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想太多
韓綦和寧蘊一起回到辰家。大門口處，一個丫頭正等在那裏，看見辰馨，急忙上前行禮，“大小姐，夫人有請。”
這是沈氏身邊的丫頭。
寧蘊衝韓綦點點頭，“我去大夫人那裏，你去見父親吧。”
韓綦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轉身跟著小廝離去。寧蘊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對丫頭說：“走吧。”
估計是要跟她說今天醫館發生的事情吧，從前看沈氏倒向是個公平大度的，就是不知道，真碰上事了會怎麽做。
一路走進沈氏的屋子，寧蘊一直在心裏琢磨著，該怎麽跟這個夫人解釋今天發生的一切。
說到底，她對沈氏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回到辰家後，她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重振家業上麵，和家裏人的相處時間不多。而沈氏則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主屋，照顧辰雲。兩個人的交情僅限於日常碰麵的時候，點頭問好而已。
那麽，在自己和辰馨發生爭執的時候，她會怎麽做呢。
“蘊兒來啦。”沈氏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夫人。”寧蘊不動聲色地行了個禮。
“快來，今天你二嬸送了不少布過來。你選選看，有沒有喜歡的，正好做兩套新的春裝。”
桌上擺著不少布匹，五顏六色的，一看就是好東西，倒是真符合朱氏的風格。不選對的，隻要貴的。
寧蘊嘴邊漾一抹笑意，“給馨兒妹妹選吧，我不需要。”
“那怎麽能行。”沈氏嗔怪地瞪了寧蘊一眼。
“小姑娘們啊，就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揀了幾匹布擺在寧蘊的麵前。
“我看這幾塊布不錯，你拿回去做衣裳。”沈氏笑盈盈的，看起來十分慈愛。
寧蘊瞟了一眼桌上的布，一種怪異的感覺一閃而過。沈氏挑出來的布，不是太過鮮豔，就是顏色暗沉。不管是那種，都並不適合自己。
再看看沈氏的穿著，雖然素淡了些，卻也並沒有什麽不得體。
所以，她這是有意而為之呢，還是真的品味不佳。
寧蘊略帶探究地看著沈氏，笑著說道：“那就多謝夫人了。怎麽，馨兒妹妹沒挑嗎？”
“她呀，一回來就滿臉不高興的樣子，不管她。等她好了，我自然會給她的。”
說著，沈氏小心地看著寧蘊問道：“馨兒是不是在醫館做錯什麽事情了？是的話，我這個當娘的替她道個歉。”
長歎一聲，沈氏臉色顯出幾分愧疚之色，“蘊兒啊，不瞞你說，馨兒不容易啊。你回來之前，這個家全靠她一個孩子撐著，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你爹病著，幫不了她，我又什麽都不懂，全靠她自己琢磨。所以，她要是做錯了事情，你就擔待些，好好教教她，別跟她太計較。好嗎？”
寧蘊急忙答應，“夫人言重了，馨兒是我的妹妹，我怎麽會跟她計較。再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馨兒自己似乎想不通。”
不管怎麽說，沈氏麵上的話說得還是很漂亮的。大部分也都是事實，辰馨確實不容易。不過，寧蘊並沒有怪罪她啊，隻是希望她能引以為戒，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罷了。
“夫人，馨兒似乎，對我有什麽誤會。”寧蘊斟酌著用詞，也觀察著對麵沈氏的態度。
沈氏似乎愣了一下，“誤會，不會吧。馨兒對你可是崇拜的很，說起來都是姐姐如何厲害，如何了不起。”
崇拜？寧蘊苦笑，她們是姐妹，不需要崇拜。再說，辰馨今天的表現，可不像是崇拜自己的樣子。
“夫人，內情我也不太清楚。馨兒今天情緒有些激動，我們也沒能好好聊聊。如果夫人有機會，也幫我開解一下妹妹，不要讓我們之間生了嫌隙才好。”
“好好，你放心，我會跟她說的。”沈氏不住地點頭。腦子裏浮現出女兒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心中也忍不住發緊。
這個丫頭，該不會真的鑽了牛角尖吧。下午那副樣子，似乎真的對寧蘊有了心結。
唉，真是個不省心的丫頭。有這麽個姐姐多好，什麽都不用她操心，隻需要坐享其成便可以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寧蘊看著沈氏變來變去的神色，有些不解。來的路上，還以為沈氏是為了今天的事情，找自己興師問罪了。可現在一看，有不太像。
她對辰馨的事情似乎並沒有什麽不滿。可布也給了，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還沒有送客的意思，這就讓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夫人，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回去了。”寧蘊說著站起身來，做出要走的姿態。
“嗯，蘊兒你等一下。”果然，沈氏開口挽留了。
她真的有別的事。
寧蘊嗯了一聲，又坐回椅子上，靜靜地等著沈氏的下文。
奇怪的是，沈氏臉上居然顯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來，整個人都扭捏起來。弄得寧蘊也有些不自在了。
“夫人，還有什麽事嗎？”
“這個嘛。”沈氏的臉色十分掙紮，似乎在經曆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半晌，她仿佛下定了決心，輕聲問道：“蘊兒，你能不能幫我調理一下身體。”
寧蘊麵色一窒，就這事？吭哧了半天，還以為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呢。鬧了半天就像讓自己幫她養生？
“夫人是有什麽不舒服嗎？還是單純想要保養身子。”寧蘊很快按下了心中的訝異，恢複了一貫的淡然。
事情雖然有些詭異，但也不是安全不能理解。沈氏年紀也不小了，想要保養自己無可厚非。再說，她照顧辰雲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能幫她的地方，寧蘊還是願意幫忙的。
“不，不是。”看寧蘊會錯意了，沈氏尷尬起來，臉紅了。
畢竟是自己的晚輩，沈氏沒辦法把她當成一個完完全全的大夫。這個話題跟一個沒出閣的小姑娘說起來，真是有些難為情。
“蘊兒，我就是想問問，你既然能幫弟妹調理好身體，是不是也能幫我同樣的忙？”
什麽叫幫同樣的忙？寧蘊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