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無非是太年輕,太想當然罷了
這動作語氣神情,均是深情款款,惹得旁邊人目瞪口呆。
就從剛才葉梓安對凌淺沫母女的維護就知道,這兩人在他心目中地位非凡。
葉少是什麼人,那是整個春城萬千少女肖想了七年連面都難見的男神。
如果凌淺沫真如報道所說的那樣,那不得不說她也真是挺有本事。被曝光的小三,居然還能拐到這樣一個男人,只怕以後還不知要遇到多少女人的刁難。
「我先送你去醫院,嗯?」雖是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跟老師打了個招呼,接下來的親子活動自然是無法參加了。
醫院裡。
凌淺沫的膝蓋只是擦傷,看著血肉模糊,處理乾淨之後並無大礙。
只不過葉梓安一直表情凝重眼神陰鬱的盯著,再加上精緻漂亮的小安安不時可愛軟濡的在旁邊詢問,醫生便尤其用心,清洗一個小傷口就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
處理好了傷口出來,凌淺沫牽著安安站在醫院門口,葉梓安去取車。
一輛計程車開過來,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包裹嚴實的女人。
不過凌淺沫只看一眼,依舊認出了對方是誰,唇角弧度上揚,眼神卻微微冷下來。
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女人低頭走路,不時往身後看,似乎是害怕人跟蹤,並沒有注意到凌淺沫。
直到不小心撞上去,被女人伸手抵住,抬頭才發現她擋在自己面前。
穿花色長裙的女人,細細的弔帶掛在肩上,露出漂亮的鎖骨和肩膀,一隻手拿著包,一隻手牽著一個漂亮精緻得過分的小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她,透著戲謔和冷意。
有時候比語言更有威懾力的,是眼神和姿態。
夏雪櫻看著此刻如同高高在上的凌淺沫,努力的挺直脊背,「你怎麼在這裡?」
「自然不會是專門來找你。」凌淺沫看著她,撩起唇角。
「那就讓開。」
凌淺沫歪頭,雲淡風輕的笑了一下,「當年的車禍,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七年之後才來問,不覺得晚?」夏雪櫻冷笑,似乎是覺得她多此一舉。
凌淺沫依舊是笑,說不出的明媚美艷,與年齡不符的年輕,「當時我警告過你,我也看見你是準備躲得,為什麼到最後卻沒躲開,反而站著不動呢?」
「我……」
當時車撞過來的時候,前後不過幾秒鐘,她要躲,的確是能躲開的。
只是她想躲的時候……
夏雪櫻收回自己的思緒「我當時被嚇到了,根本那來不及反應。而且我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撞過來,我以為你會剎車。等發現的時候,想躲開已經晚了。」
她當時起步就直接提速了,而且那輛車性能好,提速特別快,她如果像自己一樣判斷失誤,再想躲來不及也是正常。
「那你呢?」
凌淺沫疑惑,「嗯?」
「你有葉梓安護著,又有江銘恩為你疏通,如果你一口咬定和你無關,憑木晴子的本事我未必能贏。而且你當時還懷著孕,法官也不會重判,你為什麼……」
「為什麼啊?」凌淺沫笑了笑,笑容說不出的冷,「無非是太年輕,太想當然罷了。」
夏雪櫻心頭一跳,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可不及她分辨,凌淺沫已經踩著高跟鞋走了。
身後,夏雪櫻看見開到路口那輛熟悉的車子時,眼睛睜了睜。
葉梓安和凌淺沫……和好了?!
***
晚上,哄睡了安安之後,凌淺沫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吹風。
擱在茶几上的電話忽然響了,凌淺沫撥弄了一下頭髮,沒有理會。
打電話的人似乎格外有耐心,一次不接,便緊接著撥了第二次。
凌淺沫不勝其煩,蹙著眉進去,瞄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接通,那邊是有些氣喘的男聲,「這麼久不接,怎麼,把我當成他了?」
「嗯。」凌淺沫點頭,她剛才的確以為打電話來的人是葉梓安,「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聽他氣喘的樣子,應該剛經歷了什麼。雖然他不說,但她也知道,一般需要他親自出的任務都存在相當的危險性,所以她以為在任務結束前,他應該沒時間給自己打電話。
「現在準備追去別的地方,中途有半小時,正好給你打個電話。」江銘昊的語速很快,中途還捂著話筒跟別的人說了兩句話,「聽說你去找了葉梓安,想好了?」
凌淺沫重新回到陽台,撲面而來的冷風可以讓她保持清醒,「嗯啊,反正他也有責任,就當向他要點利息咯。」
「報紙上的謠言,你準備什麼時候澄清?」
「再過兩天吧,今天發生了點事,明天報紙上的風嚮應該就會變了。」
那端男人沉默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咦,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他雖然離開了,但肯定會安排人暗中保護她們,順便將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他,這一點凌淺沫早就猜到了。
「我收到的消息都是今天之前,今天的還沒收到……」
其實不是他沒收到,而是今天凌淺沫一直和葉梓安在一起,他的人不好跟的太近,免得暴露。
凌淺沫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一點小事,你不用擔心。事情準備那麼久了,我多少還是有把握的。」
「有安安在,我不擔心葉梓安。」
安安是對付葉梓安的一張王牌,只不過凌淺沫未必會用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凌淺沫送安安去幼兒園之後,驅車出城。
大約四十分鐘后,到了春城第三監獄。
探監的流程她很清楚,所以沒過多久,她就看見了她想看見的人。
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本來五官也能稱得上是英俊,但在監獄里暗無天日的壓抑之下,整個人變得滄桑而老態龍鍾,看上去竟像是要近遲暮的老人一樣。
凌淺沫坐在桌子這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優雅高貴的氣息,同樣坐牢,兩者之間的差距可見一斑。
如蔥段般的手指敲打著桌面,「怎麼樣,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