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陌生的感覺
“何事?”鍾無意凝眉看向田青。
“你們遇刺的那幾日南越國的康王趙子涵來過京都。”田青說話時表情凝重。
“康王?他一來,我和阿莫就遇刺了,巧合嗎?”鍾無意冷笑一聲,這天下就沒有所謂的巧合。
“等等,你說他叫什麽?”鍾無意臉色一變,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叫趙子涵,是南越國先帝趙宗靖的獨子。”
“趙子涵。”鍾無意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
趙子涵,趙涵!
不好!鍾無意瞳孔放大,猛地起身,大踏步就朝門口走去。
“怎麽?發生了何事?”田青見鍾無意神情不對,便對著他的後背開口問道。
鍾無意腳步一頓,突得想起什麽,轉頭對田青說道:“田叔,你先回七星閣,讓趙吏把埋在皇家獵場外的硝石弄走,事情有變,一切還需從長計議,我去張家村一趟。”
“好。”田青應了一句,便暗自離開。
鍾無意話不多說,騎上馬便離開了寧王府。
他剛一離開,有一壯漢來到寧王府門口,大叫一聲:“鍾無意!你給我出來!”
守在寧王府外的侍衛見到他,急忙跑過來,恭敬地行了一禮道:“王爺,我家王爺剛剛出門了。”
“出門了?”離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屬,“不是說他剛回來嗎?怎麽又出去了。”
“你可知他去哪了?”離戰一臉威嚴地對那侍衛說道。
侍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又跑了!該死的家夥!他到底把我女兒拐哪去了!”離戰急得破口大罵,“今日本王就不走了!親自等著他回來!”
離戰說著便下馬,衣服一撩,一屁股坐到了寧王府外的台階上。
寧王府的侍衛麵麵相覷,無可奈何,不敢多說什麽,也不敢擅自轟人。
這時候,寧王府的管家江白走了出來,他看到離戰寬廣的後背,無奈地扶額,看來主子說的沒錯,離戰果然會耍無賴不走。
“王爺。”江白走過去低眉順眼地喚了一聲。
離戰轉頭,上下打量著江白:“你是哪個?”
“回王爺的話,我是寧王府的管家江白,聽從我主子的命令,特來給您傳一句話。”
“什麽話!快說!”離戰不耐煩了,這江白賊兮兮的,看著就不像好人。
江白一臉和善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主子說,郡主在張家村。”
“什麽!”離戰睜大了眼睛,涼颼颼地瞧了江白一眼,“這麽重要的事情,磨蹭了半天才說!”
他二話不說,轉身快速上馬,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出城而去。
……
離陌莫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白天了,她抱著自己沉重的腦袋艱難起身,坐在床上怔然片刻。
宿醉之後,這感覺可真不咋地。
離陌莫咽了一口唾沫,潤了潤自己幹裂的嗓子,又緩緩把被子掀開,眯縫著眼走到茶桌旁喝下一口茶水,清醒了片刻,才開始洗漱。
昨日喝得太多了!
離陌莫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充滿酒氣的衣服,歎了口氣,先去換一身衣服再說吧。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身暗紅色衣衫的鍾無意騎著一匹黑馬停在門口。
門並沒有鎖,他心頭一跳,徑直進入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飯桌上昏迷不醒的鍾啟玉。
他大踏步走過去,晃了幾下鍾啟玉的身體,可他卻無任何反應。
他中迷藥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鍾無意心慌無比,臉色僵冷可怖,他咽了咽口水,大步往離陌莫的房間而去。
門是虛掩著的,他輕輕一推便把門推開。
他握緊了拳頭,一顆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他的阿莫,千萬不能出事!
他快步進入房間,一眼望去,並未見到人。
“呀!”
突然左麵的屏風後傳來一聲驚呼,他眼光一閃,心裏一緊,立刻朝那邊看去。
她怎麽忘拿肚兜了!站在屏風後的離陌莫懊惱地歎了口氣,剛準備去拿屏風上的衣服,卻見一人影突得冒了出來,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抱在了懷裏。
熟悉的氣息傳來,離陌莫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隻聽鍾無意慌亂無比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萬分慶幸:“阿莫,還好你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離陌莫蹙了蹙眉,感受到鍾無意抱她抱得極緊,無奈地歎了口氣,剛要說些什麽,上半身一股涼風傳來,立馬石化當場。
等等她沒穿衣服……
偏偏這廝似乎沒發覺似的,抱著她就是不撒手。
鍾無意這時也發現了不對勁,手上的觸感冰涼涼滑嫩嫩的,很是奇怪。
他的手微微動了動,定睛一看,是離陌莫白皙滑嫩的後背……
意識到這一點的鍾無意瞳孔放大,有些驚慌失措,雙手似乎也變得滾燙。
他下意識地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離陌莫眼神一變,急忙上前一步抱住他。
這時候鬆開,那他不就看到……
不行!
感受到離陌莫主動貼到他身上,他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一股灼熱湧上心頭,幾乎侵蝕盡他的理智。
“你別動!”離陌莫大喊一聲。
鍾無意立馬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緊握著拳頭,努力遏製住這種陌生的感覺。
“你現在閉上眼睛!”離陌莫紅著臉喊道,同時伸手去拿掛在屏風上的衣服。
鍾無意立馬老實地閉上雙眼,呼吸卻異常急促。
“鬆手後,轉過身去。”離陌莫拿著衣服說道。
鍾無意緩緩鬆開半摟著她的手,灼熱也漸漸消失,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背過身去!”
離陌莫從他懷中離開,快速拿起衣物披在身上,同時用力一推,將他推的背過身去。
“現在你可以睜眼了,不過還是不能回頭看,直接走出去。”離陌莫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鍾無意聽到背後離陌莫穿衣服的嗦嗦聲,握緊了拳頭,睜開那雙被水浸過的眸子,硬著頭皮慢慢走了出去。
他從屏風後走出,轉頭就看到了桌上放著的一壺涼茶,徑直過去把它端起,往自己嘴裏灌去。
透心涼,理智也完全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