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她憑什麼這樣高看自己?
已經很晚了,葉航國際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秘書溫蒂苦著一張臉坐在位子上,總裁不下班,他們這些做秘書的就不敢走。
「林助理,總裁到底在忙什麼啊?」據她所知,今天的工作不是已經完成了么,而且剩下的事情也是總裁自己說要往後推的,怎麼現在就是待在辦公室不走呢。
她也不敢去問,因為即便是關著辦公室,她也能感受到來自老闆森森的寒意。
林特助看了一眼關得嚴嚴實實的門,其實他也不知道,總裁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生人勿進,寒意森森。
「怎麼,你是有事?」他是不敢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對了。
溫蒂略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和男朋友一周年紀念日。」
本來是約好了要一起慶祝的,男朋友餐廳都訂好了,結果……快凌晨了她還沒下班!
林助理,「……」
他怎麼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那你先走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誰讓他是單身狗,沒有可以慶祝紀念日的另一半呢。
這也就算了,自從跟了總裁,他感覺自己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
所以,他要就這樣光棍一輩子嗎?!
溫蒂感激涕零,「謝謝你,林助理,你真是個好人。那我先走了,再見!」
無端端被發了一張好人卡,林助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他這才走過去敲葉梓安辦公室的門。
「進來。」冷漠的聲音,隔著一扇門都能感覺到他心情很不好。
林助理推門進去,剛要說話,葉梓安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還是接了起來。
「葉少,我們已經審訊過了,那些綁匪都說自己是拿錢辦事,至於付錢的人是誰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只通過電話,確定對方是個女人。」電話是警局那邊打來的,負責夏雪櫻綁架案的警察。
葉梓安仰靠在椅背上,聽完對方的話,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女人?
為情還是為仇?!
為仇,夏雪櫻在春城能有多少仇家,而且還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點名道姓讓他去交贖金。
為情,對方更應該找凌淺沫才對,春城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她才是目前待在他身邊的女人。
「繼續問,他們不可能一無所知。」綁架不是兒戲,什麼都不知道就冒險綁人,又不是傻。
「好的葉少,有進一步情況,我們會立即通知您。」
「嗯。」
掛了電話,葉梓安揉了揉太陽穴,微微垂了眼帘,將寒氣逼人的眸子隱匿起來。
「總裁,夏小姐不是已經被救出來了嗎?你為什麼……」還這麼煩躁呢?
這個形容詞林助理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畢竟這個詞並沒有那麼好聽,而且現在葉梓安的心情極度不好,他不想惹火燒身。
「背後的人沒有挖出來,就始終是一個隱患。」他不能拿凌淺沫去冒險。
林助理不說話了,對於總裁的嘴硬程度,他實在太了解了。
搖搖頭,正準備離開,就看見葉梓安放在桌上的手機再度亮起來。
男人心緒煩躁,直接以為是剛才的人打來的電話,連來電都沒看直接接通,「還有什麼事?」
那邊沉默了一下,才傳來女人輕柔的聲音,「你還在忙?」
「淺淺?」男人疑惑,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掃了一眼,果然是凌淺沫,「有事?」
「沒,只是問一下。」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葉梓安看著手機,好幾分鐘沒有任何錶情。
林助理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夫人這又是說了什麼,讓總裁又開始不要錢的釋放冷氣。
「總裁,其實我覺得夫人對您有很深的誤會,您不如好好跟夫人談一談。夫妻沒有隔夜仇,有什麼事情說開就好了。」
「我用你來教?」葉梓安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眼神陰鬱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林助理垂頭默默翻了一個白眼,不用我教那i別對著我發脾氣啊,有本事你把氣撒在夫人身上啊。
說實話,他真是他見過的最難伺候的老闆。
***
凌淺沫站在葉航國際的樓下,對於這個地方,她其實並不陌生。
手裡握著電話,她其實還有點不明白,自己出現在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質問他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問到答案了,又能怎麼樣呢。他既然能說那種話敷衍她,就擺明了不會輕易放手,問或者不問,結局都一樣。
可她還是隱隱的有些不甘心,至於究竟是在不甘心什麼,她又說不出來。
保鏢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夫人都在這兒站了半個小時了,不上去,也不離開,究竟想幹嘛啊!
「夫人……」他剛剛想開口問,就看見凌淺沫抬腳朝裡面走去。
保鏢愣了一下,趕緊邁步跟上。
從電梯出來,迎面正好碰到林助理,看大她來,似乎有些意外,「夫人,您怎麼來了?」
「葉梓安在裡面嗎?」
「總裁在裡面,不過好像心情不太好。」林助理暗示了一句,「我正好要去給總裁買宵夜,夫人有什麼想吃的嗎?」
「不用了。」淡淡一笑,凌淺沫越過林助理,直接朝葉梓安的辦公室走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葉梓安的辦公室,以前在M公司的時候就來彙報過好幾次工作。
她今天的穿著比較隨意,一件高領白色針織羊絨衫,外面套了一件大紅色厚款呢子大衣,下面是條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平底的馬丁靴,腳步很輕,走起路來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音。
走廊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也顯得更加纖細柔弱。
手觸到門把手,輕輕一擰,門打開了一條縫,辦公室里男人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
「用凌淺沫去做誘餌,把幕後之人挖出來,的確是一個辦法。」
男人的聲線依舊沉穩,低沉悅耳猶如大提琴。穿過寂靜的空氣,深深扎進了凌淺沫的心裡。
——用凌淺沫做誘餌。
他說,他說什麼她都不信,別人說什麼她都信。
所以她直覺的以為,他不會像顧北說的那樣。
但,她憑什麼這樣高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