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改變
“各位，我們仁和堂停業整頓，過兩天再營業。屆時，還請大家多多捧場。”寧蘊笑眯眯地向外麵的人宣布。
她的雷霆手段嚇住了醫館裏剩下的人，就連平時懶洋洋的吳大夫也精神一震，不敢再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了。
等大門一關，寧蘊帶著妹妹坐下清點人數的時候，卻發現，原本一共應該有五個夥計。不算送走的張狗子，還應該有四個人。可現在，到場的隻有一個。
“方掌櫃，給那三個人結賬。然後再麻煩你去雇一個夥計來。咱們店裏現在客流量不大，用不了那麽多人。”寧蘊一向認為，人浮於事還不如人少些，省得看著鬧心。
方掌櫃答應了下來，又提出，是不是可以把醫館分隔成兩半。一半自己用，另一半租出去，開源節流嘛。
“這能行嗎？”一旁的辰馨有些猶豫。這可是辰家祖傳的醫館，就這麽分了，家裏人會不會反對。
“我覺得吳掌櫃說的有理。現在的地方太大，既浪費，病人來了以後的體驗也不好。”寧蘊表示支持。
辰馨想了想，昨天自己過來的時候，從百芝堂換到自家醫館。一進門，確實感到空空蕩蕩，蕭條的很。這樣一想，她也不吭聲了。既然姐姐這樣胸有成竹，就算二叔不樂意，她也應該能說服對方吧。
除了整修醫館，吳掌櫃又和寧蘊姐妹倆商量了新的規章製度。再不能由著這些夥計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
方掌櫃為朱家服務多年，在管理店鋪方麵非常有經驗。他提出，夥計們有自己的底薪，另外可以根據他賣出的藥材給予一定的提成。這樣一來，不僅能提高他們的收入，而且讓大家有了動力。
就連兩個坐堂大夫也要接受這樣的新製度。
“兩位大夫，沒問題吧。”寧蘊衝一直沒吭聲的兩個大夫說道。
王大夫點點頭，表示沒問題。而吳大夫年紀大了，留在辰家本來就是養老，讓寧蘊姐倆這樣一搞，還得勞心勞力，他不樂意。
不樂意，臉上就帶出了不滿。
“若是兩位不願意，也可以自行離開。我們會多發三個月的工錢表示歉意。”寧蘊不打算再慣著這兩個老家夥了。憑什麽二叔辰風大半時間都要在外奔波養家，而這兩個人卻能舒舒服服地在店裏睡大覺，還領著不菲的工錢。這是拿辰家當冤大頭啊。
吳大夫臉色更難看了，就他的年紀和醫術，若是離開了仁和堂，恐怕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位置了。最後隻能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訂好了新的規章製度，又和吳掌櫃商量好之後的整修計劃，送張掌櫃叔侄去衙門的幾個小廝回來了。
“怎麽樣，有什麽情況？”辰馨一直惦記著衙門的事，急忙開口問道。
“姑娘和掌櫃的放心，那兩個是膽小的，往公堂一送，嚇得什麽都招了。”
“他們真的貪了店裏的錢嗎？”這是辰馨最關心的事情。她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視若家人的掌櫃，居然能背後捅他們一刀。
“回姑娘的話，他們確實是幹了不光彩的事，倒不是直接貪了錢。”小廝把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原來，張掌櫃確實沒怎麽貪鋪子裏的錢。因為仁和堂根本就沒什麽生意，若是這樣還敢貪汙，那一下就會被發現。
張掌櫃和張狗子采取的是另一種手法。他們把店裏的藥材偷偷拿出去售賣，得了錢就揣進自己兜裏。反正店裏藥材不夠了，辰家自然會進，根本不用他們操心。
辰馨聽了眼睛都紅了。難怪店裏沒有病人，藥材的消耗還那麽大。她還以為，是二叔試藥浪費了太多，根本就沒懷疑過張掌櫃和張狗子。
“姐姐，我太沒用了。放著這兩個蛀蟲都看不見。”辰馨羞愧萬分。她還總想著能替父親振興家業，結果，仁和堂差點在她手裏關了門。
“妹妹可別這麽說。張掌櫃幹這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剛來的時候，還是父親管理仁和堂呢。你難道覺得父親也沒用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辰馨怎麽可能說父親的不是。可這樣一想，心情卻是好了不少。連見多識廣的父親都沒看出來張掌櫃的伎倆，自己剛接觸生意，有些失誤也是有情可原的吧。
敲定了鋪子的事情，一切都由方掌櫃接手，寧蘊這才和妹妹離開了醫館。
“姐姐，你說醫館可以分兩半。那家裏的宅子是不是也能分開？”辰馨突發奇想。
家裏其實就沒幾個人，可宅子大得很。除了使用著的院子，其他地方就是放著沒人管。既浪費，看著又難受。
寧蘊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辰家雖然敗落了，可破船還有三斤釘呢。仁和堂和辰家的宅子，都在雲城最好的位置上。不管是賣還是租，價格都不會低了。
若是能把店鋪和宅子都租出去一半，家裏的基本開銷就夠了，也就不必朱氏每個月拿出自己的嫁妝，養活一大家子的人了。
兩姐妹相視一笑，心情都輕鬆起來。
“妹妹，剛剛方掌櫃說了，三天後咱們就能重新開業了。到時候，你好好跟掌櫃的學學做生意，我專心瞧病，盡快打響咱們辰家醫館的名號。到時候，不怕不賺錢。”
“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妹妹一定會努力的。”辰馨覺得，自己再也不是孤軍奮戰了。有了寧蘊，似乎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對了，咱們這麽幹，二叔會不會不高興。”辰馨有些擔憂。辰風可以說是辰家最死腦筋的人了。要是知道她們姐倆趁他不在，幹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能不能接受還是個問題。
“放心吧，二叔這幾天不在家。等他回來，一切已成定局，他就算不滿意也做不了什麽了。”
寧蘊笑得高深莫測。
這事還得多謝朱氏，要不是她把辰風給哄出門看診。她們也不一定能這樣順利。
不過，以後不用總花朱氏的嫁妝了。這種改變，想來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