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解毒
寧蘊衝韓綦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是大夫，雖然不是專門研究毒藥的，可對防範和治療毒藥都頗有心得。這毒雖然厲害，但是她還不放在眼裏。
“姑娘，你如果會的話，就趕緊幫我們大哥解毒吧。”幾個南疆人看寧蘊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由自主對她抱有了希望。
寧蘊臉上漫不經心，可手上的速度極快。掏出金針，迅速封住了塔汗的幾處重要穴位，將毒逼至一處。又拿出一丸藥來，用桌上的水化開。
當然，這可不是雪菊製作的靈藥。這樣的毒，還有這樣的人，都用不著那樣的好藥。
讓幾個蠻人幫忙給塔汗服下湯藥，寧蘊仔細觀察他的臉色。等到對方的臉上出現青黑之氣的時候，她轉到了塔汗的身後，讓人扶住了塔汗的身體，然後猛地一掌拍在後心處。
塔汗一口黑水噴了出來，味道刺鼻難聞，可人也漸漸轉醒過來。
做完這一切，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幾個蠻人全都驚呆了，這丫頭太邪門了。就算是用上他們的獨門解藥，效果也沒有這麽好。
韓綦示意幾人讓塔汗用些茶水清理口腔，看他逐漸恢複了神誌，後問道：“怎麽樣，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們合作。”
“這……”幾個人麵麵相覷，又把目光投向了剛剛醒來的塔汗。
塔汗露出一絲苦笑，還有什麽好說的，這姑娘剛剛露的一手已經鎮住了幾人。再說，剛剛說好的，隻要能解毒，他們就會配合。他們南疆人說話算話，絕對不會食言。
“你們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隻要是我們知道的，絕對不會隱瞞。”塔汗長歎一聲。
“不過，你們答應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才行。”
“放心，不會虧待你們的。”韓綦點頭應允。
讓下人收拾好桌上的狼藉，又重新上了茶點。幾個人這才坐定，細細攀談起來。
這些南疆人雖然來自尚未開化地區，但確實說話算話，不管韓綦問起什麽，他們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他們口中，韓綦和寧蘊也得知了幾個人來到京城的因果。
原來，齊王一直想將自己的勢力誇大到整個西南地區，前幾年，鎮國公的孫子萬敬飛在出發前受傷，齊王便舉薦了自己曾經的侍衛樊騏代替他去了西南。
不過，如意算盤打得雖好，可樊騏在西南的派係鬥爭中敗下陣來，被踢出了西南大軍的核心。隻能負責領著一隊人馬，四處巡查，監管各個族群的異動。
在這個過程中，樊騏接觸到了塔汗的族群。他們是南疆的一個小族，人數不多，曆來飽受大族和官兵的欺壓。
樊騏軍隊裏的差事沒辦好，希望找機會將功贖罪。他知道齊王一直想購買一些南疆毒物，可從大的族群無處下手，這才盯上了塔汗的小族。
在樊騏的牽線搭橋之下，塔汗等人來到京城，希望能借由跟齊王的買賣，給自己的族人某一些福利。沒想到，還沒談成買賣，就被韓綦抓來了。
塔汗還把這次所帶的毒物都跟寧蘊說了一遍，裏麵並沒有鎮國公和萬敬飛所中的毒。
韓綦皺起了眉頭，若是和塔汗他們無關，那調查就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寧蘊到沒覺得意外，金蠶本就是稀罕物，根據塔汗的說法，他們來自一個非常小的族群，不可能擁有那樣的聖物。
“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什麽國公府的事情，跟我們沒關係。”塔汗生怕對方不相信，急忙強調道。
寧蘊點點頭，“行啦，知道你們沒本事培養出金蠶，不用說我也知道。”
“你，你這個丫頭。金蠶乃至毒之物，別說我們了，就算是真個南疆，也不一定時時都有這東西。”
寧蘊神色微動，“那如果一個族群培養出了金蠶，其他族能知道嗎？”
塔汗皺了皺眉頭，“這不好說。不過，一般情況下，應該是能知道的。培養出金蠶，意味著這個族群收到了上天的眷顧，都會第一時間告知所有的族人。”
“可是，最近一些年並沒有聽說過金蠶現世啊。”一個南疆人插話道。
“有沒有可能，有人偷著培育金蠶？”寧蘊沉吟道。
“不可能。”幾個南疆人異口同聲道。
塔汗頓了頓，解釋道：“金蠶的培育十分複雜，除了族長和各族的祭司，一般人根本不掌握方法。況且，培育金蠶需要特定環境和條件，一般人根本沒這個財力物力。”
“那反正這東西就是你們那裏流出來的，不是你們總有別人。”寧蘊一攤手。
金蠶是南疆特有的毒物，其他地方就算想養也養不活。
“罷了，這事以後再說。你們這樣失蹤了，齊王不會懷疑吧。”韓綦問道。
他看出來了，這幾個人是真的不知道金蠶的事情，也沒有參與過鎮國公中毒事件。跟他們打聽這些，就是白費功夫。
塔汗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應該不會懷疑吧。因為一直沒有談攏，前兩天我們就威脅過他，再拖下去就不談了。所以，現在齊王應該覺得我們已經回南疆了吧。”
“既然這樣，你們就現在將軍府住著。等我們把事情都搞清楚之後，就放你們回去。”韓綦說著，示意韓五帶幾個人下去歇著。
“別想著逃跑下毒什麽的，不然，我可不保證你們的安全。”
“知道了。”塔汗苦笑道。論武功，他們完全不是對手。論用毒，看起來也不一定比對麵的小姑娘高明。既然如此，還跑什麽跑。
就算跑出了將軍府，說不定也會被王府的人發現。既然走到哪兒都是危險重重，那倒不如就安心待在這裏。最起碼，麵前這兩個人看起來還挺守信用的。
韓五帶走了幾個南疆人，寧蘊看著韓綦問道：“留下他們還有什麽用嗎？最近的事，應該和這幾個人沒什麽關係。”
韓綦笑笑，“或許是沒關係，不過，萬敬騰不是還沒走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