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翻屋子
想來想去,寧浩都覺得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寧蘊早就想著分家了。
再一聯係到鄒氏曾經說過的,寧蘊自己早就藏好了私房錢,拿出來的那點月例隻不過是為了打發他們罷了,便捏緊了拳頭隻覺得血氣一陣陣往頭上湧。
說不定他們一家人現在已經在這城裏好好住下了,怪不得收拾東西的時候走的那般迅速!
寧豐年的傷口止了血,被寧琴和鄒氏抬回了屋裏歇著,鄒氏閉著眼睛把寧豐年的那節手指頭撿起了裝在了盒子裏,這才稍微穩定了心神。
她一撩起袖子,便直衝衝的朝著寧蘊的屋子走了過去。
門上隻掛了一把小小的鎖,看起來不結實的很。
鄒氏冷哼了一聲,抓起院子裏的板凳就朝著門鎖砸去。
才清理好廳堂血跡的寧琴聽見這震天的砸門聲,連忙聞聲走了過去,看見鄒氏的所作所為一下子驚呆了。
“娘,你這是幹什麽,蘊兒雖然分家了,這東西她過幾天是會拿回來的!”雖然寧琴也很氣惱寧蘊就這麽把他們丟下不管了,卻也知道這事是做不得的。
“你別管,回屋裏去,這小蹄子走之前就帶了這麽點東西,肯定值錢的都在裏頭呢!”她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用力砸著。
寧老婆子也聽到了聲音走了出來,卻沒有上前阻止,隻是拄著拐杖站在門檻上冷眼看著鄒氏。
“娘……這若是以後蘊兒告官了,那可怎麽辦!”寧琴見寧老婆子不來勸,隻好自己又上前試圖勸著鄒氏停手。
鄒氏一把把寧琴推到一邊,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她告便告,她若是有本事去告,我便敢告訴官老爺,這二房趁危分家,絲毫不顧自己需要扶養的二老!”
當朝極其注重養老,若是有不孝子被告了官,嚴重的甚至有可能被判流放。
因此,鄒氏一點也不害怕寧蘊會告自己,反倒是砸的更凶了。
“娘……”“啪嗒”寧琴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麽,一聲鎖頭掉地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寧琴啞口無言,鄒氏放下凳子便毫不猶豫的進了趙氏的屋裏,她堅信這個小蹄子一定偷偷藏了銀子在屋裏。
寧琴跺了跺腳,跟在鄒氏身後也一同進了寧蘊的屋裏。
因為不受寧老婆子喜歡,寧蘊分到的屋子也是最小最陰冷的一間,正值半夜,母女二人一進門,就覺得身上寒浸浸的,總覺得哪裏漏風。
“娘,咱們快出去吧,蘊兒的妝匣也被帶走了,哪兒有什麽值錢東西啊……”寧琴也算是以前時常出入寧蘊的屋子,一進門便覺得更加空蕩蕩了些,本來寧蘊就沒什麽東西,現在被她帶走了一些,就更不剩什麽了。
鄒氏大步走到床邊,伸手便把鋪床的褥子翻了起來。
“哼,你既然進來了就別光站著,幫娘好好搜一搜,這小蹄子還有什麽漏下的。”
有鄒氏在前,寧琴起初隻是看看,後來也忍不住打開寧蘊的衣櫃想要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藏著些什麽。
“娘,你快來看。”寧琴忽然在衣服堆裏摸到一個木製盒子,她拿出來一看,便小聲驚呼了起來。
那盒子裏裝的竟然都是寧蘊這些年的首飾,包括上次鄒氏買給她的那根簪子,也都一並放在了裏頭。
雖然寧蘊這些年也沒什麽好首飾,這麽一小盒子也算沉甸甸的,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帶去。
寧琴翻了翻,都是些成色不好的,不過要是真的賣卻也還是能賣出些價格來。
鄒氏聞聲湊過頭去,看見那一盒子首飾,立馬放下手裏的被子走了過去。
“你瞧,我說什麽,這蘊兒藏了這東西到衣櫃裏沒有拿走吧,咱們把這些東西當一當,能換些銀子救你爹才是最要緊的。”鄒氏把盒子一合,就準備塞入懷裏。
“乖女兒,再翻一翻看看有沒有別的,娘也找找。”鄒氏仿佛受到了鼓勵一般翻的更加起勁了。
她壓根就沒覺得寧蘊敢對她做什麽,因此翻東西的動作也野蠻的很,寧蘊的衣服褥子等等都被她揮到了地上。
寧老婆子卻不急著上前搶那些東西。
寧蘊有什麽她都清楚,每年的那些首飾也不過是寧玉兒和寧琴挑剩下的她才有份。
她覬覦的不過是寧蘊現在存著的東西罷了。
可是翻了許久,幾乎把寧蘊的屋子都翻了個底朝天,她們也再沒翻出別的什麽東西來。
寧浩也垂頭喪氣的回來了,才一進院子門,就被鄒氏和寧琴嚇了一跳。
“娘,琴兒,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這要是蘊兒回來了,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鄒氏見他一個人,知道他沒找到大夫,又繼續一件一件把寧蘊的衣服抖開翻找著,並不理會他說的話。
反倒是寧琴對寧浩說道:“哥,你看蘊兒現在都去城裏了,剛剛我跟娘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值錢東西,她早就帶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她又不要,咱們還不如拿來救爹呢!”
寧浩靜下來一想,覺得寧琴的話說的頗有道理,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爹呢,好一點沒有?”沒有請到大夫,寧浩還是有些自責的。
寧琴拍了拍寧浩的肩膀點了點頭:“哥你別擔心,爹已經好些了,咱們還是快點找點值錢東西救爹吧。”
可是直到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他們也沒找到除了那個首飾盒子以外的東西。
“這小東西還真是機靈,莫非真的把東西都帶走了?”鄒氏已經累的氣踹籲籲,一屁股坐到床邊打開寧蘊的首飾盒子想好好看看。
“娘,這蘊兒的東西都是往年攢下來的,要這些成色不佳的東西,還不如把我的首飾當了呢。”寧琴隨意挑出一根還算漂亮的簪子,不屑的撇了撇嘴。
“說什麽呢!那些都是你以後的嫁妝!”鄒氏立馬嗬斥住了寧琴,為了寧豐年這個不上進的東西陪進去女兒的嫁妝,實在是太不合算的事情。
寧琴聽了這話隻好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