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畫像
第127章 畫像
第一百二十七章 畫像
在老太爺心裡,戰寒爵是他的最高榮譽和驕傲。他把他培養成一個完美無瑕的繼承人,絕對不允許洛詩涵這種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成為戰寒爵的唯一污點。
「你讓她住在這裡不合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引人誤會。」老太爺望著眸色幽邃的戰寒爵,語氣凌厲嚴肅。
「爺爺,夙夙需要媽咪。寒寶更需要她。她必須住在這裡。」
「而我,也需要她。」
戰寒爵素來都是個極其有主見的人。
老太爺望著戰寒爵那雙幽邃的眼睛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他太了解戰寒爵,戰寒爵認定的事情,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堅持。
鍥而不捨,無休無止!
「洛家私生女,離異兩次,怎麼偏偏就是她?」老太爺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戰寒爵仰頭想了想,道,「因為只有她,能主導我的情緒。」
老太爺倒是想起來了,洛詩涵是唯一一個將他的寶貝孫子欺負后還能安然無恙的人。
老太爺沉思良久,繞是無奈的嘆息道,「去把她叫進來吧。」
老太爺的狠厲不再,反而像是一頭斗敗的雄獅,有些沮喪道。
戰寒爵從沙發左妃上站起來,向後花園走去。
洛詩涵正忐忑不安的等著老太爺對她的「判決」,鳳仙在一旁不停的安撫她,「大嫂,你別緊張,我爺爺在我哥面前那就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你連我哥都不怕,何懼我爺爺?」
「誰說我不怕你哥了?你是沒看到我在你哥面前又是裝孫子又是裝烏龜的,就差把他裝在牌位上供奉起來!」
戰寒爵站在洛詩涵背後,聽到她的話俊臉瞬間布滿黑線。
「你怕我?」陰嗖嗖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洛詩涵嚇得趕緊轉身。
看到戰寒爵陰鷙的面孔,洛詩涵沖戰寒爵識時務的擠出一抹粲然的笑容來。
「戰爺,我不是怕你,我是敬重你。」洛詩涵心虛道。
戰鳳仙嘴巴張成標準的圓,大嫂這見風使舵溜須拍馬的功夫真正是爐火純青啊。
戰寒爵吭哧一聲,顯然不信她的鬼話。
這時候洛詩涵的神經就高度緊張起來。
背後說戰寒爵的壞話,還不被戰寒爵給收拾得哭爹喊娘啊?
很意外,戰寒爵臉色還算溫和,「跟我進來!」
洛詩涵耷拉著腦袋跟在他後面。
戰鳳仙為了湊熱鬧,躡手躡腳的跟在洛詩涵背後。只是進屋的時候卻被戰寒爵拒之門外。她的鼻子還被門板狠狠的撞了下。
「哥,我的鼻子,哎喲,假體都歪了。」鳳仙捂著鼻子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停頓了幾秒后,戰寒爵再次打開門。
「如果嫌棄戰家賜給你的基因,下輩子投胎時就擦亮眼,不要投胎到我們家。」
這話夠狠的,戰鳳仙的爸爸媽媽立刻向她投來嗔怨的眼神。
鳳仙羞愧道,「就只動過鼻子而已。」
鳳仙剛要鑽進門縫時,戰寒爵再次將門板關上。
鳳仙只好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裡面的談話。
戰寒爵將洛詩涵從新帶到老爺子面前。
「洛詩涵,你願意和寒爵復婚嗎?」老太爺開門見山道。
洛詩涵驚得瞳子瞪得溜圓,難以置信的撓了撓耳朵。她以為她是耳朵出現幻覺,聽錯了吧?
曾經她夢寐以求的戰太太的位置,竟然就這麼毫無預兆的降臨在她頭上來?
若是從前,她定然驚喜得跳起來。
可是現在,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和戰寒爵的婚姻,七年前的那次,一敗塗地。
她在那場婚姻里,卑微過,痛苦過,掙扎過。
可是她的所有熾烈的愛意,終被他的冷漠無情打敗。
那場婚姻,她連生病都是奢侈。因為她病倒后,他的冷漠疏離會讓她心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不願意。」洛詩涵啞著嗓子低聲道。
原本以為她會欣然同意,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了他?
嫁給他,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戰寒爵氣得臉色發青——
老太爺望著受挫的戰寒爵,心裡就納悶了,他家孫子的條件可是萬一挑一,反倒被洛詩涵給嫌棄了,這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寒爵,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老太爺站起來,陰著臉囑咐戰寒爵,「你還年輕,路還很長,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自毀前程。」
又聲色俱厲的對洛詩涵道,「你若無心與寒爵復婚,就該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說完,老太爺拂袖而去。
別墅里的緊密防護很快被疏散,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洛詩涵回到二樓,收拾行李。
老太爺說的很對,她沒名沒分,住在這裡不合適。將來有一天,別墅里終歸是要有女主人的。
戰寒爵跟隨而至,頎長的身軀倚靠著門板,雙手插在褲兜里。看似漫不經心的模樣,實則內心裡波濤澎湃,道,「洛詩涵,為什麼不願意復婚?」
洛詩涵獃獃的望著他,為什麼不願意?因為他壓根就不愛她。
所有不以愛為目的的婚姻,最終都難免各奔東西。
「戰爺,我雖然傻,可是不至於在同一個坑裡栽兩次。」洛詩涵望著他的眼眸異常璀璨,如黑夜裡的星星。
她忙碌著收拾行李,絲毫沒有留意到戰寒爵懊喪的臉色。
他忽然箭步上前,將她抵在畫板上。「就算是為了孩子,也不願意復婚嗎?」
洛詩涵道,「我愛我的孩子。可是絕不會為他們而委屈自己。我的人生不該為別人而活,因為那是最大的錯誤。」
猶如七年前,她滿心歡喜的將自己交給他,卻被他傷得千瘡百孔。
她的決絕,讓他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子煩躁。他忽然就鬆開她,洛詩涵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倒在身後的畫板上。
畫架跌落地上,遮住畫板的白布掀開一個角。
洛詩涵摔倒地上,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檢查自己被磨破皮的手臂,而是慌張的將畫布蓋好。
因為畫板上,是她畫得他年少的畫像。
戰寒爵的目光原本是鎖在她的手臂上,不過看到她倉皇掩飾著畫板后,他的目光驚異的移到畫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