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堂審
鄧琳一副鬥誌昂.揚的樣子，一點沒帶怕的，“寧姐姐，你放心，咱們膳館好著呢。那小子剛一伸手，就被侍衛大哥哥發現了，沒讓他得逞。”
“現在怎麽樣了？”韓綦一邊看著堂上的情況，一邊問道。
“哼，還能怎麽樣，死不承認唄。隻不過，抓了個正著，在他身上還找到了藥，由不得他不承認。就是不知道，他是受誰的指使才這麽幹的。”鄧琳憤憤道。
韓綦麵帶冷笑，抬腳走上大堂。京兆尹自然認得他，點頭示意。韓綦拱手道：“大人，這人與我家素不相識，下手陷害定是受了他人指使，還望大人明察。”
京兆尹麵色一窒，這他當然知道。可問題是，能跟將軍府及鄧家別苗頭的人家，恐怕也不簡單。他剛剛並沒有下死手查，就是擔心萬一審出來一個惹不起的，不好收場啊。
可韓綦已經找上門來了，回春藥膳堂的背景京兆尹也是知道一二的。別說韓綦了，就算來報案的鄧家人也不好糊弄。他現在是騎虎難下，不審也得審了。
京兆尹這個位置，實在是不好幹啊！
“堂下之人，你究竟是受誰的指使，速速交代。否則，本官可要大刑伺候了。”
跪在大堂上的人名叫趙虎，如今已是嚇得魂不附體。可他知道，招出指使他的人，恐怕也沒好日子過。倒不如咬緊牙關，什麽也不說。受點皮肉之苦也就算了。
“大人，小人冤枉，沒人指使小人啊。”
“冤枉？”京兆尹冷笑不止，“真是個刁民，從你身上搜出來的瀉藥，和你放到藥膳堂燉盅裏的藥是一樣的。證據確鑿居然還敢狡辯，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京兆尹抓起桌上竹筒中的一支簽子，用力往下一擲，“來人，重打二十大板。”
隨著竹簽落地，衙役們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將趙虎按倒在地。趙虎臉色發白，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剛剛繼續起來的勇氣，在被按在地上那一刹那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人，饒命啊，饒命。”他哀嚎不已。板子落在身上的一瞬間，趙虎鬼哭狼嚎起來。
沒打兩下，他就堅持不住了，“大人，我招，我都招。”
京兆尹示意衙役停手，瞪著精神已經完全崩潰的趙虎問道：“你說。”
“大人，是狄王府的管事給了小人五十兩銀子，還拿了瀉藥讓小人想辦法放在回春藥膳堂的吃食裏。小人被銀子迷了眼，這才答應了下來。不過，小人並沒有得手啊，剛在一個燉盅裏放了瀉藥，就被抓住了。大人，饒命啊。”
京兆尹麵色一變，心道果然來了吧。就說敢招惹大將軍的人肯定不簡單，現在可怎麽收場才好啊。
韓綦卻不給京兆尹退縮的機會，他盯著趙虎問道：“你可敢跟那個管事對峙？”
“敢，小人敢。”趙虎也顧不得今天以後會不會有什麽後果了，反正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大人，現在是不是該將那管事拿來，跟趙虎對峙。”
“這個嘛。”京兆尹麵露難色。這麽明著和狄王對上，他也怕啊。
“大人，難不成，您打算徇私枉法？”韓綦麵色一寒，眼中厲色盡顯。堂上的人甚至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低了下來。
“當然不會，來人，去狄王府拿人。”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趙虎明白，京兆尹自然也懂得。
狄王是不好惹，可眼下盯著他不放的韓綦及鄧家人也不好惹啊。反正隻是個管事，先抓來再說。應該慶幸的是，這個趙虎隻說是管事收買的他。現在沒有證據證明狄王知道這件事，隻要那個管事夠聰明，就不會牽扯上狄王。他也就能結案了。
時間不長，一個姓胡的管事便被帶過來了。就連韓綦都有些意外，狄王府居然沒有阻攔？
其實，這胡管事已經被撥到了膳堂，衙役們一打聽就知道去哪兒拿人了。從膳堂抓人，可比從王府抓人容易多了。故此，這一路上並沒有受到什麽阻礙。等消息遞到狄王府的時候，人早就被帶走了。
“你就是胡管事？”京兆尹沉聲問道。
“正是小人。”胡管事在衙役找上門的那一刻，就知道壞事了。如今看到跪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招呼，心裏更是發虛。
他沒想到，這個招呼如此不中用，不僅被抓了個正著，還把自己給供出來了，真是不知死活的家夥。
胡管事惡狠狠的目光讓趙虎回過頭來，“胡管事，這藥是你給我的，是你讓我去給回春膳食堂搗亂的，您可不能不認啊。”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說過那樣的話。”胡管事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承認啊。自己被抓也就算了，如果招供，那不是等於把王爺架在火上烤嗎。要是那樣，就算京兆尹不敢判自己，王爺也不會饒了他。
“大人，您別聽這個混混胡說八道。小人從來都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回春藥膳堂與我們無冤無仇的，小人做什麽去害人？”
“你別裝了，明明是你看不慣人家回春藥膳堂比你們的生意好，所以才讓我去搗亂，讓人家的生意做不下去，你們就能趁機撈油水了。”趙虎言之鑿鑿。
堂下的百姓議論紛紛。真沒想到，堂堂的王爺，居然能為了這麽點銀子去害人。
“對了，小人家裏還有這位管事給的銀票呢，一查就知道跟他有沒有關係。”趙虎繼續說道。既然已經扯出來胡管事了，就一定得把他咬死了。不然死的可就算自己了。
胡管事臉色煞白，心中後悔不已。當初就不應該圖方便，給了這蠢貨一張銀票。若是給現銀，現在他就沒辦法攀咬自己了。
可無論如何，胡管事清楚，這事可不能和王爺扯上關係，“大人，小人早就不在王府伺候了。現在是專門管我家王妃的藥膳堂的生意。”
胡管事特地指出，這藥膳堂是王妃名下的，跟狄王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