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曉茹腿折
第六百零七章曉茹腿折
嚴曉茹右腿折斷,忽然趔趄著撲倒地上。劇烈的痛讓她的小臉扭曲變形,她不甘的望著戰寒爵。
從前那個暴戾無常,狠絕無情的男人又回來了。
大夫人驚恐萬狀的望著嚴曉茹,整個身體抖如篩子。
「曉茹,曉茹……」
也許是女兒的慘狀激發了她的母愛,她忽然咆哮著對戰寒爵道:「寒爵,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我養你那麼多年,你不思報答也就算了,你怎麼可以傷害我的女兒?」
戰寒爵的冰魄目光凌厲的投向大夫人,鉗子般的大手倏地捏著大夫人的咽喉,怒吼道:「你不配做母親。你利用失憶的我,傷害我的錚翎,你萬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大夫人望著戰寒爵那凄厲狠絕的俊臉,頓時恍悟過來。
從她招惹嚴錚翎那刻起,她就把他們的母子情分給徹底斷送。
「寒爵,錚翎生病了,你快去看她……」大夫人急中生智,這突發的善意,變成救她的稻草。
戰寒爵憤然丟開大夫人,整理了衣裳,便如旋風一般捲去。
大夫人後怕的摸著脖子上火紅的五根手指印,剛才她感覺自己和死亡隔得好近。
戰寒爵竟然差點要了她的命。
此刻大夫人才認清楚自己在戰寒爵心目中的地位:和嚴錚翎比起來,她真的什麼都不是。
嚴曉茹像狗一樣狼狽的蜷縮在地上,臉色荒蕪,神態絕望。
大夫人努力的把她抱起來,不停的安撫著嚴曉茹,「曉茹,別怕,媽媽這就去叫醫生。這是白氏的醫院,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腿的。」
嚴曉茹卻忽然拉著大夫人的手,流著淚苦苦哀求道:「媽媽,你去求戰家大老爺,你們還沒有離婚,法律上還是夫妻,大老爺也許會念在夫妻情分上,幫我們一回。」
大夫人蒼老的臉上浮起一抹驚愕的表情,「曉茹,事到如今,寒爵的態度你已經看到了。你讓媽媽去求戰庭燁,你可知道,媽媽從背叛戰庭燁那刻起,我和他之間就沒有夫妻情分,只有連綿不絕的恨。我若回去。必死無疑。」
嚴曉茹哭哭啼啼道:「媽,我知道你最愛我了。就算是為了我,你就去試試吧?你若不去——女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從這裡跳下去,一了百了。免得活著受嚴錚翎的羞辱。」
嚴曉茹以死相逼,大夫人流下傷心悔恨的淚水,「是我錯了。曉茹,是我錯了。」
大夫人此刻才深刻反省到,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縱容嚴曉茹,給她太多看不到摸不著的慾望之愛。
她努力的想挽回女兒的尊嚴,到最後卻發現女兒將尊嚴早就丟得乾乾淨淨。
嚴曉茹的心裡,只有恨。
「好,好,我成全你。曉茹,這也許是媽媽最後一次愛你。媽媽去求大老爺,不過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大夫人顫顫巍巍的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大夫人忽然回眸,遞給嚴曉茹一個慘絕戚戚的笑靨,「如果媽媽沒有回來,以後,你就好之為之。」
嚴曉茹睜著瞳子,全身如被電流擊中。她的腦海里有一瞬間的動搖,可是張開嘴,卻什麼都沒有說。
大夫人面露失落,悵然離去。
戰家別墅。
當大夫人剛出現在別墅門口時,便被門房攔截住。「大夫人,大老爺有言在先,你若回來,不能開門。」
大夫人灰白著一張臉,「他……他……是什麼意思?我和他還沒有離婚呢?」
門房道:「大老爺說,他已經向法院提交了離婚申請,以後你們的離婚手續有專業人士代理,你們不需要再見。」
大夫人淚如雨下,將手裡的金鐲子取下來塞到門房手上,哀求道:「求求你,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不論如何也要見他一面。你告訴他,我們夫妻一場,就算離婚,也該好聚好散。我只想見他最後一面。」
門房將金鐲子還給他,「大夫人,這個你拿回去吧。這樣吧,我去跟大老爺通報一聲,大老爺要不要見你我可說不準。」
大夫人感激涕零,「謝謝你。」
門房跑進大房別墅,向戰庭燁彙報了大夫人的情況。
戰庭燁凝思良久,很是滄桑道:「她來,不過是有求於我罷了。你去告訴她,恕我無能為力。還有,讓她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和她永生不見。」
門房離去時,將戰庭燁的原話帶給大夫人,大夫人聞言,傷心欲絕。
「好一個永生不見。老爺,我就傷你那麼深么?」
大夫人顫顫巍巍的離去。
當大夫人失魂落魄的出現在嚴曉茹的病房裡,嚴曉茹便已經猜測道:「他不同意,是不是?」
大夫人黯然神傷道:「他連見我一面都不同意,曉茹,我和他離婚了。」
嚴曉茹頓覺最後一點渺茫的希望也被碾碎,那張清秀的臉龐驀地如鮮花凋零。
「那我怎麼辦?」
「爸爸回不來,以後我還能依靠誰?」
大夫人道:「曉茹,你醒醒吧。不要再做那些不現實的美夢了。我們本來就是貧窮出身的孩子,要學會安於現狀。媽媽帶你離開,我們租間房,找份工作,好好的過點小日子。」
嚴曉茹絕望的嚎啕起來,「不……我不要過那樣可憐的日子。」
這時候,護士拿著一疊付費單走進來,丟給嚴曉茹,面容冷漠,「這是住院費,醫療費,藥費,先預交一萬塊。」
嚴曉茹望著大夫人,大夫人搖搖頭,「我沒有錢。」
嚴曉茹絕望的吼起來,「我為什麼會有你這樣懦弱無能的母親?」
大夫人被嚴曉茹的斥責聲刺激得有些石化如雕。
「曉茹,你怎麼可以埋怨我?」
嚴曉茹失控的嚷起來,「難道不是嗎?你生下我,卻拋棄我,將我丟給你的姐妹,你可知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崔安如生了兒子,就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我要察言觀色,諂媚別人。我每天都像螻蟻一樣討好嚴家每個人。我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