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埋怨
寧蘊要出門的事情，瞞著辰雲卻瞞不了所有的人。辰馨從沈氏那裏聽說之後，氣勢洶洶地來找姐姐要說法。
“大姐，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妹妹看。”辰馨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是真傷心了。
寧蘊歎了口氣，她不想告訴家人，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怕麵對這樣的情況。
“馨兒，這話從何說起。我哪裏不把你當妹妹看了。”
“這麽大的是都瞞著我，你還說當我是妹妹。”辰馨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大冬天進山，九死一生啊。姐姐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到了出發前才告訴自己。她心裏真的難受。
“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起去送死。”寧蘊冷笑著說道。
“你，你知道送死還非得去。”辰馨瞪大眼睛看著寧蘊。
迎上妹妹怨怒又心疼的眼神，寧蘊也有些唏噓。她知道，辰馨是擔心自己。可是，再難的事情，也得有人去做吧。
她倒了一杯熱茶，放在辰馨麵前，輕聲道：“有些事情，明知危險也一樣要去做。否則，你讓我看著父親就這樣衰敗下去，直至死亡嗎？”
“可，可你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啊。”提起辰雲，辰馨便沒話可說了。父親的身體，確實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是，她也是辰家的女兒，為父親尋求靈藥的責任，怎麽隻能讓姐姐一個人承擔。
“我也不是故意想瞞著大家，隻是怕知道的人多了，不小心傳到父親耳朵裏。他現在經不起這樣的消息了。”
歎了口氣，寧蘊接著說道：“馨兒，我知道，自從回到辰家，大家都覺得虧欠了我。仿佛這十幾年不再辰家，沒有享受了家族的庇護，就欠了我什麽。可其實，反過來想想，我這十幾年也沒有在父親跟前盡孝啊。”
“承.歡膝下，給父親帶來歡樂。而我，什麽也沒有做過。而今父親病勢沉宂，我這樣做，也算是彌補從前的遺憾吧。”
“所以，馨兒妹妹，你真的不用覺得對不住姐姐。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辰馨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當然知道姐姐是心甘情願的。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難受得緊。
“那，姐姐一定要小心。妹妹等著你回來，治好父親的病，咱們闔家團圓。”辰馨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妹妹放心，姐姐一定能平安歸來。”寧蘊也咬了咬牙。她重生歸來，可不是為了死在大山裏的。就算是閻王爺想帶她走，她也是不依的。
終於到了出發的時候，沈氏和辰馨給寧蘊準備了兩輛馬車的東西，看得韓綦眼角直抽抽。
“寧大夫，這些東西你都要帶著？”
“先帶著吧，上山的時候留在車裏就行了。”真當她傻呢，這麽多東西帶著，還找什麽靈藥啊，幹脆住在山上一冬天算了。
“姑娘心裏有數就行。”韓綦鬆了口氣，真怕寧蘊礙不過情麵，把這些都帶著。
“山下有村子，把馬車留在那裏就行。”寧蘊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在說不要，她得被沈氏和辰馨的眼淚淹沒了。還不如先帶上，進山的時候不拿不就行了。
“蘊兒，你過來。”朱氏也出來送行。她倒是沒有想沈氏一樣，吃的用的全都往馬車上塞。
寧蘊走過來，看朱氏神神秘秘的樣子有些好笑。這個二嬸，雖然牙尖嘴利了些，但人真的還不壞。
“蘊兒，這個你拿著，進山的時候放在身上。”邊說，朱氏邊塞給寧蘊一個物件。
寧蘊來不及看，隻覺得手中暖暖的，很舒服的樣子。估計是個好東西，便開口道：“多謝二嬸了，回來再還給您。”
朱氏擺擺手，“你踏實收著，給了你就是你的。本來想早些給你，可這是我那哥哥剛剛尋來的，昨晚剛給我送來。”
“那就多謝二嬸了。”知道朱氏是個爽快人，寧蘊便沒有推脫。將手裏的東西塞進懷中，打算一會兒再看。
辭別一家人，寧蘊坐上馬車。韓綦騎著馬在前頭，車旁邊還有四個侍衛騎馬跟著。這些侍衛會留在山腳下的村子裏，可以接應或是送信。
寧蘊從懷裏掏出朱氏塞給她的東西，定睛一看，不由得長大了嘴。二嬸可真舍得，這居然是一塊暖玉，拿在手裏溫溫的，十分舒適。
天寒地凍的時候，戴在身上，的確能起到暖身防寒的效果。
寧蘊心中禁不住感到溫暖。希望她這次能馬到成功，找到靈藥。
青岩山裏雲城並不遠，大半天的時間足以。到達山腳下村子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一行人借宿在村裏一個獵戶家。
獵戶家姓馬，有三個兒子，都是打獵的好手。可是，聽說他們打算上山采藥的時候，都皺了眉頭。
馬老漢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勸道：“這位小哥，不是我老漢看不起你們。可是這冬日裏，就連我們這樣的老獵戶，都不敢隨便進山。你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韓綦笑笑，“多謝大叔了。隻是，病人等著救命的藥，不得不去啊。”
馬老漢又勸了幾句，看韓綦和寧蘊都不為所動，不由得搖頭歎氣。救命的藥材，隻怕是連這幾個人的命都得交代在這裏啊。
寧蘊看看韓綦，心中有些愧疚。他其實不必跟自己冒這樣的風險的。
“韓大哥，你若是……”
韓綦一擺手，不讓寧蘊接著說下去，“寧姑娘，都到了這裏，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放棄吧。你放心，雪山我也爬過。行軍打仗的時候，什麽天氣沒見過啊。”
寧蘊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也對，都走到這裏了，沒道理現在放棄。
窗外北風呼嘯，寧蘊忽然有些激動起來。此行固然凶險，可若是能取得雪菊。那不僅可以治好父親的病，剩下的藥還可以存起來，將來使用。尤其對於韓綦這樣行軍打仗的人來說，這雪菊關鍵時候可以用來保命的。
想起找到雪菊的好處，寧蘊開始激動起來，“韓大哥，早些休息。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