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好轉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寧蘊才睜開了眼睛。她看看外麵的天色,猛地坐起身來,“白芷,白芷。”
“怎麽啦,小姐?”白芷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不知道寧蘊喊得這麽大聲,有什麽急事兒。
“你怎麽不早點兒叫我,還得去正院兒看父親呢。”寧蘊埋怨道。她實在太累了,一睡下去就沒了頭。
原來是這事兒,白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姑娘莫急,早上二老爺專門讓人過來送信兒,說大老爺一切都好,讓姑娘多睡會兒,不要著急呢。”
寧蘊看著丫頭一臉喜色,便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自己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太好了,父親的病終於有起色了。”
謝天謝地,她沒有白忙活。謝天謝地,雪菊靈藥有效果了。
白芷一邊服侍寧蘊梳妝,一邊喜氣洋洋地說道:“這可太好了,姑娘忙完這會子事兒,可得好好休息休息,昨天那臉色,簡直把奴婢和白蘭都快嚇死了。”
想想連日來的辛勞,寧蘊也不由得感慨萬千。不是她不懂得愛護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好容易才認回了親生父親,怎麽能看著他就這樣撒手人寰,自己可是神醫哪!
不管是入深山尋藥,還是強撐著一口氣為父親診治,她心中的信念從來都沒有變過,無論如何,要讓自己的父親活下去。
如今看來,總算自己這番努力沒有白費。
被白芷攙扶到桌邊,寧蘊笑道:“你這丫頭做什麽如此小心,我又不是紙糊的,沒那麽嬌氣。”
“那可不行,奴婢可得打起精神,好好服侍姑娘。昨天韓將軍都說啦,讓奴婢和白蘭看好姑娘呢。”
突然聽到韓綦的名字,寧蘊愣了愣,抬頭看到一臉挪揄的丫頭,不由得紅了臉。
“你這個壞丫頭,好好的,提他做什麽?”
那個家夥不管不顧的抱著他她在家裏走來走去,這下可好,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可怎麽跟家裏人交代呀。
寧蘊歎了口氣,恨恨地喝了一大口茶水。
白芷一邊給了自家姑娘一個你是主子你說了算的表情,一邊走到門口,讓白蘭把早飯端進來。
主子之間的事,她一個小丫頭可管不了那麽多。她隻管伺候好姑娘就行了。
早飯很簡單,不過是白粥煮蛋,包子小菜,可寧蘊吃得十分香甜。這麽多日以來,她沒能踏踏實實地吃一頓飯。對父親的擔憂讓她寢食難安,吃什麽都沒了味道。
如今,她總算能放鬆下來,好好吃一頓飯了。
這感覺,真好!
吃完飯,寧蘊吩咐白蘭把碗盤撤下去,又轉頭對白芷說道:“我去正院看看,你們好好看院子。”
不光要複查父親的身體,也應該把二叔替下來了。忙了這麽久,辰風的身體恐怕也快頂不住了。要不是他們兄弟情深,換了任何一個大夫,恐怕也堅持不了這麽久,沒日沒夜地守著辰雲。
寧蘊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在寧家時,兄弟親人之間勾心鬥角的情況。正是因為有了從前的經曆,她才會覺得,辰家這兩兄弟之間的感情格外可貴,也更願意為了守護這份感情出一份力。
來到正院,寧蘊看到了一臉疲憊,卻麵露喜色的辰風。
“二叔,我爹他怎麽樣了?”
“你爹的情況真的穩定下來了。”辰風激動得渾身發抖。他沒有想到,這雪菊入藥之後居然如此靈驗,居然能將一個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生生拉了回來。
這簡直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寧蘊為辰雲摸了摸脈,臉色也明亮起來。果然,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和昨晚那個氣息奄奄的人相比,如今的辰雲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等父親醒來,把昨晚剩下的半顆藥丸給他服下,然後配合針灸之術,好好調理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大好了。”寧蘊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喜悅。
“真的太好了。”沈氏掩麵痛哭起來。天知道,這些年來為了照顧身體每況愈下的丈夫,她承受了些什麽。
本以為自己注定逃脫不了做寡婦的命運了,沒想到寧蘊的到來,居然讓丈夫又有了一線生機。
辰風也覺得眼中發熱。大嫂自從進了辰家的門,一直任勞任怨,為這一家子操勞。本來比朱氏大不了幾歲,可看起來卻比朱氏老了十歲不止。這份辛勞,他早就看在眼中,卻一直無能為力。
如今可好了,隻要大哥身體能好起來。大嫂今後的日子也就有了盼頭。
甚至可以說,整個辰家都有了盼頭。
“二叔,夫人,你們也都歇著去吧。父親這邊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讓下人們好好盯著些就行了。”
“對呀,二弟跟進歇著去,這邊有我沒問題。”沈氏也趕著辰風去休息。自己卻堅持不肯離開。在寧蘊和辰風的勸說下,才鬆了口,說自己躺在窗邊的榻上小憩一會兒就行了。
寧蘊知道沈氏放心不下丈夫,便也沒有多勸,隻是讓沈氏千萬注意身體,不能辰雲好起來,她卻倒下了。
沈氏一邊點頭應著,一邊讓下人們去醫館,給辰馨報信,告訴她辰雲已經有了好轉,讓她不要擔心。
寧蘊會心一笑,這個妹妹倒是個勤快的,天塌下來也不會誤了去醫館的事情。
出了正院,看著搖搖晃晃離開的辰風。寧蘊再次露出了愉快的微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白芷忙著背藥名,白蘭收拾完屋子在做繡活,整個院子安靜祥和。
寧蘊走進屋,心裏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呢?
她皺起眉頭,仔細思索著。猛然間,她瞪大了眼睛。
知道哪兒不對了,這院裏分明少了個人嘛。
“白芷,今天韓將軍沒有過來嗎?”
別以為她忙著做藥就什麽都不知道,那家夥這幾天像釘子似的賴在自己的院子裏。如今她閑下來了,這人倒是不見蹤影了。
難道說,是意識到自己昨天的行為不妥,逃了不成。
“怕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吧。”白芷也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