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徹查元凶
韓綦就像是定海神針,他的出現讓所有的兵士們放下了心。
“將軍,兄弟們死得冤枉啊!”
“將軍,一定要幫兄弟們報仇啊。”
“將軍,我們不怕死,可是不能死得這麽冤枉。”
眾將士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家都對昨夜的一場大火心有餘悸。
韓綦治軍嚴格,火燭之類的東西有嚴格的規定,若是按照軍規行事,斷不會無端出現大火。就算是有一星半點的火苗,值夜的士兵也應該會馬上發現,將其撲滅。
可是,昨晚那場火,都燒到半邊天了大家才發現。若說這裏麵沒有問題,誰也不會相信。
隻是,到底是奸細作祟,還是出了內奸,誰也說不清。
也正是因此,所有人都希望能盡快查明真相。否則,想想自己身邊說不定潛伏著一個奸細,誰還有心思訓練迎敵呢。
“好了。”韓綦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他身上的藥勁兒還沒有完全過去,這一吼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看著亂哄哄的人群,他心情沉重。
“大家不要慌,這件事本將軍一定會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也請大家相信本將,給我們一點時間。在調查期間,任何人不得以此事為藉口,尋釁生事。更不要懷疑誣陷他人,有什麽線索,直接稟告給本將。若有違反者,定斬不饒。你們可聽清楚了?”
韓綦威嚴低沉的聲音在將士們之間響起,大家的精神為之一振。原本因為失去兄弟而垂頭喪氣的士兵們,情緒高昂起來。
對啊,有將軍在,還能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呢。
“明白啦!”大家異口同聲喊道,震天的吼聲讓寧蘊心中感慨。
這些士兵們如此信任韓綦,說明他帶兵真的用了心,用了情。軍隊不同於朝堂,光靠耍嘴皮子不可能得到大家的愛戴。隻有有真本事,又愛兵如子的將軍,才能得到大家真誠的擁護。
想到這裏,寧蘊也不由得熱血沸騰起來。她一定要幫助韓綦渡過難關,不讓這些士兵們失望。
回到中軍大帳,韓綦思索片刻,吩咐下去。每個人把自己昨晚的行蹤報給長官,同時要說出人證。如果有形跡可疑的人,將名單報給他。
親衛領命而去。
“寧大夫,你忙碌了一夜,一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情況我會找人叫你的。”韓綦溫和地說道。
寧蘊點點頭,她的確有些疲憊了,“也好,有事情及時叫我。”
雖然情緒高漲,但是畢竟身體不是鐵打的。
等賬中隻剩下他一人,韓綦也斜著躺下,閉目養神。腦子裏不停地思索著,究竟是誰,可能會幹出這樣沒有人性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賬外親衛來報:“將軍,屬下已經將無法說清昨晚去向的人名單拿回來了。”
韓綦猛地坐起身,虎目圓睜,射出寒光,“進來。”
兩個親衛走進賬中,畢恭畢敬地把名單遞了上來。
韓綦掃了一眼,發現名單上有七八個人。當中,赫然就是徐迢和陳叔的名字。他皺了皺眉,心中疑竇叢生。他們兩個怎麽會在名單上?
若論資曆,徐迢和陳叔都是他的老部下了。如果不是這張名單,他斷然不會將這兩個人和昨夜的事情聯係在一起。
徐迢一直在軍中效力,深得兵士們的尊重。陳叔更是在韓綦還是個小兵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他了。如果可能的話,他不希望奸細是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抱著這樣的心態,韓綦先把名單上的其他人都叫過來,一一盤查。結果一無所獲,所有人都給出了合離的解釋。有的是出去大解,回來得略晚,但時間並不足以去後山放火。而且,起火的時候,這些人基本都在軍營中。
盡管很不願意承認,可是奸細恐怕就在徐迢和陳叔中間。
韓綦揉了揉眉心,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來人,把徐軍醫和陳叔叫來。”
“是。”賬外的親衛領命而去。
先來的是徐迢。他麵色沉穩,態度如往常一般無二,“將軍,您找我?”
“例行公事罷了,現在在排查可疑人士,徐先生昨晚都在幹什麽。”韓綦的聲音很溫和,並不像是在審問犯人,而更像是兩個老朋友在嘮家常。
“昨天晚飯後,我在附近山上走了走,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用到的草藥。如今軍中缺醫少藥,我也是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徐迢說得誠懇,神情泰然,沒有一點幹了壞事之後應該有的心虛和慌亂。
而且,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去山上找草藥,是徐迢一直以來的習慣,並不是從昨晚開始的。
韓綦點點頭,似乎對他很信任,“徐大夫,軍中多虧有你,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枉送性命。”
“將軍,屬下慚愧啊。若是能早些將那些兵士治好,他們也不會在昨晚葬身火海了。”提到喪生的士兵們,徐迢雙目含淚,麵容悲愴。
兩人又感傷一回後,韓綦將徐迢送出賬外。陳叔已經等在那裏,錯身經過時,徐迢站定了腳步,深深地看了陳叔一眼,隨後拱了拱手,打招呼道:“陳叔。”
陳叔回了個禮,冷漠地回道:“徐大夫。”
不知為什麽,後麵的韓綦感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他的目光在兩人中間來回流連,似乎想找到這種感覺的來源。
不過,徐迢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行了個禮後便匆匆離去。
韓綦將心中的古怪壓下去,回頭看看陳叔,道:“跟我進去吧。”
默默地走進大帳,韓綦示意陳叔坐下,問道:“陳叔,昨天起火時,你在哪裏。”
“回將軍的話,昨夜,屬下想起最近軍中發生的事情,心緒難寧,就獨自在軍營外走了走,排遣內心的苦悶。”
“你去過後山嗎?”
“回將軍的話,不曾。”
韓綦問得直接,陳叔回答得也很利索。和剛剛與徐迢的對話相比,他們之間更有默契,少了彼此的試探和虛與委蛇。
韓綦定定地看著對方,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然而,和徐迢一樣,盡管無人能證明自己說的話,但是陳叔的神情十分鎮靜,沒有一點點心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