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我的表現讓你覺得掉價了?
向恆追出來的時候,就聽見凌淺沫背著他對外面陽光下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
因為凌淺沫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可是那個站在陽光下的男人微皺的眉,還有唇角涼薄的嘲弄,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收緊,眉宇狠狠緊蹙,戾氣幾乎要跳出來,上前一步抓住凌淺沫的手,厲聲質問,「凌淺沫,你一定要這麼作才滿意?!」
作?呵,他哪隻眼睛看見她在作?
凌淺沫唇角揚起慣有的國際標準化微笑,精緻的下巴微微抬起,「給向總介紹一下,那位是我的未婚夫,葉梓安先生。向總,當著我未婚夫的面和我拉拉扯扯,真的好嗎?」
說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踩著高跟鞋走到葉梓安身邊,唇角彎彎的挽著他的胳膊站定。
向恆只覺得胸口的怒氣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該死的,他做什麼會不放心的追出來。
葉梓安站在那裡,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女人挽著他胳膊的小手上,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大掌一伸,在她瞠目的神色中將她的手指扒拉下來,然後……十指緊扣。
「向總,久仰!」久仰兩個字,擦著唇齒被吐出來,分明帶了深意。
向恆看著那兩雙十指相扣的手,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裡的冰冷卻彷彿要溢出來。
凌淺沫看了向恆一眼,心底的情緒無法分辨。
明明他們才剛分手一周多的時間,可她卻恍然覺得彷彿是上輩子一樣,久遠的她都無法憶起,那刻入骨血的八年深情不悔究竟從何而來。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他看著她的臉,不復往日的溫柔乖巧,冷淡得看不出絲毫情緒,嗓音有些沙啞。
凌淺沫低眉垂目,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再看他一眼。
他們之間,已經不是可以說這些的關係。
反倒是一旁的葉梓安,伸手挑了她的下巴,在女人瞪大的杏眸中緩緩吻上她的唇,淺啄了一口,「不久,剛好十天!」
向恆心頭一震,手指又收緊了幾分。
十天,剛好是他們分手的時間。所以,她一和他分開,就迫不及待攀上了別的男人。
虧他還一直覺得愧疚,以為她會痛不欲生。
向恆皺著眉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凌淺沫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嗓音溫軟的道,「梓安,我們走吧。」
梓安,那樣親密的稱呼,恍若一支箭,正中向恆心口。
身後有尖銳的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最終在他身邊停下。
女子如遠山般的眉微微皺起,看著十指緊扣漸行漸遠的兩人,咬著唇輕聲問,「向恆,他們是……」
「沒事,回家!」向恆轉身,看也不看她一眼,快步進了電梯。
夏雪櫻死死的盯著離開的兩個人,目光淬了毒一般。
既然她已經回來了,那麼向恆就必須是她的。任何想要阻擋她腳步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直到出了單元樓,走到停車的地方站定,男人才抽出自己的手。
陽光下,男人的五官清晰明辨,精緻得讓人自慚形穢。他的睫毛低垂,在光明中剪出神秘暗影。立得筆直而挺拔的脊背,燦亮耀眼的眸子居高臨下睨著她,薄唇的笑似是而非,有淡淡嘲弄,「玩夠了嗎?」
「第一次我說要負責跟你結婚的時候你不點頭,我還有幾分欣賞你,還以為你可以一直這樣骨氣。可現在被前男友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終於想起了灰溜溜的來求我,凌淺沫,你還真是沒意思。」
他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將她眼底的霧氣看得分明,手指忍不住就加重了力道,「你以為我葉梓安是什麼,丟臉了給你蒙在臉上的遮羞布?」
葉梓安很生氣,他甚至是氣大了。
從小到大,他自問還從未如此受挫過,即便是當初的那個誰,在最初的時候也是乖巧柔順。從不曾有一個女人,不識好歹如凌淺沫。
他上趕著要負責她不屑一顧,一轉頭卻拿他當刺激前男友的工具。
他葉大少是隨隨便便就能被當槍使的?
是不是他這些天太縱容她了,才讓她這樣肆無忌憚。
感受到葉梓安的憤怒,凌淺沫冷冷一笑,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怎麼,我的表現讓葉先生覺得掉價了?」秀氣的眉頭掀成嘲諷的模樣,「那正好,葉先生乾脆拍拍屁股走人,也免得我還要防備一天到晚是不是會被人尾隨。」
他跟蹤她!他居然跟蹤她!他憑什麼跟蹤她?!他是她的誰,居然敢這麼做!
「葉先生說願意和我結婚就要和我結婚,不顧我的反對和意願一味纏上來的時候,難道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上趕著湊上來的槍,她為什麼不使,「而且,你也不是我可以擋在臉上的遮羞布,因為……你根本就遮不住我的羞。」
漆黑的杏眸和燦亮的黑眸對上,誰也不肯示弱!
聰明又強勢的女人,還真是沒情趣又不可愛!
葉梓安咬了咬牙,劈手將面前逞強的女人拉到懷裡,大掌抓住她的小手,強硬的掰開她的手指,露出瑩白掌心裡幾道刺目的血痕,「凌淺沫,不逞強你會死?」
這是第二次,他這麼罵她。
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腦子有些不靈光,凌淺沫覺得自己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心疼。
這個剛剛還對她冷嘲熱諷疾言厲色的男人,怎麼可能心疼她。
她可能真的是瘋了!
溫熱的指尖撫上她掌心的傷痕,溫柔的動作依舊刺激得凌淺沫抖了抖。
葉梓安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她,「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疼!」
凌淺沫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脾氣簡直高深莫測,沒有絲毫軌跡可尋。
就好比現在,前一秒還怒氣衝天恨不能直接和她分道揚鑣。這才一轉頭,又像是忽然有了興緻,對她低眉淺笑。
「葉梓安,你到底想怎樣?」她有些無語,自覺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無比頹唐。
男人挑眉一笑,顛倒眾生,「不是說,要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