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混亂
寧蘊婉拒了鄧琳一起看堂審的邀請。有那個閑工夫，她還不如看看醫書，做做藥。圍觀八卦什麽的，真的不是她的風格。
“那我看完了，告訴姐姐。”鄧琳一點都沒有不快，依然興致勃勃的。看到她一向不喜歡的人倒黴，心情實在不錯。
走出宣武侯府時，鄧家的馬車後麵還停了一輛馬車，旁邊一個騎馬的男子威風凜凜，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目光。
“韓大哥！”寧蘊驚叫一聲，跑過來。
“你怎麽來了？”
“不放心你唄，看病就看病，怎麽還和京兆尹扯上了關係。”
寧蘊跟鄧琳道了別，坐進馬車後才把事情解釋了一遍，“幸好今天我來了，再晚兩天，恐怕就麻煩了。”
“哼，一群敗家子，早就忘了祖上是多麽的榮光，幹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提到平陽伯府，韓綦也是一臉不屑。
宣武候雖然平庸了些，但起碼人品還不錯，孩子也教得挺好。這平陽伯可差太多了，敗光了祖業不說，家宅也是一片混亂。再這麽下去，這爵位到這一代也就到頭了。
回到將軍府，韓五正好在大門處一臉深思的樣子。寧蘊看得好笑，不由得問道：“韓管家這是有難處了不成，怎麽這副樣子。”
韓五行了個禮。有些鬱悶的說道：“將軍，那黃侍郎剛剛走，這都第三趟了，回回都沒碰上您在家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事。小的問他也不說，讓他約好時間再來，也不吭聲，真不知道想幹什麽。”
韓綦和寧蘊交換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這黃侍郎絕對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如此急迫卻又遮遮掩掩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哼了一聲，寧蘊笑道：“碰不上才好，誰願意應付他。”
“說的是，就當我們不知道吧。”韓綦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和寧蘊一起大步走進了將軍府。
第二天下午，鄧琳興衝衝地來到了將軍府，一見到寧蘊，就開始埋怨。
“寧姐姐，可惜了，你今天真應該去的。實在太精彩了。”
“又不是看戲，有什麽可精彩的。”寧蘊好笑道。
“真的，不信你聽我說。絕對意想不到的發展。”
李氏到了大堂之上，拚命地喊冤，哪怕京兆尹威脅要用刑，也依然不肯改口。這倒是讓劉勝奇吃了一驚。
按說，像李氏這樣千金小姐的出身，上了堂都嚇得魂不附體，隨便詐一詐就什麽都招了。李氏的表現，要麽是真的有冤情，要麽就是極有心計意誌堅定之人。
京兆尹可不是好幹的，第一要求就是要回察言觀色，審時度勢。劉勝奇更偏向於前者，難道說，這毒真的不是李氏下的？
將李氏暫且押下，劉勝奇把其他相關人等先提審一遍。從送東西的下人入手，再到補品的購買等等，一路查下去，居然發現，最大的嫌疑人居然是李氏的母親，平陽伯夫人褚氏。
這下子，連他也開始頭疼了。雖然這兩家都是沒落的貴族，可這麽堂而皇之地拿人，也實在是讓他這個小小的京兆尹難做。先抓一個未來的侯夫人，再拿一個現任的伯夫人，這案子要是審不清，他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不過，如今已是騎虎難下。看侯府的意思是斷然不肯放過李家的，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讓人去平陽伯府拿人。
平陽伯夫人昨天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官差帶走，一晚上沒睡好覺，讓家丁到處尋找丈夫平陽伯。沒想到，還沒等來丈夫，官差又來拿人了。
這回可不像昨天那麽順利了，褚氏好歹也是個伯夫人，又哭又鬧的，官差們還真不好直接上手鎖人。就在僵持的時候，平陽伯回來了。
見到丈夫，褚氏哭得像淚人一樣，說朱家冤枉她們母女。說女兒可憐，說京兆尹欺負人。
官差們暗暗叫苦，一個伯夫人都這樣難對付，再加上一個平陽伯，今天是別想把人帶回去了。誰知，聽完事情的經過，平陽伯居然一拍桌子，先把褚氏罵了一頓。而後吩咐家丁，立刻帶夫人去大堂，若是不從，就綁了過去。
褚氏沒想到，將自己毫不猶豫推出去的，居然是自己的丈夫，當場便暈了過去。平陽伯毫不客氣，讓人把伯夫人送去了大堂。
說到這裏，鄧琳停頓了片刻，麵有唏噓，“寧姐姐，真沒想到，那個平陽伯居然如此絕情，完全不顧及妻女，連自己的麵子也不稀罕了。夫人和女兒都被送上公堂，他平陽伯就有麵子了不成。”
寧蘊眨眨眼，不知道說什麽好。她也不了解這些權貴們，純屬聽個熱鬧罷了。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韓綦說著話走了進來。他來看看自己的未婚妻，沒想到鄧家這小丫頭又在這兒呢。
“平陽伯在外麵債台高築，而其妻女手中，都有大筆的嫁妝。不管是褚氏被定罪，還是女兒被休回家，她們倆的嫁妝都有可能落在平陽伯手中。”韓綦解釋道。
“啊，太無情無義了。”鄧琳長大了嘴。心中居然對李氏生出幾分憐憫。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今是反過來了。像李家母女那樣的惡人，居然也有讓人可憐的地方。
寧蘊卻並不意外，行醫之人，見慣了人的劣根性。如平陽伯這樣的，還真不算最可怕的。
“妹妹接著說吧，到底是誰下毒害了侯夫人？”寧蘊輕聲提醒著。
“哦，對了，我接著說。”鄧琳急忙回到正題。韓綦也在一邊坐下，聽她講述。
伯夫人在公堂上醒來，痛哭不止，哭訴她和女兒的命苦，被夫家陷害。鬧得百姓都覺得她們可憐。
後來，伯府的幾個下人，都指認伯夫人是讓他們送東西的人。劉勝奇又派人找到了伯夫人買毒藥的店家，逼得她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最後，把伯夫人關起來了，還判了宣武侯府可以休掉李氏。
“哭得跟什麽似的，早幹什麽去了。”鄧琳很不屑李氏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