十四姐姐，你這是送我個係統？”柯子墨依照小說中的情況向十四詢問道。
十四輕描淡寫地說道：“是啊，但你可別想太多，這就是個AI，不是給你開的掛。”
“那您給我開個掛唄！”
“少廢話，趕緊回去迎接你的新生活吧！”
話音一落，十四便旋身一記淩厲的鞭腿抽中柯子墨的腰腹，將他的意識踹入了黑暗。
……
感受著背部傳來的堅硬與冰冷，柯子墨意識到自己正平躺在家中的地板上。他沒有第一時間坐起，仍舊保持著大字型的姿勢，靜靜地消化著半個小時裏接收到的巨大信息量。
“應該就像十四說的，她是個神。
“而我的身份是代行者，她需要我來完成‘任務’，看來她受到某些限製不能親自解決。
“既然我的‘陣營’是十四，那麽一定會有別的神和他們的代行者，先暫定他們都是敵人好了。這樣推斷的話我的任務就是擊敗其他的陣營？
“看起來我是被一個神收作助手了。
“十四還真是不靠譜啊，什麽都沒解釋。”想到這裏，他嘴角微微抽動，不知道該表達悲哀還是愉悅。
在地板上躺久了絕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柯子墨在身體產生不適感之前及時站起身，坐到沙發上研究起所謂的“係統”。
係統一共就隻有三個區域，查看起來並不是很困難。
主界麵極其簡潔地寫明了柯子墨實時的狀態，物品欄是一個巨大的儲物空間，技能欄裏空空如也。
唯一存在不同的是任務欄，其中安靜地躺著一項金色標題的任務。
【主線任務——代神戰爭】
完成條件：獲得代神戰爭勝利
任務描述：這是眾神閑暇之餘的一場遊戲，卻不屬於你。你是棋子，而非棋手。
完成進度：0/20
任務獎勵：《神約》
“UI（注1）做的還算可以，所以那個‘YES or 是’真的是個笑話嗎？”湛藍色的屏幕隨著柯子墨的意念來回翻動，它浮動在視野中的位置和大小都令閱覽變得極其舒適。
忽然，柯子墨想到十四說過係統其實就是個AI，於是開口問道：“係統，你能說話嗎？”
“可以，主人。”一道有別於十四的柔和女聲迅速作出了回答。
得到了明確的回複，柯子墨陡然來了興致，按照記憶中的方法開始了測試：
“係統，你能說話嗎？”
“主人，我可以明確告訴您，我是女神創造的人工靈魂，具有思維但不擁有生命。因此圖靈測試是不必要的，我既是機器又不是機器。”
被一下子看穿了目的的柯子墨訕訕地笑了笑，然後迅速平靜下來，思索著提問道：
“我血條呢？”
係統被柯子墨問得愣了幾秒，隨後忠實地執行著自己的職責引導著“新手教程”：“生物的身體極其複雜，難以依靠數字量化來直觀表明您的狀態。假如真的有生命值存在，被劃傷後您可能會掉一滴血，但您的生命值還剩下一滴血時卻不會因為一道劃傷而直接死亡。均分的生命值是並不嚴謹客觀的狀態顯示，為了避免您在戰鬥中被其影響，女神特意沒有設計，才不是因為女神比較懶。
“同樣，能量層級並不決定戰鬥的勝負與個體的強弱，所以並沒有顯示，才不是因為女神懶。
“您的各項身體數值依據您的狀態而產生不定的效果，所以並沒有具體量化，才不是因為女神懶。
“總而言之，現實不是遊戲，世界也不是數據化的程序，請以實物為準，才不是因為女神懶。”
柯子墨在這一瞬間對自己未來的“工作”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停頓了幾秒，係統接著說道：“您難道不好奇您的任務具體是什麽嗎？”
柯子墨點頭示意“她”繼續向下說。
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較之方才多了幾分鄭重：“代神戰爭是眾神間不定期舉行的大型活動。每一位參與的神明需要在現界選擇一位凡人作為代行者，最終獲得勝利的神明可以向其餘眾神提一個要求。
“您作為第三屆的代行者參與其中，並不可向任何非代行者直接或間接地告知任何一屆戰代神戰爭。”
柯子墨聽完後，開玩笑似地說道：“既然我代表神明，有沒有開局贈神器的福利啊。”
“有的。”係統的回答令柯子墨感到有些意外，“女神為您準備了一份‘新人大禮包’，現在就為您開啟。”
注1：User Interface，即用戶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