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同盟
朱氏皺了皺眉，要是丈夫願意，她還用跟寧蘊說嗎。夫妻倆就這個問題，都吵了無數次了。
“二嬸，你也知道。我和妹妹都是女孩，遲早要出嫁的。我們不想留給辰洛弟弟的一個爛攤子，讓辰家幾輩人的心血結束在他手中。”
“是嗎？”朱氏動心了。別的不說，抬出辰洛來絕對好使。隻要對兒子有好處，她有什麽不願意的呢。
“另外，二嬸知道我是大夫。敢問二嬸生下堂弟後，怎麽就再也沒有開懷？”
“這。”朱氏臉一紅，她哪兒知道啊。再說，就是知道，也不好意思和一個沒成婚的小姑娘說這事啊。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來幫二嬸把把脈。”
“這，不好吧。”自家男人也給她看過，隻說是身體沒問題。這個小丫頭能行嗎？
不等朱氏拒絕，寧蘊走過來，不由分說抓起了她的手腕，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認認真真地檢查起來。
“二嬸是否經常疲乏倦怠，胸悶惡心。”
“對，你怎麽知道的。”
寧蘊點點頭，繼續問道：“二嬸是不是在生下堂弟後，有過減重的經曆。”
“啊，這你都知道。”朱氏產後癡肥，擔心遭到丈夫的嫌棄。有一陣時間，拚命地減肥。後連小日子都停了，這才害怕了，不敢再亂來。
難道，這和自己再也沒能有孕有關係嗎？
寧蘊歎了口氣，朱氏本來身體挺好的，都是自己給作壞了。本朝以瘦為美，很多女子為了減重無所不用其極，最後把身體都搞壞了。好在，朱氏的情況並不嚴重，後來保養的又好，稍微調理一下就能恢複。
“二嬸，你的身體沒有大毛病。我開付藥，您喝一個月看看情況。”
“喝了你的藥，我就能再懷上孩子？”
“我也不敢保證，隻能盡力而為。畢竟，時間有點太長了。咱們試試看。”
朱氏不住地點頭，要是能讓她在生下孩子，就算這丫頭要錢作為支持，自己也會給她的。
說服朱氏後，寧蘊離開了二房的院子。得到了兩位夫人的支持，家裏基本上就不會有人拖後腿了。二叔根本不通庶務，回頭跟他說一句就行。
“大小姐。”還沒走到自己的院子。辰馨的丫頭就跑過來叫了。
“大小姐，我們姑娘出去了一趟，氣呼呼地回來了。奴婢們怎麽勸都不行，您去看看吧。”
肯定是發現問題了，不然怎麽會氣成這樣。
知道生氣是好事啊，要是辰馨也想二叔一樣麻木不仁，她才真要愁呢。
“行了，我過去看看，前頭帶路吧。”
來到辰馨的院子裏，幾個大丫頭都一臉惶恐，不知道自家姑娘怎麽出去一趟就氣成這樣。
“大小姐。”跟出去的冬華想過來稟報情況。
寧蘊擺擺手，“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你們不用管了，我去跟二妹說。”
說完，直接進了屋。留下冬華一臉茫然地站在院子裏。大小姐都知道，可明明她沒跟著一起去啊。自己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小姐為什麽氣成這樣，大小姐怎麽知道的。
“行啦，別琢磨了。你這個腦子就算琢磨到明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趕緊幹活去。”春桃在旁邊推了冬華一把。
這個傻丫頭，白白跟出去了，連小姐為什麽生氣都不知道。要是自己跟出去了，絕對不會像冬華這個樣子。春桃在心裏暗暗較勁。
辰馨自己生了半天的悶氣了，見到寧蘊進來，再也忍不住了。
“大姐，那些人怎麽那麽壞。我們辰家那裏對不起他們了，家裏銀錢緊張，服侍主子的下人都打發了一大半。可醫館的夥計一個都沒趕走。因為爹和二叔都說，這些夥計要靠醫館吃飯，打發了他們會寒了人心。”
“可是，你看看。他們哪兒有心啊。若是有一點良心，也不應該坐視家裏的生意變成這樣。”
“你知道嗎，我今天讓夥計給我拿三七，他居然給我拿了川三七出來。我還是半個外行呢，都能分辨出來這兩種藥的區別。他一個專門抓藥的夥計，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有臉理直氣壯地說我丟人現眼。”
“還有那個掌櫃的，居然是夥計的表叔。這是拿我們辰家的錢，養他們自己一大家子啊。”
辰馨越說越傷心，放聲痛哭起來。她實在壓力太大了，父親重病，母親萬事不管，生意又快做不下去了。
寧蘊攬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明天咱們一起收拾他們去。”
辰馨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把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出來了。過了不知多久，她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看了寧蘊一眼，“讓姐姐見笑了，妹妹實在是憋久了。”
“我知道，沒關係，咱們是姐妹，不需要那麽客氣。你有什麽心事，隻管跟我說就好。”
“嗯，姐姐剛才說要收拾那些夥計。我擔心，怕不是那麽容易。你不知道，那個掌櫃的可囂張呢，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寧蘊笑笑，就知道是這樣，所以她才得找朱氏幫忙啊。
“你放心，我已經跟二嬸說好了。她會幫我們的。”
“怎麽會？”辰馨根本不相信姐姐的話。在她眼裏，朱氏就是小肚雞腸，又自私自利的無知婦人。怎麽可能會幫她們呢。
“姐姐，你不知道。二嬸一直希望把鋪子關了，她不會真心幫我們的。”
“你放心，二嬸已經送信去娘家，讓朱家推薦一個新的掌櫃的來。她還會說服二叔，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明天，咱們一起去。咱們是東家，若是連個掌櫃的和夥計都拿捏不住，那真不如趁早關門，省得讓他們繼續吃我們的血肉。”
“二嬸真的答應了？”辰馨依然有些半信半疑。不過看到寧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莫名地心安了許多。
她實在是太累了，有人分擔的感覺真好。就算這次事情不成功也沒關係，隻要她們姐妹同心，一定能讓辰家的醫館重現往日的光輝。
辰馨止住抽泣，心中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