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余夫人的絕望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余夫人的絕望
戰寒爵瞬間領悟了錚翎的用意。她是讓他去告別余家的親人。只是,要不要點破離別這層意思,錚翎交給他自己做主。
戰寒爵繾綣的目光望著錚翎,錚翎的通透曠達,讓他時時有釋然的豁達感。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擇日不如撞日,我這就去吧。」戰寒爵道。
錚翎點頭。
戰寒爵忽然執起錚翎的手,溫柔道:「你陪我去。」
最後幾天,他是時時刻刻都想陪著錚翎。
錚翎也知道他心裡對她充滿不舍和牽挂,便遂了他的心思。
戰夙和寒寶道:「那我們也陪爹地過去一趟吧?」
「好。」戰寒爵澀澀道。
半個時辰后,戰寒爵攜妻兒來到余家別墅。
余老太爺高興得合不攏嘴。而且,應了隔輩親的理,余老太爺對戰寒爵的喜愛超越了對兒女的愛,對寒翎的喜愛卻又凌駕於任何人。
看到寒翎,余老太爺連拐杖都不要了,甚至疾步如飛,奔跑到寒翎面前就把她抱起來。
「哈哈哈,你這丫頭想死外祖爺爺了。」
寒翎淚眼婆娑,開始告狀道:「外祖爺爺,爹地要去很遠的地方旅行,可是爹地不願意帶我去。」
余老太爺怔怔的望著戰寒爵夫婦,心裡已經猜到七八分。
「我聽說官曉和無雙出了事。我就猜到碧璽會有大動作。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余老太爺惆悵道。
戰寒爵本想隱瞞,不過余老太爺既然把話都挑明了,再隱瞞就沒有意義。
戰寒爵道:「外公,我今天來就是來告訴你的。我需要外出一頓時間,希望在這段時間裡,你能搬回碧璽莊園,替我保護好碧璽莊園。」
他測眸望著錚翎,滿眸的牽挂。
余芊芊自然看出來兒子在顧慮什麼,自告奮勇道:「爵兒,媽媽一輩子都為自己而活,不懂什麼大愛無疆,更加不懂你們所謂的先天下之憂而憂。不過媽媽愛自己的孩子,如果這是你和錚翎共同的決定,媽媽就支持你們。你放心,你走後,我會好好照顧錚翎和寒翎。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
戰寒爵感激的點頭:「謝謝媽媽。」
余承乾坐在一旁,悶聲不吭的喝著茶。余老太爺的目光移到余承乾身上,一臉嫌棄道:「臭小子,反正你在家裡無所事事的,不如跟你表哥一起出去闖蕩闖蕩。免得我見著你煩。」
余承乾將茶盞放到茶几上,鬱悶的瞪著余老太爺,道:「老頭子,你可要想好,你可就我一個孫子,江湖兇險,而且表哥去找的是單家的解毒秘方,你說如果讓單家知道了,他們會讓他得逞嗎?還不前仆後繼的派人來殺害他。」
余承乾說的是事實。可是人就是這樣,在事情沒有成事實時,總是樂觀的往好處想。
余承乾把血淋淋的現實捅破后,錚翎嚇得雙腿都軟了起來。
余老太爺道:「不危險,派你去做什麼?我余家的子孫,又不是廢物,只能安詳太平。」
余承乾無奈的白了余老太爺一眼:「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爺爺?一點不懂得心疼自己的兒孫。」
余老太爺怒道:「讓你跟你表哥一起去,這樣相互有個照應。以你的狠決毒辣,配上你表哥的謀智無雙,我相信你們能凱旋歸來。」
余老太爺考慮得非常周祥。戰寒爵心底善良,而且從小在法治社會下長大,有時候做不到狠決無情。
余承乾從小就是在土匪窩裡長大的,他一定能彌補戰寒爵的致命弱點。
只是余承乾望著一身王者氣息的戰寒爵,扁嘴:「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他嘴碎。」
戰寒爵瞠目:「明明是你技不如人,就生退縮之心。」
余承乾被激怒:「我不如你?你除了嘴巴厲害,還有什麼厲害的?」
戰寒爵傲嬌一笑:「我樣樣都比你厲害。」
在錚翎面前,千萬別跟戰寒爵比勝負欲。
錚翎勸慰道:「你們別吵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表弟去還是不去?如果要去,起碼得跟我大姐和晨晨告別一下。」
提到晨晨,余老太爺就又來氣了。
晨晨都四歲了,余承乾和錚玉的感情那是那樣不溫不火,溫水煮青蛙,兩個人都擺出一副順其自然的心態。
余老太爺心急啊,他怕自己兩腿一蹬雙眼一閉的那天,晨晨還沒有認祖歸宗,那余家一脈就斷子絕孫啦。
余老太爺氣呼呼道:「又不是一家人,沒什麼可告別的。」
眾人都聽出來老爺子這是賭氣了。
余承乾道:「不見就不見。」
余老太爺氣結。「你……扶不起的阿斗。」
錚翎見爺孫吵得不可開交,趕緊岔開話題:「舅媽呢?」
余承乾斂了火爆脾氣,回答錚翎的時候語氣溫和了不少。
「我媽自從回來后,就卧床不起。」
說完這句話,余承乾譴責的目光就憤恨的投向余笙。
余笙和秀禾那段錯開時間的愛情,感動了余家許多人。可是沒有感動余夫人。
余夫人得知余笙在娶她前,曾經對秀禾痴心一片時,她的愛情世界便因此倒塌了。
也許是心裡鬱郁,身體便承受不住這重大的打擊,便一病不起。
錚翎對戰寒爵道:「我去看看舅媽。」
戰寒爵知道錚翎和余夫人曾經同甘共苦,感情相當深厚。便道:「去吧。」
錚翎來到余夫人的房間,余夫人清瘦憔悴了不少。看到錚翎,她撐著坐起來。
「青姨。」錚翎坐在床頭,心疼的望著她。
余夫人看到錚翎,苦澀的笑起來。「錚翎,你叫我青姨,我很愛聽。」
錚翎心裡苦澀,她就知道舅媽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原諒余笙舅舅了。
余夫人唏噓嘆道:「我後悔了。我不該回來。」
錚翎握著她的手嚶嚶嚶的哭起來。「是我錯了,不改勸你。」
「錯的不是你。是余笙。是際遇。」余夫人仰頭,已經是內流滿面。
「我以為,我在他心裡始終是不同的。到頭來才知道,秀禾在他心裡也是不同的。他把秀禾安葬在余家的祠堂里,記錄在余家的族譜里,我和他,便沒有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