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打聽
做事的是齊掌櫃和他的侄子，明麵上，還真找不出百芝堂東家的錯處。
韓綦看了看寧蘊，自己隻是幫忙，要不要追究還得聽她的。
“就這樣吧，多謝知府大人了。”寧蘊知道，沒有證據就無法將背後主使繩之與法。再追究下去，也會讓這些幫忙的人為難。
反正，他們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幫辰洛脫罪。現在他沒事了，其他的可以從長計議。
趙知府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姑娘不依不饒，沒法跟韓將軍和通判交代，更不好讓她再來給母親看病。
“寧大夫真是高義。”趙知府豎起大拇指。
寧蘊笑著搖了搖頭，“既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過幾天，我再來給老夫人施針。”
“多謝姑娘。”
趙知府今天十分滿意，不僅解決了這棘手的事，更為自己的母親找了一個有本事的大夫。
出了知府衙門，通判笑眯眯地對寧蘊說：“蘊兒，不用客氣。以後去家裏坐坐，咱們可是親戚呢。”
“多謝通判大人。”交好這樣的實權人物沒什麽壞處，寧蘊對對方伸過來的欖枝沒有拒絕的意思。
通判高興的大笑起來，愈發覺得朱姨娘的這些親戚不錯，可以走動起來。
回府的路上，韓綦看了看寧蘊的臉色，心裏有些不解，“寧姑娘，今天的事情真的就這樣算了嘛？”
說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樣的話誰會相信。這事要和百芝堂的東家無關，他韓綦這麽多年就白混了。
寧蘊搖了搖頭，她心裏有些疑惑，還需要再去核實一下。
有時候，大家覺得都不可能的事情，或許就是真的呢。
“如果你覺得不放心，我可以私下裏調查一下。”韓綦手裏是有人的，查點這樣的小事並不困難。
“有需要的話，我不會跟韓大哥客氣的。”寧蘊展顏一笑，仿佛一股暖風，吹得韓綦心頭暖洋洋的。
兩人在府門口分開，一進辰府，早有丫頭等在門口。
“大小姐，二夫人一直等著您呢。”
寧蘊也確實有些話想跟朱氏說，聞言連自己的院子也沒回，直接去了二房的院子。
“大侄女啊，這次可是太謝謝你了。”朱氏的大嗓門又高又亮，不過一聽就是高興的。
朱姨娘動作快的很，早在齊掌櫃被抓的時候就把消息帶回了辰府。知道兒子沒事了，且是被人誣陷，朱氏氣得跳腳。直接把對麵百芝堂所有的人都問候了一遍。
寧蘊過來的時候，她依然意難平，“蘊兒啊，你說怎麽有那麽壞的人。咱們好好的，也沒招惹過他們，居然使出這的毒計，真是黑心爛肺的人。”
寧蘊符合了幾句，她知道二嬸就這個水平，發頓脾氣也就沒事了。
“二嬸，侄女有點事想跟你打聽。”
“什麽事，蘊兒盡管說好了。二嬸知道的，絕對不會推脫。”朱氏拍著胸脯保證道。她現在對寧蘊觀感正好，恨不能有求必應。
在心裏默默地組織了一下語言，寧蘊問出了自己心頭的疑惑。
“二嬸，我就是好奇，咱們家和對麵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啊，居然這樣咬著我們不放。”
凡事都有因果，寧蘊不相信，作為祖父的大弟子，二叔的大師兄，那個百芝堂的東家能無緣無故地就恨上師門。為此不惜冒著被千夫所指的風險，另立門戶，和辰家打對台。
朱氏麵色一僵，仿佛沒想到寧蘊會問出這件事似的，怔住了。
半晌，她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拿手掩著口道：“還能為什麽啊，就是壞唄。壞人壞起來，沒有理由的。”
寧蘊麵上也有些尷尬，二嬸也實在耿直了些。編個好點的理由很難嗎？什麽叫壞人壞得沒有理由啊。
“咳咳，二嬸，百芝堂針對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侄女好歹得知道為什麽，才好決定以後該怎麽對付他們啊。”寧蘊還是不想放棄，說起來，跟朱氏打交道比其他人容易多了。起碼她沒什麽心眼。
“這個嘛。”朱氏依然有些猶豫。
“我說二太太，您就別猶豫了，那對麵也太不像話了，都算計到少爺頭上了。誰知道以後還會幹出什麽事來啊。說清楚了，大小姐也好早做準備。”朱氏身邊的婆子忍不住了，開口勸道。
寧蘊讚許地看了那婆子一眼，“二嬸身邊都是明白人。”
果然，婆子的話也說道了朱氏心坎上。辰洛是她的命.根.子，想想要不是有韓綦和通判大人護著，這次，兒子恐怕就真讓人冤枉了。
要是罪名成立，還讀什麽書啊，品性有汙點的人，是做不了官的。
這麽一想，她也不再猶豫了。
“大侄女啊，說實話，二嬸知道的也不詳細。在我嫁進來以前，那個人就已經離開辰家了。”
不過，畢竟在辰家生活了這麽多年，朱氏多少還是聽說了一些。她將自己聽說的，猜想的，都告訴了寧蘊。
原來，這大弟子名叫陳武明，自幼跟隨辰家老爺子學醫，聰明伶俐，深得老爺子喜愛，和辰家的兩兄弟關係也都很好。可是突然有一年，這陳武明就和辰家鬧翻了。還在辰家對麵開起了醫館，擺明了要唱對台戲。
辰家也算是雲城的大戶，這事讓全城人都看了笑話。大家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怎麽回事。
當然，大部分指責是衝著陳武明的。再怎麽說，他欺師滅祖的行徑是無法辯駁的。人家教了他一身本領，他倒好，用學來的東西對付師傅一家。這樣的作為，讓很多人不恥。
所以，百芝堂剛剛開業的幾年，生意並不好。若不是陳武明家裏有錢，根本支撐不到後來。
不過，陳武明采取薄利多銷，讓利給病人的做法，慢慢地拉過去一些客人。百芝堂一點點好了起來，後來甚至擠兌的仁和堂快開不下去了。
寧蘊點點頭，這些都是大麵上的事，估計找個雲城老人問問都能說出來。可問題是，到底為了什麽呢，相處和睦的人，怎麽就突然翻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