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好了
他居然好意思拿安安跟她說教。
凌淺沫火上心頭,就想從他懷裡起來,誰知包廂門砰的一聲又被人推開了。
來的是個女人,三十來歲,身材微微發福,一頭爆炸捲髮,身上帶著浮誇的金首飾和項鏈,雙手叉腰像個潑婦一樣大吼大叫,「何衛東,你這個畜生,那個賤人在哪兒?」
凌淺沫剛想轉頭去看,就被葉梓安一巴掌把腦袋拍回他胸口,「乖乖呆著,別動。」
「葉梓安你放開我。」她掙扎,卻敵不過他的手勁。
偏他越是阻止,她越是鬧騰得厲害。
這男人什麼意思,覺得她就是那個破壞人家家庭的狐狸精?
身為男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人罵,而且還是自己的女人,面子裡子算是都丟乾淨了。
何衛東本來的那點心虛,全變成了不耐煩,「你又發什麼瘋,胡說八道些什麼,給我滾回去。」
「我胡說八道,你給那賤人買車買房金屋藏嬌,一天以小禮三天一大禮的送著,你還說我胡說八道。」那是一種被妒火燃燒得失去了理智的崩潰,五官都猙獰在一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給她買了鑽戒,你是不是想把她扶正,一腳踹了我啊。」
按著凌淺沫腦袋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男人眼底爬上一層一層深沉得不見底的黑霾。
鑽戒?!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茬!
她到底還想招惹多少男人?
是不是只要除了他,誰都可以!
人群中,有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這位太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一味責備你的丈夫有什麼用,最關鍵的還是要把那個害人精救出來。」
一邊說,一邊還拿眼神往某個方向瞄。
這個聲音,凌淺沫熟悉至極。
她的眼睛很冷,所有的掙扎都在一瞬間靜止了。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她。
女人反手,將扣在自己腦袋上屬於男人的大手掰開,梳理了一下被他弄的有些凌亂的頭髮,抬眸看著還在和何衛東廝打的女人,裊裊婷婷的笑,「你就是何總口中那個黃臉婆?」
「你……是你……」女人的憤怒在瞬間飆升到極致,推開何衛東就沖了過來,卻被葉梓安抬手攔住,近不了身,打不了人,讓她越發失去理智,「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勾引我老公的。看你長得人模狗樣,你哪個男人不好去勾引,為什麼偏偏要選我老公。你可以選他,對,他這麼英俊,看著也很有錢的樣子,你為什麼不選他。我老公有什麼好,你為什麼要纏著他不放。」
「嘖嘖嘖,看看你這個樣子,哪點值得男人留戀,你老公不要你還真是明智的選擇啊。」
女人原本還在努力突破葉梓安的防禦,聞言卻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目光獃滯的看著她,「你……你是誰……你……」
「守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有什麼用呢,只會把自己越逼越糟糕而已。你現在,跟那些市井的潑婦有什麼區別。男人,還是喜歡我這種。光鮮亮麗,又溫柔識趣的。所以你還不如乾脆放手,也免得到最後大家都下不來台。你看,好聚好散嘛對不對。」
一字一句,巧笑嫣然的說出來,甚至有種漫不經心的味道,又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不過是把一早準備好的台詞說出來而已。
就算女人背對著他,葉梓安也分明從她筆直窈窕的背影中,讀出了某些不一樣的,掩藏很深的東西。
她找上何衛東,似乎並不簡單。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拆散我的家庭。」歇斯底里的尖叫,情緒崩潰的邊緣,看起來像是一個瘋子。
何衛東厭棄的眼神明顯的根本不加任何的掩飾,凌淺沫看著他那個樣子,忍不住揚唇一笑,湊近女人身邊,在她耳邊輕言細語,「當初你背叛算計你唯一的姐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淺笑聲響起,透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暢快,「女人都是會老的,你看,他現在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和當初看你姐姐的一模一樣。」
如同一個詛咒,讓女人原本的瘋狂瞬間靜止,面色煞白得嚇人。
「你……你認識她……怎、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認識她……她不是早就……」
「死了。」凌淺沫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她早就死了,死在春城女子監獄,因為你和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的聯手設計。有些債,你是不是也該還一還了。」
這些話,即使在安靜的包廂里,也只夠兩個人聽見。
旁人只能看見她臉上帶著魅惑人心的笑,在對女人說著什麼。而女人臉上顫抖的表情,和難看的神色都說明,她必然說了什麼威脅的話,才會把人嚇成這樣。
角落裡,夏雪櫻滿意的掐斷了手機錄像,不動聲色的放回自己的包包。
凌淺沫,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沒有死在牢里,就註定要毀在我的手上。
***
從包間里出來,凌淺沫深深吸了一口外面不算太新鮮的空氣,只覺得一直沉甸甸壓在心上的那個大石頭終於可以落下了。
做這件事,是她對某個人的承諾,也是她身上背負的一項罪孽。
身後,身姿卓越的男人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不出聲,也不叫她,就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走出幾十米遠,女人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悠然的笑,「葉總一直這麼跟著我,是打算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對我做點什麼呢?還是對我舊情難忘,所以要默默充當一個護花使者?」
「你希望是怎樣?」男人沒有回答,反而把這個問題拋回給了她。
凌淺沫笑了笑,笑容好看,眼神卻很冷,「我什麼都不希望,我只希望你能離我遠一點。最好是像我當初說過的那樣,此生永不再見。」
「可你帶著安安出現在我面前,不就是故意要見我嗎?」
目的被拆穿,她沒有絲毫的窘迫,反而笑意更深,「我就是故意的,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