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注意自己的身份
路鈞言聞言鬆開手,我見機立馬就把手放了上去,毛巾很柔軟,與掌心相觸,很舒服。
我盡量動作溫柔,然後又悄悄的觀察他的神色,他現在閉著雙眸,悠閑愜意。
我躊躇著該不該再開口問一問,路鈞言卻不疾不徐的輕啟薄唇,淡淡道:「你覺得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擰了擰眉頭:「他想藉機威脅我。」
「威脅你之後呢?」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再想想。」
我搖了搖嘴唇:「他……」
「他想讓你回到他身邊。」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我詫異:「怎麼可能!」
他冷笑一聲,把毛巾拽下來,我一怔,眼看著毛巾從我指尖溜走。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看著他,聲音不自覺的拔高。
他轉頭看我,冷沉的眼神鎖定在我身上:「你覺得會有哪個男人就這麼甘心的讓自己曾經的女人嫁給他小叔?」
我目光一沉:「所以,他會以為我怕,然後去求他,而他就趁機提出條件,然後永無止境的羞辱我?」
心就這麼沉沉的墜了下去,然後摔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後來我才知道,那顆碎了的心是曾經喜歡路明風這麼多年的感情,終於在這一刻,永遠的成了一堆殘渣。
路鈞言嘴唇微勾:「還算不笨。」
「可是他難道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你嗎!」
「那這就要看你了。」他抬手捧起我的臉,「看來他還以為自己很了解你。」
我咬牙切齒,「所以,我到底有沒有跟他離婚?」
「你覺得呢?」見他一臉沉著的表情,我重重的鬆了口氣。
「那天去找人辦結婚證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事,然後就找人給你解決了,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卻不想居然還是路明風威脅你你才想起來,沈青啊沈青你還是太不謹慎了。」
我結巴著反駁:「我,我只是沒有想到!」
他冷冷一笑:「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沈青,以後自己捅的簍子自己解決,我不閑,也沒那麼慈悲,到處幫你收拾爛攤子。」
我一張臉變得有些慘白:「我知道了。」
「行了,收拾收拾,今天的單詞不背了?」
我哪兒還有什麼心情再背書,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實在是難受。
我起身,正準備去洗漱,路鈞言冷冷的聲音卻在背後突然傳來:「這個月末準備一下,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他的情緒轉變的太快,前一秒還冷著臉,下一秒就轉了別的話題,我轉身看他:「什麼好戲。」
他眉眼清冷,勾起薄唇:「當然是去看你前夫和我未婚妻的婚禮,這麼大的戲作為小叔的我怎麼能不參加。」
眼角噙著笑意,卻笑得像只奸佞的狐狸,這個男人心思定然不純,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切都是未知數,但我知道我除了信任他,別無他法。
我點點頭,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知道了。」
路鈞言冷笑一聲,然後別開了臉,再也沒看我。
二十九號如期而至,轉眼就到了。
那天是星期六,我在前一晚上輾轉反側,小心翼翼的挪動身子,生怕吵醒了路鈞言。
可饒是如此我還是將他吵醒了,我剛翻動了一下身子,腰就被人突然攬住,緊接著用力一帶,我整個人被他帶進懷裡,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我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和健碩的身材。
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淡淡響起,在夜色中顯得無比冷清:「怎麼,想到明天自己前夫要結婚,焦躁不安了?」
我身子一僵,用手肘輕輕的杵了他一下:「你瞎說什麼!」
路鈞言把下頜放在我頭頂上,輕哼一聲:「沈青,你是我老婆,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默默的翻了白眼,他怎麼這麼多疑。
我轉過頭想看他,卻不想被他壓得死死的,放在我腰上的手捏了捏,警告:「別動。」
有些無奈他的舉動,反擊道:「難道你就不想你前未婚妻?」
路鈞言微微一怔,伸出手把玩我的頭髮,動作溫柔,但說出的話卻冷厲陰狠:「我路鈞言不缺女人,更是不缺背叛我的女人,所以沈青,如果生完孩子
你要走你就告訴我,不要在背後給我搞小動作,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好不容易攀上一根救命稻草,我怎麼能夠輕易離開,我慢慢轉動身子,然後將他抱住,頭埋在他的胸前,悶悶道:「路鈞言,你放心,我還沒有腳踏兩隻船的想法」
他哼哼,然後將我抱得更緊了,這一晚上,相安無事,他出乎意料的沒有動我。
而我也得在隔天神清氣爽,精神的飽滿的前往戰場。
路鈞言又帶著我來到了於意的理髮店,給我精心打造了一番后,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竟也覺得驚艷。
路鈞言對此很滿意,攔住我的腰,低聲說:「別給我丟臉。」
我原本以後他們倆不會這麼早結婚,畢竟喬穎還懷著孕,大著肚子穿婚紗不好看,還會被旁人說不少閑話。
可後來一想覺得喬穎辦的挺對,她現在有了孩子,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路明風拴在她身邊,有了我這個前車之鑒,喬穎心裡清楚,要是不對公布,到時候吃啞巴虧的就是自己,就會像我一樣,別人都不知道他曾經還有個前妻。
俗話說懷孕期間的男人愛偷腥,這婚禮一辦,賓客一請,路明風礙於臉面自然不敢出軌,她算是已經將路明風攥的死死的。
聰明的女人,喬穎比我想象的聰明,至少比我聰明。
因為我曾經就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我一廂情願,路家說不辦婚禮那就不辦,說不請賓客,我也依著他們,而到頭來,我被攆出家門,別人都不曾知道我還帶過路太太的頭銜,彷彿那幾年的時間我餵了狗,還遍體鱗傷。
婚禮很大,人非常多,路家和喬家的人脈在北城遍布各地,路鈞言有意在路上耽擱,所以到地方的時候婚禮已經辦完了,他嘴唇微勾,拍拍我的手:「走,喝喜酒去。」
路家包了北城最大的酒店,推開門,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推杯換盞,衣香鬢影,好一派繁華景象,這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沒想過的場景。
我搭在路鈞言臂彎上的手緊了緊,心情略顯緊張,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我不太懂有錢人的遊戲規則,生怕說錯了什麼話而掃了路鈞言的面子。
所以全場下來,我謹言慎行,路鈞言拉著我到處去敬酒,我就跟在他身邊,負責露出得體優雅的笑容。
有人問他,身旁這位是誰?