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大不了,她把自己賣便宜點!
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
顧北有種詭異的錯覺,自己好像成了小兩口吵架,被炮火波及的炮灰。
「你確定你這個樣子,脫光了不會倒男人胃口?」
凌淺沫的眉心跳了跳。
「葉梓安!」誰知道她還沒發飆,倒是有人看不下去了,「你這話太過分了,我不過就是和她閑聊幾句,大家都是朋友,你……」
「朋友?」葉梓安漠然一笑,睨了凌淺沫一眼,「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少交起朋友來,這麼沒有下限了。」
沒有下限?!
聽到這話,凌淺沫低低的笑出了聲,眉眼中有某種哀戚緩緩鋪開,看著眼前兩個同樣出色優秀的男人,「葉少說的不錯,像我們這種沒什麼身份地位的平民,怎麼有資格跟你們成為朋友。抱歉,打擾了。」
語氣是雲淡風輕,臉上是淺淡的笑容,恍然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然而只有她自己猜知道,自己走開的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刀尖上,痛徹心扉。
——你就是個野種,憑什麼跟我們做朋友。
——現在貴族學校招生已經這麼沒下限了,什麼貨色都招進來。
——你的存在,除了能證明你媽勾搭男人珠胎暗結以外,還有什麼用。
許多雜亂無章的話,同時在腦中炸響。
從小到大,她聽過無數難聽的話,以為自己早已習慣。
可是當這些話從葉梓安嘴巴里冒出來的時候,她已然感覺到了痛,感覺到迎面而來的恥辱。
終究,在她心裡,葉梓安和旁人都是不同。
「滿意了?」顧北看著凌淺沫一步一步的離開,側眸,冷冷看著葉梓安,「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對她的態度?」語氣變成了淡然的堅定,「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葉梓安,我的確喜歡上了凌淺沫。」
說完,大步追上去,捉了女人的手,拖著就朝外走。
「你說說,你這又是何必?」木晴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遠遠看著顧北拖著凌淺沫的手離開,深深嘆了一口氣。
伸手戳了戳男人僵硬的肩膀,有些不滿,「你要解決夏雪櫻的事,OK,但何必用這種方式把她推開。你擔心她,想讓顧北照看,直說多好,非要把人往他懷裡推。」
「梓安,你到底是想知道你兄弟是不是坐懷不亂呢?還是想知道你的女人是不是對你一心一意?」
葉梓安掃了一眼輕易看穿一切的女人,冷哼一聲,「有那個閑心,顧好你家黎南就行。」
***
手被男人拖著,一言不發就往外拽,偏偏還讓她踩著高跟鞋追他的大長腿。
就算是自己有錯在先,凌淺沫也抑制不住的憤怒了。
一把甩開他的手,「顧北,你幹什麼呀?」
他就這麼當著葉梓安的面把她拖走,是還嫌那個男人刺她刺得不夠重是不是。
顧北一臉沉鬱,眼神直直落在凌淺沫的身上。
片刻后,語調沒什麼溫度的開口,「凌淺沫,你要和葉梓安吵架是你們的事,何必捎上我做擋箭牌。自然已經捎帶著我了,現在又憑什麼在我面前擺姿態?」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人人都在問她憑什麼,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憑什麼!
「是,我沒資格,我也不敢。」凌淺沫彎著唇角,諷刺的笑,「我算什麼,不過就是個老媽用來留住老爸卻不成功的工具,老爸為了擺脫老媽而不想認的野種,我有什麼資格在你們這群大少爺面前擺姿態。」
眼波流轉間,居然出現了深惡痛絕的眼神,「所以,也麻煩你們不要組團在我面前刷存在感,離我這種沒下限的垃圾遠一點。」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北皺著眉,他不喜歡她這樣看低自己。
「我剛才的話,並沒有看不起和諷刺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無辜做個炮灰罷了。如果今天換成其他人,我或許會配合。但梓安不行,他絕對不行。」
他們是兄弟,而他最不會的,就是背叛自己的兄弟。
他把話攤開擺在凌淺沫的面前,反而讓她無話可說。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看著他道,「抱歉,剛才是我不好,不該拿你做擋箭牌。」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挑起他們兄弟嫌隙,只是剛剛那種情況,她一下子脫口而出罷了。
「你應該還沒吃飯吧?」顧北掃了一眼垂著腦袋,愧疚顯而易見的女人,「走吧,我請你吃飯。」
陪著葉梓安發泄了一個早上,他這會兒也很餓。
凌淺沫趕緊搶著道,「還是我請吧,就當向你賠罪。」
***
為了避免在走廊上撞見葉梓安,凌淺沫刻意提前了半個小時下班,可是沒有想到,還是撞見了。
男人仗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哼一聲,「跟我進來。」
扔下這幾句話,徑直打開房門進去。
凌淺沫在他身後攥了攥拳頭,還是跟著進去了。
才關上門,男人一句話就砸了下來,「學了這麼久,學的怎麼樣,讓我檢驗一下。」
說完,乾脆利落的把她壓在門板上,直接吻了上來。
凌淺沫搖晃著腦袋想要避開,卻被男人掐著下巴,被迫承受他的吻。
下午還在不遺餘力的諷刺她,這會兒就又抱又親。
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凌淺沫一發狠,重重咬在葉梓安的薄唇,瞬間嘗到了血腥味。
「凌淺沫,你……」
男人發狠的目光,對上她看來的視線時,微微一震。
「葉梓安,你是不是覺得當初你倒追我,我擺姿態不肯答應,現在卻卯足了勁兒想倒貼,覺得特別沒有意思?」女人淺薄的笑著,心頭有密密麻麻的痛,「可是就算我再怎麼倒貼,你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我,我還是會退卻的。我想,既然要賣,我也不是真的非你不可。」
大不了,她把自己賣便宜點!
男人一下子怔住了。
良久,墨染的眸子危險的眯起來,打量著她精緻素雅的臉,「凌淺沫,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嗎?你是不是覺得你說要走,我就會挽留?還是你覺得我只能在江城隻手遮天,伸不到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