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線索
萬世子動了真怒，一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隻是，他並不知道那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是誰，有勁兒也無處使。
寧蘊歎了口氣，將剛剛寫好的一些口供遞了過去，“世子看看這個吧，我們都懷疑，這件事可能和立儲一事有關。”
萬世子沉著臉看著，心中的震驚越來越大。這裏麵記錄了一些姑娘們發現的情況，有三個姑娘被指認接近了果酒卻沒有喝，有兩個姑娘的侍女在酒會的中途離開了現場。而這幾個姑娘家裏，無一例外地都和某個皇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惡。”萬世子一掌將手裏的口供拍在桌子上，氣得渾身發抖。
這些破事和自己的女兒有什麽關係，他們想爭位置，盡管掙得頭破血流好了。為什麽要傷害無辜的人，別人的命在他們眼裏算什麽，自己的女兒實在是太冤枉了。
“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萬世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質。
想想老父親從前的中毒，再看看女兒今天受的委屈，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韓綦心裏很難受，鎮國公還是武將中最有權勢的呢，都被人如此不當回事，別人的處境就更不用說了。韓綦很能理解萬世子的心情，作為一個男人，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在乎的家人被陰謀詭計傷害，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世子放心，關於這件事，我們已經有了些線索。一旦有了眉目，會馬上通知您。”
“那就拜托了。這番情誼，我萬某人定會銘記在心。”
“世子也客氣了，這件事也事關我們的安危，理當相助。”
這個背後黑手，他們已經追查了這麽久，又怎麽能放過這個好不容易發現的機會。就算萬秀梅沒有受害，他們一樣會一查到底。
萬世子的情緒在將軍府得到了些許的安撫，離開時不像剛開始那樣暴躁了。可是，事情並未就此平息下來。
沒多久，京城的風言風語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不光是萬秀梅，其他那三位中毒的姑娘也被牽扯其中。
在百姓口中，她們都成了中毒後無法生養的可憐人。很多百姓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惋惜。金枝玉葉，錦衣玉食又怎麽樣，不能生養的女人，連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都不會要的。
那幾家子被氣得半死，可又沒辦法跳出來解釋。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越解釋越亂，別人說不定會說，你要是不心虛，做什麽這麽緊張。再說，都是體麵人家，哪兒能把女兒的事情掛在嘴上和外人說呢。
有兩家姑娘甚至尋死覓活的，覺得以後的日子沒有指望了。其中一個姑娘姓聶，是刑部侍郎聶青的女兒，在家絕食尋死。聶青是個疼女兒的，看著孩子這樣，心如刀割啊。
再想想，自己的女兒是去了宮裏才變成這樣的，皇帝怎麽也得給個交代吧。於是他壯著膽子，隱晦地向建武帝提出，是不是能給女兒聶秋一個側妃的位置。
他覺得自己的要求並不過分，一來女兒並非像謠傳中那樣不能生養，而來聶秋頗有才情，長得花容月貌，一個側妃之位絕對當得起。
可皇帝也很難做啊，翊王態度堅決地聲稱不納側妃。如果非要娶聶小姐的話，就幹脆讓她做正妃，於家的姑娘他不要了。
這怎麽能行！皇帝氣得吹胡子瞪眼，可麵對本來就有愧的三兒子，又發不出火來。
最後，皇帝一生氣，幹脆跟聶青表示，我兒子是不會要你女兒的，如果你女兒實在嫁不出去，不如送進宮為妃吧。正好四妃的位置還空著一個，進了宮直接給聶秋封妃。
不得不說，老皇帝這一招還真把聶家人嚇住了。
雖說入宮為妃在很多人看來是好事，可問題是皇帝的年紀比聶侍郎還大呢，身體也不好，最近連續生病。女兒進去封了妃又能如何，很可能沒兩年就要守寡，一輩子就毀了。
消息傳到聶小姐耳朵裏，她也不絕食不鬧了。如今雖然被人說閑話，可事情總有過去的一天，若是進宮伺候老皇帝，那可就再沒有指望了。
這件事又傳了出來，被人們津津樂道。皇帝為了補償聶家，居然送出一個妃位來。聶家還看不上。
不過，聶家看不上，有人看得上啊。
黃昕昕當天被太監扔出來的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於是，原本已經被京城的老百姓淡忘的她，再一次火了一把。
不知多少人嘲笑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個壞了名聲傷了臉的女子，居然還妄想你那個嫁給翊王，這臉皮是得有多厚。別說什麽時過境遷，什麽臉已經治好了，毀了就是毀了。
人家皇子又不愁婚嫁，憑什麽要看上她這樣的女子。尤其是宮裏隱隱傳出消息，黃昕昕之所以被丟出來，就是因為她恬不知恥地求容貴妃做主，把她許給翊王殿下。
黃侍郎這幾天簡直都不好意思出門了，旁人異樣嘲笑的眼光讓他每時每刻都如坐針氈。在家稱病兩天後，張氏聽說了聶家的事情。
“老爺，皇上允諾聶家小姐一個妃位呢。你說，咱們家女兒能不能也送進宮去？”
黃侍郎瞪大了眼睛，連翊王都看不上黃昕昕，皇帝怎麽可能接受她，“這事不可能，你別胡思亂想了。以後也別再讓她出去了，在這麽下去，我也在京城待不下去了。隻能找個偏遠地方外放了。”
張氏撇了撇嘴，既然女兒現在找不到更好的出路，進宮怎麽不行？她可是聽黃昕昕說了，女兒在宮裏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線索。憑著這個，說不定能得了皇帝的青眼呢。畢竟，建武帝曾經親口誇讚過女兒才情卓絕，蕙心蘭質。
女兒如今二八好年華，配他一個老皇帝，難道還委屈了他不成。
張氏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索性也不跟丈夫說了，自己一扭身離開想辦法去了。
一片熱鬧中，韓綦可沒閑著。按照寧蘊給了線索查下去，還真讓他發現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