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戒指不見了
路鈞言的話讓我大驚失色:「戒指不見了?」
「當時找到她的時候,袁七他們也沒有細看,直到剛才法醫給袁七打了電話,說是在檢查的時候發現易濛濛無名指有常年帶著戒指的印記,但戒指卻不在她手上。」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猜想:「那你的意思是,易濛濛很有可能……」
他懶懶的掀開眼皮看我:「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嚇自己,這件事是很蹊蹺,但既然易濛濛已經死了,那就跟你沒關係,你不要再多管閑事亂摻和進來。」
我急忙否定:「我可沒那閑工夫。」
「做好是這樣。」他幽幽道。
我突然想到一個大事,問他:「對了,路家那邊跟你打過電話了嗎,他們已經知道我了嗎?」
路鈞言躺在床上,拿起了他平常喜歡看的報紙,明明才不過四十,卻活的就像個老幹部,他翻開新的一頁,說:「還沒有。」
我靠過去:「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他眼神依舊落在報紙上,我瞥到標題上寫著什麼俄羅斯將在年底試射新型導彈,一看到這種題目,我頓時覺得枯燥無比。
「現在什麼都可以用手機查,你幹嘛非要天天在晚上看報紙,這很容易得近視。」
他這才從報紙中抬起頭來,挑了眉梢:「擔心我?」
我搖頭:「我是怕以後肚子里的孩子一生出來就戴眼鏡。」
他又把頭重新紮進報紙里:「你放心,近視不是天生的,而且現在還沒孩子。」
我一手奪走他手裡的報紙:「那你就不能注意點!」
他不惱,反而嘴角帶著一絲玩味:「怎麼,想做了?」
我立刻把報紙扔到他懷裡,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我敞開胸膛,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行,來啊!」
他見我態度反常,蹙眉遲疑了幾秒后,面色整個突然沉了一下,然後繼續拿起報紙。
我走近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一改從前,大膽嫵媚道:「你不想要嗎?」
我看見他的手指微微僵了一下,但依舊面不改色。
還真能沉住氣,我輕佻眉梢,有姨媽護體,我自然不怕,再一次抽走他的手上報紙,我長腿一垮坐在了他的腿上,我趴在他的胸口,明顯感受到他呼吸一滯,卻還裝沉穩淡定,我放大招,食指在他胸口輕輕的畫著圈,語氣撒嬌挑釁:「很多天沒做了,你不想嗎?」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一個反守為攻,將我壓在身下,表情黑的像個閻羅王,他咬牙切齒說:「你不想試試浴血奮戰,就老實點!」
見他氣到不行,最後幽怨了去了趟浴室,我才算解了氣,笑的在床上打滾,誰叫我剛才問他他都不理我的,活該!
翌日,我在去醫院的路上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人一直跟著我,可正當立刻轉身回頭去看的時候,我又發現我身後並沒有什麼人。
難道是我想多了?
這幾日忙著易濛濛的事也沒怎麼好休息,我以為是出現了錯覺,就沒在意。
丁菲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揭下紗布過後,我看見傷口癒合的非常好,丁菲很擔心,抓住醫生就問:「醫生,我這臉上的疤怎麼辦,能不能治好啊!」
「您放心丁小姐,袁先生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等您再休息一兩天,我們就準備給您做修復手術,」
「幾率大嗎?」
「您放心,在我們醫院做過的修復手術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那還有百分之一……」
「丁菲。」我讓醫生先離開,拉著丁菲坐了下來。
「手術的風險沒有哪個醫生能給你承諾百分之百,你要相信袁七安排的就已經是最好的。」
「可是,」她把手抬起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沈青,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我把她的手拿下來握住:「沒有哪一刻你比現在更勇敢了,這幾天你不哭不鬧,一直很淡定,就像是長大了一樣,丁菲,我很欣慰。」
她很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昨天晚上袁七走後我就一直在做噩夢,我夢見易濛濛爬上了我的床,她散著頭髮,臉上全是血,嘴裡嗚咽著不知道說什麼,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在怨我,要不是我斤斤計較,非跟她過不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她就不會潑我硫酸,也不會自殺,沈青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我有沒有說過,丁菲其實是個心思很單純的女孩子,她雖然過去不懂事,做錯了些事情,但她知道殺人犯法這種事干不出來,哪怕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她反而還是受害者,但丁菲還是很愧疚。
那一天,我陪著她哭了好幾個小時。
她嘴裡念叨著的不過就兩句話。
「我不應該進娛樂圈。」
「我不應該答應演這個女主角。」
兩天後,我又陪著丁菲去做了修復手術,她移植了屁股上的皮膚,她當時又哭,說:「我再也不能穿比基尼了。」
我哭笑不得,不過見她還能開得起玩笑,就安心了不少。
手術之後,醫生叮囑一個星期過後才能拆紗布取線,而這段時間還得委屈丁菲在醫院裡待著。
丁菲反倒是想的很開,躺在床上說:「比起回袁家,我覺得病房更自在。」
「那不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回去了吧?」我走過去,把她換下來的衣服裝起來,準備帶回去洗。
「沈青,你是不懂,我婆婆咄咄逼人的架勢會直接把人嚇死的!」
「嚇死誰?」背後突然傳來一抹鏗鏘有力的嗓音,我看過去,一個面容精緻的貴婦走了進來,是邱雲鳳,袁七的后媽,丁菲的婆婆。
我和邱雲鳳見過兩次面,除了在結婚典禮上見過,更遙遠的還要數四年前,也是在醫院,她帶著一大幫人衝進病房,那次鬧得風波不小,要不是路鈞言他們及時趕到,我還真不敢相信會發生什麼。
我記得那個時候顧漁也在,而且還懷著孩子。
幸好貴人多忘事,邱雲鳳記性不太好,沒有記起來,只是看的我時候眉頭緊皺,轉而就移開了目光。
她表情嚴肅,明明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卻格外注重打扮,濃妝艷抹,更添莊嚴冷漠。
豪門家庭的女人似乎生來就不苟言笑,渾身散發著不敢靠近的氣場,高傲不屑的掃了一圈,最後徑直的坐在椅子上,她薄唇親啟,說出的話讓丁菲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你剛才說嚇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